车上,师父一路上除了停下来吃干粮时,都是在闭目养神。萧清雅很小药童怕吵到老医师,一路上也都安安静静的。
幸好他们出发也只是晚了行军部队两日,而步速终是不及车速,用不了一日便追上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萧清雅险些没站稳,双脚麻得慌。她默默捶了锤腿,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见师父神色如常,变默默的又放下了自己捶腿的手。
一将士似乎是早就收到消息,见后方马车停下,就奔了过来,拱手说道,“这番还是有劳老医师了。”
只见自己的师父也是拱手道,“能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我等的荣幸,怎能是劳烦。”
那将士呵呵一笑,又说道,“老医师,将士们刚刚休息过了,如今还要赶路。老医师还是坐回马车上,在后面跟着吧。”
只见师父点了点头,拱手回道,“那还麻烦各位将士带路了。”便转身上车。
萧清雅从下车后就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自己的师父身后,回马车之前看了一眼行军的队伍,企图寻着柳青和李毅成,可是看的太粗略,队伍人又多,有多是穿着一样的军装,无果后,萧清雅敛了眼,默默回到马车中。
而柳青和李毅成,见萧清雅从马车上下来时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看见萧清雅前面站着的老医师就确信了,确实是萧清雅来了。随后他们心下又有了猜测,大概是随着老医师来随军当军医来了。可她一个弱女子,不知行军的险恶吗?怎么就说来就来。
好不容易终于等来再次行军休息的时候,柳青和李毅成见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隔空对了一眼,便快速来到了萧清雅身旁,沉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清雅一愣,抬头一看,却是柳青和李毅成站在自己的面前。
刚刚正是柳青在问自己,萧清雅惊喜道,“是你们,我刚刚还寻你们来了。”
李毅成不理会萧清雅的话,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知战场的凶险吗?”
萧清雅一愣,看着李毅成似乎是有些生气的脸,也是皱了皱眉。
柳青见状连忙出声,“我们并没有责问你什么,只是关心你罢了。”
萧清雅舒展开眉头,笑着说道,“我知道的。”
看了眼柳青和李毅成,低下头,又继续说道,“看着你们都有着自己的追求,都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突然抬头,看着柳青的眼睛,“柳青,你知不知道,我也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目标。所以师父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来的时候,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萧清雅柔柔一笑,说道,“因为我好像看到了我的价值,所以我来了。”
柳青和李毅成皆是一愣,他们一直在想萧清雅到底是谁。她更多的时候给他们俩的感觉是像一朵开在温室里面的牡丹花,娇艳美丽而不可亵渎。而如今在自己面前笑着的她,温暖而又力量,却更像是一朵小雏菊。
见柳青和李毅成不说话,萧清雅又是说道,“你们不用担心的,正好我们彼此之间有个照应。”萧清雅说着转头看了自己师父一眼,“更何况我和师父在一起,你们应该放心的。”
柳青和李毅成点点头,看了眼骚动着又要重新启程的队伍,对着萧清雅说道,“照顾好自己。”就急忙回归自己的位列。
苏府,当有下人告诉苏徽安萧清雅没回苏府时已是当天深夜。苏徽安震怒,“你怎么不早说。”
下人嗫嚅道,“以为念小姐只是晚归,便没太在意,哪知……”
苏徽安带着众人急冲冲的奔向萧清雅的房间,发现早是人走房空。
苏徽安心头更是不安与烦躁,向下人吼道,“愣着干什么!追啊!”
“怎么追,往哪追?”下人还没出声,知府夫人便赶来了。
知府夫人朝着苏徽安说道,“老爷先别急,这人都不知道往哪去了,你叫下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怎么找啊?”
苏徽安看了自己夫人一眼,想到之前萧清雅说要从军,气道,“还能往哪追?!往行军部队那追!那丫头要去当军医!”
下人皆是一惊,正要行动,却又被知府夫人拦住,“老爷,那就更不能追了!若她是从军去了,登记在册。边疆现在打仗更是要人,若追上她时她人早已在军中,老爷硬是将人带回家,怕是会扰了军心。传到圣上那,估计更是不好听啊!”
苏徽安一听自己夫人说的有道理,但人从他这跑了,万一有个闪失,他也是不好交代啊。一时,进退两难。
正不知该如何,只见一丫鬟举着一封信出来,“老爷,这是在念小姐枕头底下找到的。”
苏徽安连忙接过,展信一看,却见信上说着,若是自己见着这封信,便是她念雅枝已经不在扬州之时。还让苏徽安原谅她的鲁莽与不告而别,也希望苏徽安不要觉得没有照顾好她,有愧于自己的父母,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最后还望苏徽安将这封信转交给自己的父母,接下来的便是萧清雅写给她父母的话。
苏徽安是个正人君子,粗略看着萧清雅后面写的全是一些给自己父亲和哥哥的话语。便也没继续看下去。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
下人见状,吞吞吐吐的问道,“老爷,还追吗?”
“追,但人走远了……就回来吧。”
苏徽安依萧清雅之言将信寄到京城,信道之时已是几日后。
萧子贵很是震惊,他看向自己的父亲无法理解的说道,“清雅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却见自己的父亲手里拿着信,若有所思,末了,重重叹了口气,“如今我们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萧子贵不甘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却也是一时毫无办法。
萧清雅倒是觉得自己一切都还好,行军的路上虽然坎坷,吃和住有些不适应,但是她觉得自己总是能学到,看到,经历到她以前可能想都不曾想过的事物,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李毅成似乎担心自己无法适应,也常常寻过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