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大牢里,萧清雅嘴唇微微的蠕动着,一脸恬淡的模样,坚韧的女人,笃定的神态,让苏青尢不解。
少顷,萧清雅才是悠悠的将龚裘去了延禧宫的事情,告诉了苏青尢知道。
苏青尢心下欣喜,没有想到这龚裘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事奔走相告。
在这深宫里,却也是不能寻了别的后妃,萧晴雪恨不得掌控着后宫的命脉,些许的风吹草动,都会让萧晴雪变得格外的癫狂。
所以,苏青尢对这个萧晴雪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在昔日萧晴雪善意提醒自己的时候,苏青尢也是爱答不理的。
倒是这个萧清雅,深得龚阅的疼惜,所以于苏青尢而言,这个女人,应该会帮衬了自己才是。
只不过,自己冒犯了龚阅,而龚裘又是冒犯了萧清雅,龚阅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们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萧清雅是龚阅的女人,绝然不会让龚裘染指了自己的女人。
思及此,苏青尢叹息着,嘴里轻声的呢喃着,“王爷……”
萧清雅却是如是说道,“自古便也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且不说了王爷于有恩、有意,而苏贵人又是晟儿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不会懈怠。”
萧清雅坚定的眼眸里,大放异彩,在这深宫里,鲜少这般坚定的情意,萧清雅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再则,昔日端妃跟着龚阅自己,却也是感激的婚姻,最终却是换来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清雅不忍亲见龚阅执念,破坏了龚裘的感情,毕竟两情相悦的事情,却是难得。
萧清雅冲着纳罕不已的苏青尢点了点头,虽然是自己并没有确切的心思,不过此番心里也是有了主意,若然是龚阅发现了,她便也是决定了哪怕是龚阅追究下来,她也要护他们的周全。
萧清雅如是的决定着,二人便也是嘘寒问暖了一阵子,便是转而离开了大牢。
大牢外,罄芯焦灼的等待着,这人多眼杂的深宫里,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破坏着旁人幸福。
再则有着董佳美人的事情,珠玉在前,萧清雅格外的警惕。
却说龚阅这边,被萧晴雪下了药,整个人也是混混沌沌的,这个女人心思歹念,这旁门左道的伎俩,昔日韩宇也是没少提及,更是曾经替着萧晴雪寻了迷失心智的药物。
只是萧晴雪从未使用过,毕竟她没有那个胆量,去伤害一个九五之尊。
只不过,此番萧清雅诞下了皇子,龚阅又是盛宠,萧晴雪心下担忧,才是决定铤而走险,便是在这熏炉里放下了,曾经韩宇为自己准备的药粉。
却也是如同韩宇说的一样,这龚阅果然是在无声无息之中,昏昏沉沉的。
是日清晨,等着烟消云散之后,萧晴雪得意的将青衫穿在了身上,得意的女人,笃定了,假以时日,龚阅一定会让自己成为整个后宫的皇后,母仪天下,空前绝后,不负隆宠。
得意的女人,目视着沉睡的龚阅,心下盘算着,该是如何在这个时候,彻查了萧清雅,让她在龚阅的首肯下,被无情的斩杀。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萧晴雪便也是上下打点着,身边没有了帮衬的女人,所以她只能是亲力亲为。
毕竟身边没有海如铃,袁芊素那种愿意为自己鞍前马后的女人,加上萧晴雪也是看不惯那些个后妃,那些个心思可是比着自己还要多的女人。
延禧宫内,萧清雅依旧是如故,心下担忧着龚裘他们的安危。
虽然此番龚阅并没有苛责了龚裘,便是一阵子沉寂。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结果,萧清雅却是格外的不安,想来这龚阅随时都是可能发难的,到时候他们便是措手不及了。
萧清雅心中越发的紧张,而萧晴雪又是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一切的罪孽。
而这龚裘隔三差五的被龚阅安顿在养心殿之中,无关痛痒的谈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这便也是煎熬,龚裘不知如何辩解,除却了认定跟萧清雅不过是寻常叙旧之外,再无其他。
而龚阅却是不以为意,“你我兄弟,自大考,朕便是知道你有心相让,却说这朕的江山,便也是你的江山。”
龚阅如是的说着一些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这便是莫大的煎熬。
龚裘紧蹙眉头,却也是明白龚阅话中的意思,在这深宫里,他可以肆意妄为,做任何的事情,唯独染指了龚阅的女人,是无法容忍的。
龚阅如是说着,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手抚着额头,倦怠、不适在龚裘看来,这龚阅却也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气愤难平。
龚裘忙是回敬着,“皇上天资聪颖,臣弟不过闲云野鹤,闲散惯了。”
龚裘如是恭维着龚阅,此番心中的酸涩,也是无人可以理解的。
然而,龚阅并没有相信龚裘的话语,只是手指着龚裘,竟然是晕厥了过去。
这萧晴雪也算是心思颇多,却也是不说在这熏炉里放了这些个药粉,更是在龚阅的茶水里,放了这些个药粉。
背水一战,萧晴雪笃定自己已经是无法选择。
然而萧晴雪却没有萧清雅的本事,手上的功夫自然是拿捏不准的。
原本不过是打算控制了龚阅,然而却也是有些过,竟然是将龚阅给弄晕了过去。
这一来,萧晴雪心下慌乱,龚裘此番在这深宫里,一旦龚阅出了事,她便是功亏一篑了。
切莫要说是皇贵妃了,怕是连同个普通的官女子都不如。
更甚,若然是龚裘侥幸得了皇位,自己便也是跟着后宫彻底的没了关系,反倒是还要恭贺了萧清雅,谁让她“搔首弄姿”有自己的本事。
也便是如此,迫于无奈之下,萧晴雪也只好作罢,不得不将这解药给了龚阅,解了龚阅的燃眉,而这萧晴雪最终算是无疾而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