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妃的受宠,这宫中还是有着一些不平静的人的,袁芊素便是其中一位。
她坐在寝宫里,面前虽是摆着一本书,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因为她的心里,如今正为着失宠的事情烦忧。
一旁服侍着的宫女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倒了,继而又倒了一杯,柔声说着,“主子,这茶凉了便不好喝了。”
她知道自家主子正忧心着,可是即便是再忧心,也需要照顾着自己的身子不是?
只是这关心的话语,却遭到了袁芊素的一记冷眼,“现在我还哪里有心思喝茶?”
说着,袁芊素面色狠厉的朝着身旁的宫女瞥了一眼,如今的她,是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原本在后宫中沉寂着的她,在萧晴雪的帮助下获得了恭阅的宠爱。
可是好景不长,只不过是享受了这么一段时间,却是被人给打破了。现在后宫里,那两个新纳的妃子,风头正盛。,她的心里正郁积着一团火。
身边的宫女虽然是好心,却是撞到了枪口上去。
只是袁芊素这般对她,她却是没有怨言,将那盏茶推到了袁芊素的身边,宽慰道,“主子无需太过担心,现在那两位娘娘受宠,不过是因为她们初入宫而已。等过一段时间,皇上觉得厌了,想起来主子了,自然是会来的。”
这宫女的心思也是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了什么。
她说的话虽是没错,可依旧是不能将袁芊素心里的担忧给消了去。看了那宫女一眼,将那半凉的水端到自己的面前,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她确实是渴了,只不过因为心里烦忧着,无心去喝罢了。经了这宫女一提点,便是有了些感觉。
“前段时间我确实是受宠,只是那香贞和博尔济吉特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害怕皇上这一去,便是想不起来我了。”袁芊素叹了一口气说到,脸上也没用方才的强硬了。
她能够受宠,也是因为萧晴雪在其中牵线,才得到的这个机会。可是现在恭阅对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两个新妃给争走了,若是她不好好的想想办法,怕又要守着这空闺许久了。
尝到了甜头的袁芊素,可不愿意自己就这么在后宫里沉寂下去。可是又苦于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只能在宫里发发牢骚。
那宫女见此,便主动的来到袁芊素的身后,为她按摩着,希望能够借此让她心中的那些情绪消掉一些。
“主子不要担心,皇上心里也定是有你的。届时我们想一个办法,让皇上到这里来,到时候再卖个可怜,皇上的心便又留在主子这里了。”宫女便按摩便说到。
她手上的力度正好,像是特意学过一般。这样一按,袁芊素只觉得自己的那些个烦忧,全都慢慢的散开了。
袁芊素闭着眼,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在享受着这一切。只是那心里,却是在思索着,自己日后该怎么做。
而在袁芊素寝宫的另一边,海如玲那里,她的神色也是显得没有那么好。只见海如玲坐在那里,看着燕儿,脸上满是哀怨。
“如今宫里又多了两个美貌的妃子,我的处境,倒是越发的凄凉了。”海如玲轻声说着,眸中满是低落。
经过了那件事以后,她便经常待在寝宫里,不出去。可是外界的事情,燕儿都是有告诉她的。听到恭阅新纳了两个妃子之后,海如玲除了淡然之外,便是哀怨了。
哀怨自己的命运为何这么苦,在宫里这么久,都是得不到恭阅的关注,甚至是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燕儿叹了一口气,道,“人都说这做下人的,也是跟着主子享福。可是燕儿能够遇见主子,便是最大的福气了。后宫里勾心斗角太多,主子心性纯良,也是不适合这些的。燕儿所希望的,便是看到主子好好的就好了。”
燕儿这话说的真心诚意的,她看着海如玲,眸中闪着微光,连带着眼睛也是亮了起来,带着些期盼。
对于海如玲,燕儿是真心服侍着她的,经过了这么些事,燕儿也是心疼自己这个主子。
而在这后宫里,勾心斗角着实是太多了,即便是永远沉寂下去,能够得到一生平安,也是好的。
海如玲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苦笑,“这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是做起来便是这么难。”叹息一声,便见的海如玲的脸上忽的现出些凌厉来,“不过让人高兴的是,那两个新妃的到来,使得袁芊素变得并不受宠了。”
若是你细细看去,还能够看到海如玲眼中淡淡的微笑来。
对于袁芊素,海如玲也是愤恨的,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前段时间袁芊素受宠,恭阅也是时常来清雅宫这里,这可让海如玲嫉恨坏了。
不过现在好了,袁芊素也是什么都没了。
燕儿眼神儿忽的一凝,脸也变得黑了起来,“那个袁才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她,主子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方。”
海如玲点点头,脸上又是现出了哀怨的神色。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她想起了自己和袁芊素的不同。
“可是在后宫里,她做的也没错。倒是我,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学到怎样在后宫里生活。”
“主子心地善良,有些东西,是学不会的。要相信老天爷总会眷顾善良的人,主子不必这样自怨自艾。”看着海如玲唉声叹气的样子,燕儿不由宽慰到。
海如玲苦笑一声,喃喃自语着,“善良・・・・・・”
于这后宫里,善良显然是没有用的,你还必须要有手段,这样才能够在后宫立足。就像袁芊素一样,虽然她做的事有些让人厌恶,可她确实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而萧清雅更是不用说,恭阅宠爱着她,所以她不用做什么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偏偏只有自己,到了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还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这般想着,海如玲便越发的哀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