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延禧宫一切如故,萧清雅执意的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要对付的女人。
舒贵妃虽然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不过好在,这澄严也被自己教训了,如今也成了孤魂野鬼。
此一时,萧清雅也算是对苏慧慧有了交代。
“慧慧,你且是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让舒贵妃跪在你的面前忏悔。”
厢房里,萧清雅恭敬的念叨着,做官女子的时候,她没少受到欺凌,被那些个女人,指手画脚的教训着,冬天砸冰窟窿洗衣服、日常用的炭火也是下等炭,不取暖不说,还是烟气冲天的。
这一切的不幸,亏得萧清雅遇到了这个什么都不图的女人――苏慧慧,也便是她私下雪中送炭,让自己苟活着,不然早早的她就死在了这冷漠无情的后宫之中。
记忆的痛苦,不时的在萧清雅的脑海里浮现着,这延禧宫昔日的欢愉,不时的刺激着自己。
“狗东西,且是没想眼睛吗?”
门外熟悉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将萧清雅从回忆中带了回来。
萧清雅蹙动着眉头,“怎么会是她?”
从她回了宫,便是鲜少没有见到萧韵蓉,听说了口舌招尤,让皇上关了禁足,此刻也不过是婕妤的身份。
当然了,就这女人,若然是自己是皇上,切莫说了婕妤,官女子便是对她格外施恩了。
按说,应该是受惩罚期间,萧韵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出来的。
罄芯小心翼翼的起身,便是跪在地上,趴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奴婢该死,冒犯了萧婕妤。”
萧韵蓉随意一脚,便是狠踢在罄芯的身上,便是一下,将罄芯踢倒在地,但见这罄芯强撑着,还是坐在地上,面目苍白。
自从跟着米颖琳罅隙以来,萧清雅便是鲜少理会她们,更不会说是注意了罄芯。
毕竟,此刻这海如铃也是每每的寻了了自己,跟着自己套着近乎,她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她们。
“呦。”
萧韵蓉掩嘴冷笑着,“这是怎么说的,莫不是我今个力大如牛不成,还是伤了你了?”
罄芯紧攥着双手,便是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裙摆上的殷红刺痛着萧清雅。
“奴婢该死。”
“呸。”
萧韵蓉冷哼着,“却是该死,便也是不死,离了主子苟活着,就该是这般的下场。”
萧韵蓉素来寡情,对待自己的妹妹更甚,不然也不会借着机会,时不时的寻了萧清雅的过错。
“奴婢……”
说话间,萧清雅已经是将苏慧慧的牌位收了起来,便是悄然的走到罄芯的身边,将苦苦哀求的罄芯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萧韵蓉头也不抬的挖苦着,“怎么,在这延禧宫里,这般没有规矩吗?”
萧韵蓉漠然冷哼着,便是抬头望了过去,她倒是要看看,在这个延禧宫里,一个涉世未深的贵人,如何跟着自己对抗的。
然而,便是这不经意间的一切,让萧韵蓉趔趄的后退着。
“你?”
萧韵蓉眉头一皱,眼前熟悉的模样,让她深信不疑,这个女人便是萧清雅。
可是,她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依旧清丽的模样,只不过多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觉。
萧清雅温润一笑,悠然走到萧韵蓉的面前,欠身请安着,“枝雅见过婕妤。”
“你知道我?”
进了宫,萧韵蓉一副跋扈的模样,并没有给萧府带来了丝毫的荣华富贵,最关键的,萧韵蓉并不是得了龚阅的盛宠,过往不过是因为萧子贵的缘故,萧韵蓉才是偶尔得了龚阅的恩宠罢了。
所以萧韵蓉并没有见过萧枝雅,不过是听过,仅此而已。
萧清雅侧身,左眼的滴泪痣显而易见,便是直言说道,“二姐真是玩笑,枝雅虽然是流落民间,如今回了府,少不了母亲说了,自然是知道二姐在这深宫里。”
萧清雅顿了顿,转身目不转睛的望着萧韵蓉,“二姐本事,就算是庶女出生,却也是能得了皇上恩宠,自然是二姐的福气。”
萧韵蓉耿耿于怀的便是她的庶出身份,在自己落魄的时候,也是没少借着官女子的名头,戏谑挖苦着自己。
“呦,嫡女又是如何,盛宠又是如何,不依旧是苟且的活着,做着卑贱的事。”
初被龚阅惩罚了的萧清雅,被贬斥在西厢,做着粗鄙的生活。
萧韵蓉隔三差五的便是会去了西厢,私下便是吩咐着身边的丫鬟,在萧清雅的饭里下了巴豆,让她上吐下泻。
怠慢了活计,掌事的嬷嬷便是毫不留情的对萧清雅拳打脚踢,这些对于萧清雅本就是家常便饭。
更甚的便是,入冬的时候,私下的便是扣了萧清雅的冬衣,暗自的吩咐着一同劳作的丫鬟,将萧清雅的棉被浇湿,只有萧清雅想不到的惩罚,没有萧韵蓉做不出来的事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一段时间,萧清雅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便是家常便饭。
也是亏得那场大火,龚裘的帮衬,让她逃离苦痛,不再遭遇萧韵蓉的欺凌了。
如今萧清雅淡然的站在萧韵蓉的面前,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是让萧韵蓉无言以对。
萧韵蓉嘴唇抽动着,“怎么,难道枝雅身份高贵了?也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罢了。”
萧韵蓉睚眦必报,无理谩骂着。
萧清雅嗤之以鼻,冷笑着,“这倒是比的二姐好,回了府,便是得了主母的疼惜,如今也是府里萧三小姐。”
萧清雅悠悠的说着,一副漠然的模样,戏谑挖苦着萧韵蓉。
这个女人,在后宫里,又是不得龚阅的待见,自己如今刺激了她,倒是不用担心她痛哭流涕的跑到龚阅的面前,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的过错。
毕竟本是同根生,别是让龚阅寻了自己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