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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头无两

皇后的容光 氤氲对容姿 4788 2021-08-06 06:31

  这段日子,各家太太丫鬟不断上门,借着看望老太太的由头,整日里府中也是人来人往,各家的节礼流水一般进进出出,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波涛暗涌。

  风吹着碎发扫着鼻子,痒痒的,丁含璋懒得伸手,干脆翻了个面,眼睛一闭。

  她拉起滑下的素色帕子继续盖着脸,心里却想着:看来宫里传出的消息也让各家开始慌乱了。

  此刻盖住脸的丁含璋并没有睡着,突然睡不着了,约莫是心里藏着事吧。半闭着眼趴着,只是因她懒得动弹。

  所谓姻缘,从幼时,丁含璋就觉得夫妻间能够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已是奢求,多少夫妇同床异梦,离心离德。

  男人总是爱做着妻妾成群的美梦,殊不知他们有没有这样的能力驾驭这种复杂的妻妾关系。

  丁含璋睡得昏沉,她在梦中无端端又想起了那个她不愿再提起的场景。

  小时候她是个有些好动的孩子,喜欢在园子里和婢子们捉迷藏玩耍,有一次,更是趁她们不注意,偷偷藏了起来。

  她仍然记得那日天空放佛涂上了绚烂的红晕,丁含璋蹲在花丛里,身旁高高的花木正好掩盖住了她小小的身躯。

  她屏息着,透过叶片与枝干间的缝隙,远远的看见自己的父亲正与他的美妾一并在花园休息,两人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女人靠着父亲,娇小可怜,露出独属于母亲的小女人姿态。

  两人依偎着,放佛就这样可以天长地久,她用一只手以极柔的动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温柔与爱意。

  她沐浴着落日的余辉,整个人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再后来,那个女人倒下了,悄无声息般,父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之是暴怒与焦急,婢子匆匆忙忙去叫大夫,丁含璋也僵在了原地。

  后来就被最后找到自己的嬷嬷抱了回去,回去后一起玩的婢子还被狠狠的责骂了。

  回去后,丁含璋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嬷嬷以为她是吓着了。再后来,丁含璋从未提起过这件事,母亲与嬷嬷她们便也以为她不知道。

  深深的记得那一幕,女人倒在地上,父亲抱起她,丁含璋看见她霞光色的下裙从浅红慢慢变成了暗暗的朱红色。

  那般的颜色就像是嬷嬷以前带我看过的火烧云,深深浅浅的红,场景震撼,是那样的绚丽多姿,短暂即逝。

  再后来,丁含璋就再未见过那个女人,放佛她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父亲与母亲也回到了以往那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日子。

  而丁含璋从未提及,自己仿佛是被人抛弃一般,看见找到自己的嬷嬷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很多日子里,丁含璋依旧是那个父亲最宠爱的小女儿,撒娇逗趣儿,一家子共享天伦之乐。

  直到前些年,闲来无事听嘴碎的婆子们谈起这桩往事,也是无意中听说的,都是以前府里的老人了,那时的事情也瞒不过谁去。

  说的好听是佳缘,说的不好听就是孽缘。

  在刚刚好的年纪里两人一间钟情,表妹生的柔弱娇美,性子顺从,父亲一眼就中意上了,奈何表妹早已定亲,后来她丧夫,再到府中做客。

  父亲不顾祖母祖父的反对,母亲的冷眼,力排众议纳了她,她摇身一变,从表小姐成了父亲的姨娘。

  可惜当年的红颜知己,解语花,最后也不过是疯疯癫癫,青灯古佛,常伴一生。而父亲可以继续他的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和顺一生。仿佛这个女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丁含璋心中的爱恋约莫是,脑子抽了,王八看绿豆。姻缘美名其曰,不过是,合两性之好,共一世之缘。

  突然想起那日请安,母亲与祖母谈起,初闻这桩婚事,心中还纳闷,将西府的二娘子嫁与冯家大郎,岂不是有些.....还慨叹着年龄差距,后来听祖母权衡利弊得失,觉得这种安排倒是意料之中了。

  她却接着樱桃的话,思绪一转,想到那日冯家二太太的事儿来,上次来的是冯家三郎,远远地瞧着年纪稍小,但如此的风度人品,那般的门第,配上高门嫡女,才算登对儿吧。

  所以母亲才会说了一句,时候未到啊,冯家断断是不会在此时随意为嫡幼子定亲的。

  七、

  除夕夜,夜里待吃过饭食,一家人会聚在一起守岁,祈祷来年,事事平安,身体康健。

  一家人聚在一起除了宴饮玩乐,富裕一点的人家还会放灯。

  用来放的灯都用特殊的纸糊成,升上空后一般不会着火,待里面的蜡燃尽,就会自然下落。不然很容易因为放灯的习俗而导致火灾频发。

  今年两个兄长都未回来,三叔一家照例是在那边过年,二伯父一家人吃了饭食便也回西府守岁,只余下丁含璋一家人。

  还有两个姨娘,一个庶女,年岁还小,翻过年来也不过八岁,唤作宜琳,小名阿莹。

  她正陪着自家姨娘说话,想哄我们把糕点给她吃,便过来甜甜的叫姐姐,摸样机灵。

  “贪吃鬼一个,牙齿都要坏了。”

  丁含璋虽然嘴上这么说道,手上却很诚实,将一盘糕点都给了她,过年的时候可以适当纵容她一下。

  然后板起了面孔,仔细嘱咐道:“不可吃太多哦,不然就罚你以后都不准吃羊乳羹了。”小丫头瘪瘪嘴,点点头。

  姨娘在一旁说道:“多谢五姑娘了。”

  丁含璋坐在矮凳上,就在母亲程氏的下首,目光穿过门栏,瞧见火光中,隔壁屋小丫头们兴致勃勃的在那边烤红薯。

  丁含璋面前火盆烧的旺旺的,暖黄的光照在众人脸上,就连父亲冷漠的面容也变得柔和了,母亲摸摸她的头发,她顺势把头靠在母亲身上,享受着着天伦之乐。

  母女深情,她是如此的不舍,留念着母亲给予的温暖与安心。

  丁含璋一过完年,便要入宫了,还没等到上元节,怕是今岁已然看不到灯市了。

  祖父前一日唤丁含璋过去,两人聊了很多,从丁含璋小时候的事,聊到当今朝政时局。

  宫里提前派了出教导嬷嬷来教导每位姑娘的规矩,算是入宫前的集训吧,入宫后不至于乱了德行。

  “体态仪容、坐姿站姿,这些乃是基础的,深宫生存之道,更重要是帝王心,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嬷嬷说完了这句话,便丁含璋一笑便明了了。

  母亲派人给教导嬷嬷送了大礼,嬷嬷便私下将宫里一些忌讳悄悄告知了丁含璋,并与她细细分说了两宫太后。

  嬷嬷是宫里老人了,知晓的总比丁含璋多,而对于帝王,只余一句陛下是个明君,轻轻带过。

  清早,薄雾未散,寒气逼人。

  正月初十,丁含璋入宫。选了贴身伺候的樱桃和石榴跟着进宫,两个小丫头橙花和彩生留在府上,交给了奶嬷嬷照看。

  母亲与父亲送丁含璋到门口,父亲神色如同往日一般的凝重,只看了看她,并没有多言,开口对她道:“入宫之后,一切以家族为重。”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递给了石榴。丁含璋心里冷笑一声,变相的卖女求荣?

  母亲则在一旁满脸愁容,握着丁含璋的手,心疼的嘱咐道:“万事小心,遇事切莫不可冲动行事。”

  丁含璋闻言,几欲落泪,努力忍住了,将那股酸涩憋回去。

  “母亲一切保重。”丁含璋开口已然带有哭腔,第一次离家,离开双亲。而这一次的离开可能就是永别。

  程氏抓紧了他的手,捏了捏,给。她勇气和信心踏入那皇城

  然后又转身对随侍的樱桃和石榴吩咐道:“伺候好你家姑娘,万不可让姑娘受了委屈。”

  两人连忙站直了身体,低下头恭敬应对,接着齐声道:“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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