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八更感谢书友【青青子衿】的打赏,此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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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睿儿和小厮们刚在状元府练完了功,还没走,就都围了上来,睿儿看着那些质地上乘,裁剪得整整齐齐的布块问,“这些都是什么啊,怎么还有针线啊?!”
秦怀恩并未回答,推了睿儿一把说,“快点洗漱吃饭,然后赶紧回去,别耽误我干活儿。”
睿儿嘟嘟囔囔地照做,见秦怀恩情绪很好,便放心离开了。
睿儿走了之后,状元府的下人们差点儿没疯了,秦怀恩吃饱喝足,又洗了手,便端坐在廊下,先是穿针引线,接下来便是飞针走线。
太震惊了有木有,别说是朝廷命官,堂堂的伯爵,就是普通的乡下汉子,也不可能做这种女人的活计啊,而且,这么熟练呐,这说明他们的老爷是做惯了的!
“老……老爷,还是奴婢来吧!”围观了一会儿,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后,终于有婆子鼓足勇气走上前来说。
秦怀恩摇头,“不可,”还警告人家,“你们连碰都不许碰哈!”
下人们点了点头,最终散去了,因为有人已看出来秦怀恩做的是什么了。
秦怀恩做的是亵裤,一共裁好了八十条,其中有六十条是秦怀恩自己的,还有二十条是清露的,因为这种普通亵裤,清露穿得不多,她还是习惯穿自己设计的小内内,只是偶尔会把这种当成睡裤穿穿。
这次之所以一下子给秦怀恩拿来这么多,清露就是想让秦怀恩忙起来,而这种任务,可以让秦怀恩明确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
秦怀恩的特殊任务不只是这些。
尽管时间紧,但因为下人得利,其实完全忙得过来,只不过,清露有特别的设计,这才让她显得忙碌异常。
先是设计好了自己和秦怀恩成亲当天要穿的礼服,清露便开始挑选起喜乐的班底了,挑得极为仔细,几乎把整个京城的乐手和歌者,全都过了一遍筛子。
幸好,由于仁帝获得天下的手段特殊,大楚在这个方面特别发达,京城更是集中了全朝几乎八成的顶尖艺人,清露很快便找到了她需要的人手。
自打这天开始,王府中为这个喜乐班子预备的院子里,就开始鼓乐喧天起来,到了后来竟然达到了不舍昼夜的程度,反正顺帝的孝期已经过完了,不管清露怎么折腾,也无人诟病就是了。
到了排练的最后十天,秦怀恩也加入了其中,每天都会在王府中待上一个时辰左右,和清露一道练舞,为了避免尴尬,他专门从角门来去,从不和公叔宁碰面。
有了《念慈》的经验,对清露再次将曲子设定为“保密”状态,公叔宁和睿儿也忍得住了,他们知道,清露这样不过是为了让演出效果更好一点罢了。
至于王府的其他的下人,更是不敢懈怠,厨娘、洒扫等都是专用的,无关人等,根本连院子都不敢靠近。
但清露不管怎么忙,每天还是用大量的时间陪着公叔宁,不仅如此,她还打算用磨叽的方式,逼迫公叔宁“就范”,“阿宁啊,你看,秦怀恩都说他是倒插门儿了,我真的可以不离开王府……”
“好的!”公叔宁很痛快地应道。
可就是因为公叔宁答应得太随意了,清露根本没意识到公叔宁说了什么,还在继续纠缠,“我哪里还有娘家啊,我是一直把王府当成娘家的,你若是不答应,等住对月时,我就赖着不走,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让人把我丢出去……”
京城和北方的习俗不同,北方一般是成亲三天后回娘家,叫做“回门”,新婚夫妇不能在娘家留宿,就是吃一顿饭而已,而京城的习惯是,新娘在婆家住三天后,再带着新婚夫婿回娘家住“对月”。
名为“对月”,但住的日子多少,是视情况而定的,未必就能住满一个月,住个一天、两天表示一下,也是可以的,不过,有一点是公认的,那就是在娘家住的时间越长,就表示婆家对新妇越重视。
清露的小算计是,回到王府就不走了,说什么也要住满三年,至于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尤其是在选秀中,公叔宁有了王妃之后,都等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见公叔宁满含深情地看着自己,却笑而不语,清露才恍然,“你……你方才说什么?”为啥她一提公叔宁就答应了呢?真的好奇怪啊!
公叔宁将清露抱在怀里,一通揉搓,恨不得将清露直接揉进自己的血肉中去,“露露啊露露,我的小清露哪里去了呢?现在的这个一心想着旁人的女子,到底是谁啊?”他的声音模糊而淡然,仿佛在自言自语。
清露的身体蓦然一僵。
关于穿越者的身份,清露一直守得死死的,尤其是这次听了秦怀恩对前世的事的描述之后,她发誓这一生,要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中去。
清露想不出,假如秦怀恩知道,他历经前世的悔痛后,这一世唯一可以赎罪的一个人却已不在人世了,会变成什么样儿?!
这种设想,只要一去想,清露就觉得充满了无尽的恐慌和悲怆。
好在,前一世,秦怀恩对清露的了解少得可怜,本身的见识也十分有限,所以,无论今生遇到的清露有什么特异的表现,秦怀恩都觉得是正常的,重来没有过任何猜测。
但公叔宁不一样,公叔宁不仅比秦怀恩聪颖、敏|感,还有着不同寻常的见识,因长期的朝夕相处,更是对前身知之甚深。
若不是清露拥有前身所有的记忆,在公叔宁有意无意地多次试探下,清露恐怕早就露馅了。
刚和公叔宁接触时,清露还是挺小心的,只可惜在这之前,清露的各种“发明”和“作”的曲子,已被很多人知晓了,想遮掩也来不及了,后来,又因为秦怀恩去了西北,一心相助的清露已顾不得太多,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又露出了不少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