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仅是刘峰觉得我疯了,在我自己心里,其实我也觉得我疯了。谁让我居然到了这种时候,都还能笑的出来,甚至居然还在想着顾子昂,我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所以我一脸平静的对刘峰说:“笑什么?当然是笑我自己啊?当初居然想和你结婚。刘峰,你说我如果没认识你的话,我现在的人生是不是会好上千万倍?”
刘峰没想到我在这个时候,居然想的是这件事,愣怔了一下,但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残忍了起来。他也对我说:“夏云,你现在是后悔了嫁给我了吗?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后悔,也没用。谁让你当初选择了我呢?所以,你一辈子都别想从我的身边逃走。”
等这么说完以后,刘峰便掐着我的下巴准备吻下去。
我看见他这么吻了下来,并没有像刚才那般的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说来讽刺的是,这还是我的初吻。
在没嫁给刘峰之前,我不仅没有谈过任何一次恋爱,甚至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所以我的初吻、我的贞洁,都一直保留着。本想将这一切都奉献给我的丈夫、奉献给将要和我过一辈子的那个人。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我和刘峰在神父的面前立下了要不离不弃、生老病死都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可惜他却并不需要我所保留的这些东西。
然而到了今天,我后悔的时候,刘峰却又要从我这里夺走。
我发觉我实在看不穿刘峰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也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矛盾到我以为他快要人格分裂的地步。不过,刘峰本来也就是这个样子的。
从未我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一直都没有将他看透过。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就在我以为,刘峰将要夺走我这宝贵的一切时,我被扔在一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那首薛之谦的演员便在安静的气氛里响起,低沉又悲伤的歌声在这时候响起,我突然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一种嘲讽,我的心也因为薛之谦低沉、磁性的嗓音刺疼了一下。
刘峰也因为这声音愣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突兀的听见这么一首应景的歌。
我见刘峰愣怔,便准备起身去接电话,我也平静的对刘峰说:“让我接电话。”
等说完以后,我便挣扎着起身,以为我的双手被刘峰的领带捆在了一起,所以我想要起身很苦难,最后我只能侧过身子挪到了手机旁边,也看见了手机上写着的顾子昂三个字。
说来真的讽刺无比,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居然是顾子昂。
而看着顾子昂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接电话还是不接这个电话。
可是,就在我的手指刚划过了手机的屏幕接通了电话,还不等我对电话那头的顾子昂说什么,刘峰便又突然发疯,然后将我拖了回去,随后他方才粗暴的吻便又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他一边亲吻我的额头、眉眼,一边对我说:“夏云,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我见刘峰这个样子,心里也突然有些发火,便对刘峰吼道:“刘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要和你离婚,你现在这么做算是婚内强奸你知道吗?”
可刘峰却并没有听进去,只是继续顾着他的动作。
倒是刚才无意间被我接听了的手机里传出了顾子昂的声音,就听顾子昂很是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学姐?学姐!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一听顾子昂的声音,心里顿时又泛起了一阵酸涩和委屈,一阵丢人和害臊的感觉也袭上了我的心头。我想,我大概以后是无法面对顾子昂了。
明明在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便想着不论怎样都要在顾子昂的面前保留一丝尊严,不能让他看见我的脆弱与狼狈。
可偏偏上天却一次次的捉弄我,一次次的让顾子昂看见我这丢脸的一幕。
我并不怕被别人知道我被丈夫背叛,我也不怕别人看见我和刘峰的争吵,更不怕其他人听见刘峰用这世上最难听的话讽刺我,可是我却唯独害怕顾子昂知道这些。
在听见顾子昂担心的声音时,我的心中也只剩下了绝望。
所以,我对刘峰说:“刘峰,你干脆杀了我吧。反正我现在也活的那么痛苦,反正你也讨厌我,更不想和我离婚。只要你杀了我,我不就一辈子都不会从你身边离开了吗?”
刘峰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这时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然后用一脸震惊的表情打量着我,见我头发散乱,衬衣被撕开,露出里面的内衣,一副很狼狈的模样,他的眼中居然有了不忍,他更为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沉默之后,刘峰却突然解开了我手上绑着的领带,随后对我说:“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对你再做什么,不过想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完,刘峰便起身,然后坐在床的一边不再说话,只看着窗外。
我见他放开了我,起身挂断了顾子昂的电话,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我没有拿走的衣服换上,随后离开了我们曾经的家。
因为太想从刘峰身边逃走的缘故,我除了换上一件能遮掩身体的衣服以外,便没有太注意我自己的形象,我也很担心刘峰会后悔,然后将我囚禁在那令我作呕的房间里一辈子。
我匆匆的离开了我们曾经的家以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道我该去往什么地方。
而就在我一个人慢慢的走在街上,接受一些路人异样打量的目光时,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街边,随后顾子昂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并小跑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一把将我拥在了怀里。
我不知道顾子昂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是当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很清楚,我故作的坚强早已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