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黄阁大堂内一片寂静,包括萧琅,包括靠在墙边的一些围观百姓!似乎除了萧厚到现在还不知道刘辩究竟是什么身份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了。即便有些人不知道刘辩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也明白了,决然不是萧家能够惹得起的存在!
萧厚一声令下,却是并无任何人敢动,一转头,却是看到身后的堂叔,面色惊恐万分,好似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一般!“堂叔,您这?”这个时候,傻子萧厚总算是感觉到了些许不正常!
整个世界静谧下来,安静的可怕,只有这刘辩吧唧嘴巴磕瓜子的声音,刘辩不说话,知道刘辩身份的萧琅更是不敢出声打扰!额头精密的汗珠,后背刺痛的发冷,萧琅现在脑袋一片浆糊,只知道暗骂着自己这个傻子侄子,惹谁不好,惹了这位,你这不是要葬送萧家吗!
几分钟的时间犹如过了数个世纪之久,刘辩终于是吃饱喝足了,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看了眼萧厚萧琅二人,随意的道:“萧琅,萧巡守,您这萧家,我是不是也惹不起啊?”
萧琅虽然不敢抬头看刘辩,但是脑门子上仿佛有着眼睛,已经感受到了弘农王语气的阴冷,噗通一声跪地道:“大王恕罪啊!”萧琅这一跪,其麾下三十多个衙役更是同时跪地,大气儿不敢出。
萧厚听到大王二字,当即面如死灰!连跪下求饶都忘了。萧厚毕竟是萧琅的亲侄子,萧琅迅速的拉扯了一下萧厚,萧厚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跪在地上,膝盖骨撞在地面上的声音沉闷中带着清脆!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了大王,大王饶命啊!”
萧厚的求饶声一直持续着,叫的刘辩都有些心烦,“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刘辩那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立马让萧厚闭上了嘴巴!
徐州终归不是自己一步步打下来的,这些隐藏在各地的势力,根本来不及处理!往日刘辩每攻下一城,入城之前,便是吩咐好了调查城中欺凌乡里的恶霸淫棍,还有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
对于一些罪恶极大之人,更是当众处以绞刑,以谢民愤!刘辩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萧琅萧厚,而是看向了躲在墙边,跪在地上的百姓们,有些失望的道:“没想到,我大汉还有尔等贪生怕死之徒,做人无原则,无底线,听书不打赏钱还则罢了,即便是看到在外浴血厮杀回城的士卒被欺辱,都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尔等不配做本王子民!子义,今日在场的这些百姓,统统给我流放三年,终身不予录用,另外,三代不允读书!”
听得如此重罚,诸多百姓立即站不住了,纷纷伏地求饶,高呼知错了!然而刘辩却是冷哼一声,道:“再吵统统杀光!”果然,这一句话说出,所有人都住嘴了,连呼吸都是极力的控制着,深怕激怒了刘辩!
如此重罚,还是惩罚百姓,可是刘辩第一次!太史慈听闻如此重罚,想要劝刘辩收回成意,然而尚未开口,却是被刘辩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子义,这萧家在阳都城内作威作福惯了,少不得萧建的支持,传令下去,严查和萧家狼狈为奸的人,捉到绝不手软!一切按照律法来,另外,派人去淮阴盯住萧建,若有情况,可责令臧霸、曹宏当场斩杀!”
太史慈自从跟随刘辩以来,刘辩从未下过如此之严令,不禁感觉自己的主公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不禁抬头看向了刘辩,却是从刘辩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泪花,太史慈当即心头猛颤,想起方才说书先生所说的故事,正是虎牢大战吕布的事情,太史慈当即知道,主公为什么如此生气了。
刘辩说完之后,便从面如死灰的萧琅萧厚身旁跨步离去。太史慈当即只会着萧琅带来的衙役,押解着众人,赶往阳都大牢。
从蓝黄阁出来之后,武安国急忙跟上,刘辩却是竖起手掌,道:“武安,本王想一个人走一会儿。”
武安国知道主公心情不好,当即落后刘辩二十米的距离,一路往前走去。就是这样,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直走到了阳都城边,刘辩方才回身走回来,和武安国骑马赶回县衙。
萧家之事陈宫已经听说了,对刘辩严苛的惩罚,心里很是不赞同!毕竟百姓们是无辜的,放下手头的事情,在县衙门口等候着刘辩。
见到刘辩之后,陈宫急忙迎上来,直接道:“主公,蓝黄阁的事情我听说了,您这般处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很明显,刘辩此番带有过度强硬的惩罚措施,惹得麾下众人心下反对。刘辩知道,不服自己这般惩罚的人肯定还有很多,只是太史慈和陈宫二人乃是自己最前起家的班底,在自己面前能够说得上话,方才在自己冒着极重火气的时候谏言。
刘辩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道:“走,进去再说。”
来到大堂之后,陈宫立即拱手道:“主公,现在正值战时,这萧家可以说是阳都城内数一数二的世家,其势力不能小觑!萧琅和萧厚倒还好说,可是那个身在淮安的萧建曾经是琅琊相,和开阳的臧霸关系甚好!若是主公将萧家在阳都城内的势力拔除,难免萧建会心存不满,徒增异数啊!”
陈宫立足大势,将刘辩此次处理蓝黄阁事件进行了彻底的否定!武安国站立一旁,不时的拉了拉陈宫,让陈宫少说几句。
然而陈宫就是个火爆脾气,从历史上其辅佐吕布就可以看出,陈宫有一个巨大的性格缺陷,和袁绍麾下的田丰一般,不懂谏言的变通。
刘辩一直没有回话,陈宫以为刘辩意有所动,趁热打铁道:“主公,再说这百姓之事。萧家在都城内,势力通天,普通百姓焉然敢去惹他们!为您出头?主公,您不能要求天下所有人都是豪情忠士啊!主公,您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乃是水至清则无鱼啊!主公,请三思啊!”
陈宫说到后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
刘辩抬头看了眼陈宫,语气很是无奈的道:“公台起来吧,此事本王的确是做的有些过火了。只是听到说书的说起虎牢大战吕布之事,本王想起了离世的柱子,悲情过重,方才做出失措的惩罚。”
听得刘辩此话,陈宫脸上严峻的神色方才有了些许笑意,并没有立即站起身来,而是继续谏言道:“主公,流放这些百姓不是不可以,但是此番并不是什么大罪,惩罚他们的三世后代,难免惹人议论,若是被曹操袁绍抓住把柄大肆宣扬,主公一心为民的形象,只怕崩塌在即啊!”
刘辩点点头,现在冷静下来之后,知道对百姓的惩罚过重了,当即道:“传令下去,给被关押起来的百姓一个机会,前往无偿参与建造学院,可赎回其子孙后代入仕参军读书的权利。同时,让各大学院增加对学子们忠贞豪情的教导!本王不愿意看到大汉子民们,大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陈宫闻言,面色大喜伏地,“主公英明,宫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