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刻好了!”江夏语气轻快,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具取下来了,又变成了阿春姑娘的样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食物和水,笑嘻嘻的说,“看你挺高兴啊,分堂那边的事办好了?”
江夏坐了下来,眉目之中带着几分浅浅的得意,“沈逸之想知道,我到底在不在闭关修炼,那我就让他知道好了,反正时间久了也瞒不住。”
我刚吃下去的一口烤鸡肉差点吐出来,不可思议的说,“你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了!那他再往下查,会不会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我话音一落,江夏却变了脸色,他阴沉沉的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让你很难做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江夏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他多半是以为,我怕别人知道我与他关系密切,从而针对我们归元洞,于是便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和沈家的事,本来也是我的私事,现在把你牵扯进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再让天机阁也扯进这件事里……”
天机阁的地位特殊,想来他比我更加清楚。
听了我的解释,江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有些不耐烦的朝我瞪了一眼,“这些事不用你管,凭他沈家,还不敢和天机阁做对。”
我乖乖闭嘴没有说话,江夏也沉默着,山洞里只有我格叽格叽嚼鸡肉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我把最后一根鸡腿吃完,正随手拿着荷叶抹嘴,江夏朝我摆头说道,“走吧,去抓地缚灵。”
我把荷叶扔下,站起身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八块石碑,本想询问江夏,要如何将这八块石碑背过去,江夏却让我只管跟他走。
我随着江夏从山洞里出来,他似乎已经摸清了这附近哪里有地缚灵出没,带着我再山里绕来绕去,大约有半个小时,他才停下脚步,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们上空树木的枝叶十分茂密,可见度很低。
而我们站定之后,我只听到一点轻微的响动,回头一瞧,八块石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我们身后方,有几个黑影一闪而过,重新隐入黑暗。
我不禁大吃一惊,那几个黑影都是江夏的人,是他们刚刚把这几块石碑背了过来,石碑的分量不轻,而我和江夏的速度也不慢,他们能够紧跟在我们后边又不发出一点响动,至少我之前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存在,果然都是高手!
就连手底下的人,实力都如此强悍,那江夏实力如何,我更加不敢猜想,再加上他身上本来就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更是让我觉得他这个人深不可测。
如果说之前在沈家,沈逸之已经让我觉得琢磨不透,但他和江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江夏有天机阁阁主这个身份傍身,平日里哪有人敢和他动手,即便我们两个已经相处了一些时日,甚至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我唯一见到他出手的,便是他那一手空手点烟的本事,想来这种在我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能耐,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吧。
我不禁想到了之前我抽的那支空白签,那是江夏的安排,故意让我脱离了斗法大会最后的角逐,也把我从争论的漩涡之中拉了出来。
江夏的几个手下,把我刻的那八块石碑送来了以后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躲在暗处,还是已经走了,总之一直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江夏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我快些把石碑阵摆上,他掐着手指,在我前方的一颗槐树旁转了两圈,口中念念有词,但是他声音很小,我没听清他在念叨些什么。
不过停了两分钟,江夏用脚踩了踩地面,告诉我说,阵眼就放在他脚踩的地方。
那八块石碑的分量着实不轻,我需要一块一块找对位置摆好,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也不过才摆好一块石碑。
江夏一瞧,小声嘟囔了一句笨手笨脚,之后竟然撸起了袖子,过来帮我一起摆石碑阵。
能有个人帮忙,我自然是乐意,我笑嘻嘻的问他,要用什么做阵眼。
法阵当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当然就是阵眼了,阵眼可以是法器,阴物灵物,甚至可以是道行高深的人或精怪,总之什么都行,只要阵眼的力量越强,那法阵的威力也就越大。
只见江夏把手扶着的那块石碑摆好,从怀中一摸,摸出一个闪闪亮亮的东西,在黑烟中散发着淡淡光泽,有些像萤火虫。
我凑近了仔细一瞧,这不是孔桥拿到天机阁,参加斗法大会时,我们归元洞提供的奖品么。
在参加斗法大会之前,我在灵石山洞里闭关,孔桥去看望我时,从一块已经形成了钟乳石状的灵石上敲下了顶端的一小块,他说这些年我们归元洞虽然财力也不差,但是总归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宝贝。
这会我们找到了灵石山洞,随随便便拿出一块,就能羡慕死别人。
当然我和他也商量了,这送到天机阁作为奖品的灵石,个头不能太大,以免惹人猜测,所以我们送到天机阁的这一块灵石,只有成年人大拇指般大小,我原以为江夏早就把这块灵石当做奖品发放出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自己留下来了。
“怎么,瞧着眼熟?这是你们归元洞今年拿出的奖品。”江夏晃了晃手里的灵石,淡笑着说道。
我咽了口吐沫,好奇之下,问他怎么没有把我们提供的这块灵石当做奖品发放出去。
只见江夏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告诉我说,虽然每次斗法大会,天机阁都会发放一定数量的邀请函,但这些邀请函是分等级的。
其中一小部分是直接邀请某个门派参加,而这门派当中,具体有多少人前来参加就不一定了。
另外绝大多数的邀请函是发放给那些没有门派的闲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