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的是康煜的家长,因为家离的比较近。他妈妈和妹妹一起来的。
康煜的家庭条件很不错,妈妈是个钢琴老师,温柔又优雅。妹妹还没长开就显得十分水灵,看起来像是从家里一路哭过来的,眼睛都肿了,鼻尖也红彤彤的。
看见康煜就扑到他身上,伸出两只短短的胳膊拼命勒他的大腿,扒拉着衣服要哥哥抱。康煜只好弯腰把她抱起来哄。
康筱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哥哥……我听说……妈妈说你出事了……”
康煜哄她:“没事,哥哥没事,你看哥哥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康筱苗搂住他的脖子,把软软的脸蛋靠在哥哥的颈窝,就着他的衣服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但康煜的衣服本就沾上了不少尘土,反而蹭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趴在哥哥的肩头也不妨碍她一眼就看见了闻翎,带着哭腔打招呼:“漂亮哥哥。”
闻翎:“……”最终还是对她点点头。
相比之下康煜的妈妈陈茹芸就显得冷静很多,虽然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但见到人没事之后,顾不上问东问西,仍旧第一时间向警局的人和唐田田道谢,说儿子给大家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姜徵文走过来问她:“你叫陈茹芸?你是王箐箐的钢琴老师?”
陈茹芸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清楚,点头道:“其实我是她的钢琴老师之一。她有两个钢琴老师,因为另一个是大师级的人物,约课很不方便,所以就找了我。”
王箐箐就是徐家二少爷徐彦青即将订婚的对象。
王家虽然不如徐家家大业大,但也是几十年下来的家族企业,在锦城扎根甚久,影响力不容小觑。何况这几年生意蒸蒸日上,比起新来的徐家,更像是锦城的地头蛇。
姜徵文于是便询问了一些王箐箐的事。
王箐箐是王家唯一的女儿,她还有两个哥哥。虽说她和徐彦青是商业联姻,两人除了双方家长带着见了几次面,私下也没联系过。主要是徐彦青看不上她,觉得她长得丑。平心而论王小姐虽然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五官端正,可惜徐二少爷见过的美人太多,她的长相不足以入他的眼。
陈茹芸说,王箐箐对徐彦青算得上是一见钟情,规矩的乖乖女总是很容易爱上花花公子,固执的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徐彦青接受了订婚的事。局外人都看得清楚,这位徐少爷纯粹是因为不敢驳斥徐振麟下的命令。
姜徵文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支笔,龙飞凤舞的记下这些信息,对陈茹芸说了声谢谢配合。
既康煜一家离开之后,刘家扬的父母也到了。刘家扬的妈妈冲过来一把搂住他,翻来覆去的查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生气又心疼,想打也下不了手。
刘家扬被紧紧搂着,能感知到自己母亲身上的颤抖,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家人的担心和爱意。连平时说不了几句就要吵架的父亲此时也静静的盯着他看了好久,像是在确认他安全。
刘父冲大家抱歉的点头,也是一番道歉和道谢,还顺带问了那群大伤他儿子的混混们情况如何。
经过审问,他们一致口供说是临时起意抢钱,纵然警方猜测有绑架的可能,然而犯罪未遂也没有证据链可以断定,只能按照抢劫未遂处理。
踏出警局之前刘家扬突然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跑回来对姜徵文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何谓看着姜徵文若有所思的脸,问道:“他说了什么?”
姜徵文翘了翘嘴角:“他说,那群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死了就没用了‘。何警官,你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下手都是没轻没重的,即便没有杀人的心,也不会在乎对方的生命安全。为了抢几百块钱失手打死人的案例还少么。他们这么说,有可能是绑架为了要赎金,但是刘家扬的家境太一般,成为绑架目标有点说不过去。”
何谓接过他的话:“他们在为别人做事。”
“何警官还不算太笨。但也只是有这个可能。”姜徵文又低头在本子上继续记录。
何谓看着他修剪成圆弧形的指尖,常年呈现青白色,写出来的字却颇有气势,一笔一划都带着凌厉的笔锋。
姜徵文都也不抬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还没看够?”
何谓笑着走到他身边,厚实又带着茧的手掌放在他的肩颈处,缓缓替他揉捏。他全身都温度偏高,跟姜徵文恰好相反。手掌的热度烘着他有些酸疼的肩背,配上轻重刚好的力道,姜徵文舒服的懒得开口赶他走。
何谓用上了平时撸猫的技巧,满意的看姜徵文露出了何小土被撸舒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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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虽然没人再敢提,但大家也都在默默等一个可以让闻翎用美人计接近徐彦青的时机。
还没过一个月,这个时机就来了。
事情的起源是王箐箐在订婚前三天,被一群人猥|亵了。尤其不幸的是,她那天之所以一个人走夜路,是因为跟徐彦青约会约的太迟。当晚王家的司机已经到了指定地点接她,只需要她走过一条短短的小路,车不方便开进来。
就是这么巧,就是这段路。
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王箐箐可以说被吓得魂飞魄散,精神恍惚。出了这样的事,风言风语也接踵而至。王家再没有订婚的心情,只好先向徐家取消婚约,日后再定。
整件事下来最大的得益者只有徐彦青。
用姜徵文的话说,一群大男人在知道对方是王家小姐的情况下,还敢以身犯险,趁夜色把人堵在小路上,就为了色|心摸几下?
但不管是不是徐彦青所为,他算得上是得偿所愿。
卫擎的线人告诉他们,两天后徐家二少爷要在No. 9酒吧带着他的朋友们聚会,庆祝自己终于从婚约中解放。
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卫擎的不准还没说出口就被闻翎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徐雯又一次老虎头上拔毛,说:“闻哥,这种夜店里的调酒师是不是都有花名啊?你要不也取一个?”
闻翎道:“叫Martin。”
不得了了,居然真的连花名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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