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他都知道……
他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云儿,跟我回去吧,我绝对不会再让三年前的事情重演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恳求。
苏云染眯着眼睛逼回眼底的水汽,“我并不怪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她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是她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计划里,横插一脚,最为难的人其实是东辰锦。
她只是不能说服自己去接受她原本就应该扮演的那个角色。
“云……”
“别说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今天累了,想睡了。”苏云染放下啃完的烤鱼,回身一瘸一拐地朝着已经清理过的洞口走去。
跳跃的火苗还在噼里啪啦地作响,东辰锦望着篝火出神,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半夜里东辰锦忽然听到深深浅浅的低吟声,刷的睁开眼睛,点亮火折子。
就看到声音是正是从他旁边的苏云染发出的,她一头的冷汗,双眼紧闭,睫毛还在不安的抖动,似乎很不安,很难受。
“云儿?云儿?”东辰锦喊了几声,苏云染似乎有要醒来的样子,可是双眼还是紧闭,整个人变得更加不安。
东辰锦伸手一探,额头滚烫。
他立刻执起今天被咬的那条手臂,撸起苏云染的袖子一看,果然是因为蛇毒!
看来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那条小青蛇的毒没这么好解决。
东辰锦一俯身,毫不费力地打横把苏云染抱了起来,快步向山洞外而去。
苏云染再度醒来,天空还是暗的,只是在东方有一抹微微的亮光。
额头很快地探上来一只大掌,她听到东辰锦舒了一口气又疲惫的声音,“还好……你醒了。”
苏云染缓了片刻,才算是消化了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发烧了?”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到现在她的头还是晕晕乎乎的。
有句话叫白痴是不会生病的,她以前的身体素质基本属于白痴水平。
她觉得自己现在也不必以前差,难道就因为掉在水里就生病了吗?
“你的蛇毒于余毒未清,你醒了就好,我现在去找些草药来。”
东辰锦扶她起来,靠在高起的一块大石上,苏云染这才听到耳边潺潺的水声。
额上也是湿湿凉凉的,她模糊地看到东辰锦的身影离去,才知道,他在她身边守了一夜,一直用溪水给她的额头降温。
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一直等到她清醒采取采草药。
但这里深山老林,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苏云染咬牙挪动身体,捧了一捧水,洗脸。
然后继续把昨晚缠手臂的布条拉得更紧一些。
……
通常有毒蛇出没的地方,附近就会有解毒的草药。
天色还很暗,拨开及膝的杂草,沿着水流一路向上行走,东辰锦忽然眼前一亮。
刚一碰到那株和周围的花草都不一样的之物,一双发光的绿眼睛一下子跳入了他的视线。
东辰锦手绘手,缓缓抬起头,冷笑。
原来不是一双,而是两双。
两只狼,两只饿极的狼。
两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东辰锦,一瞬不瞬。
他脚下一点,运气轻功急速后退。
两只狼一左一右地猛地跳了出来!
他抬手间抽出腰间软件,一剑挥了出去。
其中一只狼被刺中一直眼睛,张着的血盆大口发出令人发憷的吼声,森森白牙牙只差一点点就要咬伤东辰锦。
另一只一看自己的同伴受伤了,发了狂地扑了过来。
却突然被一只匕首刺中了后腿,原本的狂奔立刻变成了三条腿的脚步轻点。
“谁让你来的!不是让你好好待着等我回去吗?”
苏云染笑的无赖,她真是很少看到东辰锦也会有这种类似生气的样子,“我要是不来,你恐怕回不去了,王爷,双拳难敌四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懂不懂?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受欺负了要去找大人。”
东辰锦脸黑了黑,“你把我当你孩子?我是你男人!”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这个,赶紧把你那边那个解决了,这匹狼交给我!”
果然她就不可能在东辰锦那里讨得便宜。
两匹狼绿油油的眼睛折射出嗜血森冷的光!
两人很快背对背靠到了一起,这种并肩作战,全心信赖对方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以前在组织的时候,就算出任务,有拍档,但是各自始终坚守着以保全自己为最终底线,必要的时候为了自保牺牲对方也是常有的事情。
“有什么能用的吗?我空手可是斗不过这些绿眼狼的。”
刚才的匕首还插在另一匹狼的后腿上呢,位置十分接近狼屁股,所以现在两匹狼围着他们走来走去转圈圈的时候,忽然会觉得那姿势着实滑稽。
东辰锦抽出袖中的匕首,“给你最趁手的!”
匕首在空中个抛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落到了苏云染的手中,她笑,“你怎么知道我用这个最趁手?”
“因为你喜欢暗箭伤人。”
用不着这么直接吧?因为她一直干的都是杀手的勾当,就是要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其不意地解决对手,她最擅长的也是近身搏击。
两人正说着,突然其中一片狼纵身一跃扑了过来,正是刚才那只瞎了一只眼的。
东辰锦长剑一挥,狼呜地叫了一声。
不得不说东辰锦这一剑挥得极其精准,一剑从狼的左眼划到右眼,一道血痕横贯。
这匹狼彻底成了瞎眼狼。
而与此同时另一匹狼也直直扑向了苏云染。
她没有东辰锦那么长的剑,匕首也很短,却紧紧盯着对手――那匹狼。
她的动态视力极好,在她的眼中,那只狼的形态全变成了慢镜头。
靠近……靠近……
爪子前伸……
露出了下腹的空缺……
哟呵呵!原来是只公狼!
一道寒芒倏地划过墨黑的眼底,就是现在!
苏云染反而反手收回了匕首,一脚体在了狼的――下体!
只听狼嗷呜一声,疼得弓起了脊背,也在半空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