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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诊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东繁将病历单折叠收好,面上是近乎冷漠的淡然,“麻烦您开一下证明。”
年轻医生视线在宣嘉至茫然的脸上转了一圈,漂亮是漂亮,就是看起来有点傻。
两三下写好了证明,医生递给东繁,“出门左转一直往前走领抑制剂,回去不要受刺激,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是第二次易感期时间,记得来医院。”
东繁点点头,没有问所谓的刺激是什么。
然后拉着正懵逼的宣嘉至走了出去。
刚走到拐角处,宣嘉至就抓着东繁的肩膀晃了晃他,“刚刚我没注意听,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东繁握住宣嘉至的手腕,忽略他脸上一瞬间的不自在,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说你坏话呢。”
他的声音太温柔,与宣嘉至记忆中的东繁有如天差地别。
虽然从昨天到今天,宣嘉至已经看傻过很多次了,但仍是不由自主的向他望去。
四目相对时,宣嘉至望见了东繁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小小的他,恍惚间,宣嘉至竟有了一种自己填满了东繁整个世界的错乱感。
声音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那是在说什么?”
东繁看着他,眼里是宣嘉至看不懂的暗芒。
东繁的睫毛很长,又黑又密,眼睛是让无数爱美的Omega都心生羡妒的美好形状。
他又闻到了东繁的信息素。
是如冰似雪的清雅淡然。
宣嘉至的眼神有些恍惚,干净清透的颜色蒙上了一层雾霭,眼前人对他来说有着绝对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掌心贴在东繁的胸膛上,热烫下跳跃的鼓点声越发的急促。
宣嘉至声音绵软,“你们在说什么?不许说我坏话……”
东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贴近自己,低下头,微凉的唇瓣擦过宣嘉至的耳廓,压低的气声带着蛊惑的意味,“咬一口,可以吗?”
宣嘉至眨了眨眼,努力的想要从混沌的思维中分辨出东繁话中的含义。
手腕上的抑制环将他身上的信息素牢牢的锁在身体里,只东繁一个人能够闻到那逸散出来的清甜香气。
“咬……什么……?”
东繁手指上有握笔握出来的薄茧,摩挲着宣嘉至的后颈,难以言喻的触感让宣嘉至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皮肤太嫩,东繁轻轻一用力就在后颈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东繁手指理了理宣嘉至杂乱的头发,周遭信息素如潮水一般的涌了回来。
他松开半搂着宣嘉至的手,守礼般的后退半步。
失去了支撑的宣嘉至身子晃了晃,有了一丝清明的他撑着墙咬了一口舌尖,剧痛袭来的同时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眼底还残留着一丝发丨情热将起的艳色,却逐渐被惊慌所取代,发丨情时混沌模糊了他的记忆,他看着垂眸不语的东繁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刚刚……”
东繁沉稳冷静的告诉他,“你发丨情了,一直往我身上扑。”
宣嘉至:“!”
他蹭蹭后退两步,直到把自己抵到墙角,才羞恼的反驳,“不可能!”
宣嘉至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东繁却不慌不忙步步紧逼,“你还摸我胸口,要闻我的味道,还要让我咬你。”
宣嘉至表情惊恐,仿佛听到了什么鬼故事。
然而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东繁的讲述落在了他的胸口,白色的校服衬衣上被汗渍浸成了深色,正好是一个手掌的形状。
宣嘉至:“!!!”
而且、而且恍惚之中,他好像是有趴在东繁胸口,还在他脖子上蹭味道。
宣嘉至快要窒息了。
他狡辩,“发情期的事,怎么能当回事呢,你易感期的时候不是也控制不了自己。”
东繁闷闷的嗯了一声。
宣嘉至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烦躁无比。
要是以往他早就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让人知道他把东繁整不痛快了,现在却莫名有了想要上前去安慰他的冲动。
宣嘉至抓了抓头发,被东繁细细理顺的发丝又乱糟糟的翘了起来。
东繁眼神认真,“其实我很高兴。”
宣嘉至眼皮一跳。
“你是我老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一瞬间,热气从心口直扑到脸上。
宣嘉至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捂住东繁的嘴,再一次后悔自己怎么就放纵东繁有了他们是一对的错觉,“你不要乱喊!”
挺拔酷帅的Alpha乖乖的任由Omega几乎挂在自己身上,还贴心的伸手扶了扶宣嘉至。
“你听到没有!”
东繁被他捂着嘴无奈的“唔唔”两声。
宣嘉至:“你怎么不说话,好气!”
东繁:“……”
宣嘉至又羞又气,漂亮的小脸蛋红艳艳的,睫毛乱颤着,连嘴唇都在颤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是不是……”
被捂着嘴的东繁:“……”
“是不是就想叫我……”
“……老婆。”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宣嘉至的声音已经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他低垂着头,雪白稚嫩的后颈染上了羞怯的粉。
东繁面上仍是冷静的,唯有脑海里像是有烟花炸开,血液急速流淌着,若是宣嘉至此时将手按在他的胸膛,就能听到东繁心脏急促到快要跳出胸腔的频率。
他喉结滚了滚,宣嘉至手心濡湿,贴在他的唇前,东繁几乎要控制不住的让唇瓣贴上去。
就在这时,转角处忽然响起了不缓不慢的悠闲脚步声以及略微有些熟悉的男声,“……对,是个易感期的Alpha,还是个学生,你把抑制剂给了我们再去吃饭。”
“他们人没到吗?医院这么大,我去看看是不是迷路了……”
声音戛然而止。
目光对视间,宣嘉至和年轻医生齐齐瞪大了眼睛。
安静的走廊里,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算清晰的从听筒里冒了出来,“喂?喂?是信号不好吗?”
医生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抑制剂不用拿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啪嗒挂断了电话。
他抹了一把脸,轻叹一声,以看尽人间沧桑百态的目光盯着仍在贴贴的宣嘉至和东繁两人。
然后缓缓的,缓缓的。
从白大褂里面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了一张卡片递了过来。
医生的声音很诚恳,“就在医院东门斜对面,很近的。”
宣嘉至低头看去,烫金的名片上面,绚丽的花体字分外明显——
丽阳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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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去了,来晚了QAQ
臭Alpha还仗着信息素欺负漂亮老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