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生在张洛背后,一瞬间露出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似乎张洛就是个傻子一般。
倒是那女修神色泰然,毫不为意的屈身施礼,看起来十分的谦和。
“在下风芝,我们请道友你来,委实是有不得已相求的原因,假若道友愿意帮忙的话,还请多留片刻,听我们分说一番!”女修施礼之后,抬起头十分真诚的看着张洛。
张洛心里冷笑一声,他历来给人帮忙,从没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候,这两个人就算是说破了大天,都不可能说动他的。
“没兴趣,也不想听。”张洛摇摇头,示意风芝赶紧给自己让路。
“你的命数错乱,机缘如雾似谜,恐怕吉凶福祸都难以预料,帮我们的忙,也是帮你自己的忙,可要想好了。”一瓢生在张洛背后拿出一个罗盘法器,脸色十分凝重的看着上面,说道。
那是命修的命盘,根据张洛了解每个命修都会修炼这么一个东西,不是法器,胜似法器,可以沟通天道幽冥,预测过去未来,十分神奇。
但是命运暗涩,命修想要预测他人的机缘福祸,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预测自己的,更是难上加难。
真正的命修也的确有真本领,就算对于修士来说,那也是玄而又玄的一种手段。
但是命修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强大,地海河旁不是就有那么一个传说,一位元婴巅峰的命修企图窥视地海河下的宝物,直接被反噬身亡。
窥视到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强大,反噬之力对于命修来说是极其恐怖的事情。
“哼!”张洛冷哼一声,心说当年左耳说要找一门功法遮蔽自身机缘,他还一直头疼,那样的功法去哪里寻找。
没想到太乙心诀刚刚入门,身上的机缘就被遮蔽了很多,连这个手持命盘的命修都看不透了,真是让他心中一定。
等以后太乙心诀登堂入室的时候,看哪个命修还敢在老子面前装蒜!
挥修打出法力,将风芝推开少许,张洛闪身就离开了这个雅间。
“师兄,真的是他么?”风芝脸色如常的走入房间,似乎一切都是云淡风轻,不值得她动心一般。
“看不透,隐约是,又隐约不是,古怪,古怪啊!”一瓢生手持命盘,十分困惑的说道。
“那就暂且看看,不要着急,一切早晚会水落石出。不管是不是,我这次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风芝十分坚定的说道。
“冯师妹……还是不要太过执着的好,那太危险太危险。大道漫漫,总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无法做到的。”一瓢生沉默了几息,苦涩的说道。
“我们冯家付出太多了,不将事情了解,此生难以圆满!”风芝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苦涩意味,说道。
“唉,那我再算算!”一瓢生苦恼的搔搔头,说道。
……
张洛走在浮台上,心里一片空明,一瓢生和风芝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虽然他很确定自己需要一个盟友,但是那么神秘的人,往往都是大麻烦,并不是好的选择。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提升修为,十二年后的席位台之战,才是要命的惨烈,如果到时候他还是筑基中期的话,只怕手段通天,也难以胜出。
张洛其实不羡慕地窟里面的宝贝,如果可能他连进去都不想进去,但是就怕到时候没人挑走自己,逼上席位台的时候,如果保不住性命,那就完了。
这样想着,他直接就来到另外一个浮台客栈上,租下一个雅间,开始修炼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是几个月,这几个月似乎大家都在等待什么,倒是也没人来找张洛的麻烦,让他乐得清闲。
这一天,第一禁区即将封闭,张洛也破天荒的出来远远观看起来。
封闭其实就是第一禁区的参战者要全部出来的意思,没有什么惊人的异象,但是大家想要看的,都是即将出来的人。
张洛最近可是没少听说,关于第一禁区,存在的那两个强过自己的修士,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呢!
这次禁区封闭,两个人肯定是藏不住了,必须过来。
“来了,就是这和尚,斩杀了我们师弟,不要让他走出第二禁区!”
“这剑修可恶,连连斩杀我五个盟友,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就没命了!”
“听好了,这两个家伙千万不能惹,把他们留给旁人对付,咱们养精蓄锐。”
一时间各种声音都有,但所说的意思,无一不是对那两个人的忌惮与害怕。
张洛坐在雷霆车上,借着洞察宝珠远远看去,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怒。
地海河上,第一禁区即将封闭,远远的飘过来了两个深蓝色影子。
这两人相隔甚远,其中一个和尚十分懒散的躺在一尊石佛的手心,那石佛左手弹指朝天,右手平伸朝前,巨大无比,立在水中只露半身,都有十几丈那么高。
此人仿佛是睡着了一般,面无表情,对于周遭的议论一点也不在乎,仿佛是跟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恐怖的是他座下的石佛,上面已经淋满鲜血,本来是灰黄色的石佛,基本上已经变成血红之色。
在石佛的手掌上,挂着二十几颗人头,显然都是被此人所斩杀的。
杀人取乐,还悬头示众,这哪里有半分的佛性,简直比魔修都残忍。
但是让张洛惊怒的不是这些,而是这和尚本人。
“见性秃驴!”张洛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那躺在石佛掌心的,赫然就是见性和尚,他说自己修炼的是闭门禅,可没几天竟然跑到这地海河上来了,显然是欺骗张洛的,简直可恶至极!
见性似乎也瞧见了张洛,睁眼冲他神秘一笑,座下石佛飘到第二禁区,立刻就往河中央行去。
看那模样,他似乎打算长久待在中央不出来了。
张洛深吸一口气,有些事,得去跟这个秃驴说道说道!
雷霆车一转,张洛看向第二个修士。
那是一个剑修,负剑冷漠的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
此人身上杀气极重,哪怕是远远看着他,都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道锋利的剑芒,刺的眼睛和神魂都有些生疼。
这位似乎也经历了无数的搏杀一般,身上的白袍都已经被染红,有些地方还破开了口子,露出里面浅浅的伤疤,似乎是一层叠着一层的,竟然无法修复。
这人竟然连法袍都没有穿,只是罩了一套普通的衣衫,在第一禁区里面就开始疯狂的搏杀。
这样的行为,显然他是在以战养剑,张洛不由的想起了罗金川,那也是个恐怖的剑修,可与此人比起来,却弱了许多。
一个剑修这样疯狂的去战斗,明显是在寻求突破的机缘。他们往往不靠丹药,不靠外力,只修一剑,就能不停精进。
剑修之所以被很多人惧怕,就是因为这种以战进阶的方法,很多剑修打着打着就忽然进阶了,让对手情何以堪。
张洛是个伪剑修,纵然他的剑道修为极其强大,但他顶多把那看成是手段的一种,并没有去专修。
可是这人已经筑基巅峰,如果被他杀到心性突破,恐怕直接就能结丹。
那是脱出圣序之战的另外一个方法,虽然少有人去那样做,但是如果放在一个剑修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说到底,参与这场圣序之战的,除去那些帝宗圣子圣女是为了进入地窟取宝,许多人的优先目的,还是求取那个结丹的机缘而已。
如果能被帝宗赏赐下结丹的机缘,相信很多人会放弃掉那个进入地窟的名额的。
毕竟进去寻宝,也有很大的风险陨落掉。
见性修佛,此人修剑,但是两个人看起来都在进行着无情的厮杀,以求达到某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