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闪着寒光的剑锋就要直直地刺进漠昀的胸膛时,他忽然抬手攥住剑锋,脸上的风轻云淡让人觉得他仿佛只是在握住了一根木棍一般。
“本宫要你血祭他们。”应熙不知哪来的勇气,将两只手都握住了剑柄,死死地往前刺去。
而漠昀握住剑锋的手心沁出了血,顺着剑往下渗流,滴到了应熙的手上,她看着那鲜血又想到了之前的画面,手一抖,剑便掉在了地上。
吓得不轻的青梅也反应过来,赶忙抱住了应熙,“娘娘万万不可做傻事啊。”应熙瘫在她的怀里,喃喃自语着,“本宫要给他们报仇。”
瞧着剑掉在地上,漠昀俯身拾了起来,手心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袖中拿出帕子,将剑锋上的血擦拭干净后,放回剑鞘。
然后这才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伤口,单手用帕子系了个结,勉强止住了血。
他抬眸望着靠在青梅怀里的应熙,眼里似乎有着复杂的情绪,而应熙瞧见他正望着她,而脸上居然是一脸无辜的模样,便冲他吼道,“你望着本宫做甚,本宫早晚有一天,亲手杀了你!”
“皇后如此恨朕做什么,朕从来可没有伤你半根毫毛。”
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还有一丝理直气壮和不解的语气在里面。
“你杀了本宫的父皇母后,却要本宫对你毕恭毕敬,抑或是举案齐眉?”应熙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他依旧是不解,但是瞧见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便垂下眸子,他无法理解应熙的情绪,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到亲情的存在,更不可能体会到应熙的情感。
只不过,他现在对应熙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也不知如何形容,只是在她身边,一切都是平静舒适的,暴躁的他,在她身边也会变得温和。
甚至,他有些迷恋享受那样的感觉。
“既然皇后如此见不得朕,那便好好待在宛央宫,不要随意走动了,以免看到朕又要咬牙切齿的,举着剑要刺朕,朕还想多活个几年呢。”说完,他便甩袖离去。
他下山时,更加对自己的行为不解,为何方才心里有些生气,仿佛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一样。
有些懊恼,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左右了情绪,将她禁足也好,自己这几日忙得很,估计也顾不上她。
毕竟,朝中最近出了些乱子,有些老家伙不老实了,这些应国残留的老顽固,是该清理清理了。
而在他离开没有多久,青梅便搀扶着应熙下山,回到了宫里,她们才踏进宛央宫里一步,身后的大门就已经关了起来。
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青梅赶忙转身去拍大门。
“你们这是做什么!”
“皇上吩咐了,皇后娘娘犯事,需禁足三个月。”
门外的侍卫大声说着,青梅的手顿住了,她转头看着应熙,“娘娘……”
“又不是砍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不能出去杀了那个混蛋罢了。”应熙微微侧过头,淡淡地说着,脸上面无表情,身体却在颤抖。
陪伴应熙多年,青梅怎么不知她的情绪波动,她赶忙奔过来,握住她的手,“娘娘今日还未用膳呢,奴婢让人去御膳房煮些娘娘爱吃的菜,端过来怎样?”
瞧她担忧的模样,应熙轻笑一声,然后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去吧,本宫刚刚好也有些饿了。”
“那娘娘您便回屋歇息着,奴婢去叫人。”青梅高兴地咧嘴笑着说道,应熙也对着她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