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墨羽穿过了赤红昏暗的通道,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小道上。
这条道上铺着金色纹凤地毯,又大又厚,踩上去十分柔软。
头顶吊着金色的灯饰,竟是比自己宫殿的长青灯,还要极尽美丽,极尽奢华。
墙的两边,纹着壁画,竟还是画师一笔一划雕刻、涂抹上去的。
是一些恶魔与天使交汇的图案,讲述着善与恶,相互转换的温馨小故事。
看着很是有趣。
墨羽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今天,却发现这条狭长的金色小道中,竟然只有这尽头处,才有唯一的一扇门。
墨羽抬手,略微紧张的推开凤凰之门,并走了进去。
此刻,墨羽并非是不礼貌,而是骨子里本能的觉得,这世界依旧是老子的,自然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薄荷的清香,以及耀眼无比的白炽圣光。
“好耀眼呀!!!”墨羽抬手遮眼。
圣光逐渐淡去,墨羽透过指缝,逐渐看清了屋内城堡一般的装饰。
很难想象,这小小的晴雪大厦楼顶,竟还藏着一方别墅。
怀揣着对未知的好奇,墨羽小心而又神圣的走入这女子闺房之中。
机甲、高达、手办、电脑、裙子、香水、沙发、帘子、玫瑰……
忽然间,墨羽就决定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朕的寝宫了。
“呼!”墨羽躺在其间一张满是香气的圆床之上,扭动着身子,颠来颠去,十分享受。
这时,他手指不小心触摸到一件只有两根带子和两块眼罩的清凉衣物,当即疑惑起来。
凑近鼻尖闻了闻,这件黑色物体,传出淡淡香气,令得墨羽响起了爱妃的身上,好像也穿着这一物体。
无聊的将之丢弃向一边,墨羽跳下大圆床,开始搜刮起房间中的零食。
这一举措,一直到他将梳妆台上的口红,当做零食,啃了两口,才终于作罢。
“咩咩咩…香香的,滑滑的,蛮清淡的,可是有点油腻,不好吃!”墨羽将口红物归原位,并打了个饱嗝,然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戳了戳那张略微清瘦的丑丑脸颊,最后苦恼着认了命。
“只要能和爱妃在一起,丑一点,又能怎样?”墨羽喃喃说道。
就这么地自我安慰了一下下,墨羽忽然瞳孔一震皱缩,在经过剧烈跳动之后,锁定在镜中自己身后的那幅黄褐色的古色古香的画卷。
画中,绘着一位如水般的女人,容颜颇为成熟、清冷。
大约是在那女人十七岁时所作。
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呢?
因为这画正是墨羽前世所画。
而那画中女子,正是自己的初恋。
也是身为君王的墨羽,第一次,如此不可抑制的爱上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和那个夺走自己第一次的小宫女很像,因为她就是那小宫女的孪生姐姐。
可是,她进宫却是来杀自己的生母,为她的姐姐复仇的。
而那时,墨羽还未掌权。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大人的侍女,一刀一刀片了她。
这也是母亲教授他帝王权术的第一课。
而这个女人的死,也带走了墨羽对人世全部的热情与眷恋。
他从此成了一个无情的权利机器,受制于母后,成为母后统一后宫、统一天下的牵线木偶。
一台冰冷无比的杀人机器。
而这幅画,便是在那个充满绝望的夜里,墨羽含泪所画,之后,再未执过画笔。
同时,墨羽当夜梦里,还为此女写了一首美丽的爱情小诗。
但是,当夜的御书房,发生雷击,那副画,也已不知所踪,因此,墨羽只当这是天意,便未曾将这首小诗,提写上画卷左下方四又二分之一的位置上。
但是,宫女们在收拾墨羽的草纸时,依旧慧眼如炬的发现了这首美丽动人的小诗,并将之口口相传。
一时之间,这首无名小诗,还在宫里宫外,都大火了一把。
而这首小诗,也成了墨羽与爱妃之间,最大的间隙。
毕竟,这种黑历史,一旦知道……女人呵!又怎么会不嫉妒呢?
所以,能够重生,能够和不知道自己过去的爱妃,再清清白白来一世,墨羽还是很开心的。
但显然,他把这个奇异世界,想简单了。
他是真没想到,死去多年的人,遗失多年的画卷,竟然还能再这里见到。
蓦然转身,墨羽眼角含泪,靠近了那幅画。
画中,一位赋有威严的霸道美丽强势女人,不拘一格地冷眼扫视着墨羽,仿佛随时都能脱离画卷一般。
墨羽越看心越痛,各种血色回忆,在脑海中交错相织。
触景生情间,他眉心微挑,指尖向下,下意识拿起搁置在画前的宫廷笔,抬手一挥,如龙般成字。
那首割裂尘世的小诗,凄厉般现世。
不过,却是用着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朝代的文字写。
写毕,墨羽执笔停顿良久,悲凉叹息一声,轻轻擦了擦眼角泪,这才轻轻搁下笔来,转身便要离去。
此刻,他已经为那段过去,完美的画上了句号。
只希望那位姑娘,下一世,能够寻一户普通人家,快快乐乐过一生。
哗啦啦~
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声音。
一道清冷、稚嫩的女人声音,清脆着,深含冷厉责怪的响起:“哥!谁允许你又进我房间的?”
显然,说话的,正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金色帘子波动,风铃脆响,这名赤脚的年轻少女,踩着柔软的地毯,却是满脸杀气的慢悠悠冲了出来。
结果,房间中空荡荡,而屋外的门,还在随着空调冷风,幽幽掀动。
“跑了吗?”这名穿着清凉、素朴的妙龄少女,微微拧动青眉,咬了咬素唇。
由于在她们秦家,向来女子说话,女子继承家产,因此,她哥哥和她父亲一样,家庭地位极为低下。
因此,她对自己的哥哥,向来不给好脸色看。
虽然,她不知道这一次,这个哥哥,又来自己房间干嘛,但是,用脚指头想,也都知道,肯定又是求助之类的事情。
哼!
下次见面,再惩罚他吧!
由于只有自己的哥哥,胆敢溜进自己的房间,因此,秦雪小姐并未往其它地方想。
因为下人,也不可能敢往自己房间走,更别说,放一陌生人进来了。
毕竟,以秦家在国内的实力,干干净净做掉几只蚂蚁,还是相对简单轻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