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过顾家能成为王爷日后登顶的助力,而桦沁的亡国公主能让王上借此收服桦沁,若是那王后之位不是她来坐,比起顾家那个嫡女,她自然是更喜欢这个亡国公主了。
流烟看着细腰扭着她的腰离去,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当心把腰给扭断了。”
流烟再一看自家王妃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她家王妃的身段与性子,稍微多给王爷个眼神便能让王爷乖乖听话,可王妃却宁愿用这些心思用来对付一屋子的女人。
“王妃。”
“怎么了?”裳砂瞧了一脸苦大仇深进门的流烟。
“你可不能整日躺在床上,这对您的腰,身子可都不好。”
“可同王爷说过了?”
“说过了,昨日便让小五去寻了王爷,今日王爷派人传话来说您明日可出去。”
“好。”
裳砂说完后整个人又倒进被褥里了,她自己也觉着整日躺着实在是太累,她这半边身子都已经躺麻了,只能换另一边了。
“过来,坐下给本宫说说府里这几日的趣闻。”
其实不用流烟说,裳砂多少也知道些,她顶着九王妃的名头,院子里的人却是最少的,尽管如此,每日也有不少的下人站在她的门外闲聊着,倒是挑了个好地方,任凭流烟将人赶了走,下次却还会来,所以她也不算寂寞,屋外的人都是谁的人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流烟一听这话便要开始嫉世愤俗,“王妃!您不要听她们瞎说,那个顾侧妃那里比的上您啊!”
“本宫待着也是无聊,听听反而解闷了,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事?最近宫中听闻出了不少事,小五昨日听说大王爷已经被贬为庶人了,送去了城外。”
“大王妃不是叶家的人吗?”叶家虽然在祭憩皇城已经没落,早已不能同三大世家相提并论,可曾经也是辉煌一时,怎会看着大王爷沦落至此呢。
“王妃,这事无论大王妃是哪家的人都不行,听闻是谋反罪,私吞铁矿被查出来后发觉大王爷竟还私铸兵器,私养精兵……”
裳砂轻笑,好一盘棋,大王爷已除,那这储君之位岂不就是南逸王的了吗,都是早立储君乃立国之本,太雍的王上放纵他的儿子们一争高下,自相残杀,优胜劣汰后再顺势为之,倒是别树一帜,不过她倒要看看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是否会互相撕咬。
流烟是元钰放在她身边的人,既然流烟肯说这些,说明这都是元钰放纵她知晓的,裳砂听完流烟絮絮叨叨说的一堆后,打了个哈切,流烟果真是催眠妙药,“行了,本宫乏了,去寻你的小五哥哥吧。”
裳砂将小五带在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可这小五却是意外安静的很,没有什么小动作,倒真像是他自己说的那般是来报恩的。
裳砂回府多日却是从未单独见过顾鸳一面,前三日顾鸳同元钰完婚时她不在府中,顾鸳便了没了向主母请茶的这道工序,待裳砂回来后,顾鸳亦是没用来,没想到裳砂出门竟同顾鸳撞上了。
顾鸳身着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些淡红色的花纹,本来绿色是不兴配红色的,可顾鸳瞧着元钰的衣裳多是红底的,便硬是让人绣了淡红色的花纹,女儿家的这些小心思可都够开心一整日的了。
裳砂怕冷,想比顾鸳身上衣物穿的可就多多了,厚重的衣物掩盖了凸起的腹部,裳砂今日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这是流烟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给她贴上的,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顾鸳看着裳砂便没了心思,承认一个女人比自己美不难,难就难在你们还共侍一夫。
裳砂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裳砂见顾鸳没有行礼的意思,她也不在意这些虚的,大抵是因着前几日见着顾期对她宠爱的模样便也没有敌意,道:“顾侧妃这也是要出门吗?”
顾鸳不知为何,明明裳砂的声音清脆悦耳,可她听着‘侧妃’二字却是刺耳的很,来了脾气,冷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裳砂瞧着顾鸳,不知为何瞧见了曾经的自己,被亲人所宠,行事嚣张跋扈,眸子里顿时多了些感伤。
“王妃,您别往心里去。”
流烟还以为裳砂在为方才顾鸳的态度而生气着呢。
裳砂收回了视线,“本宫一个人出去便行了,你在王府里守着院子,顺带再好好陪陪你的小五哥哥。”
“王妃,这怎么行呢,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出门……”
“好了,是本宫不让你跟着的,回去吧。”
流烟红了一双桃子眼,竟还委屈可怜起来了,“王妃,是不是流烟最近做错什么了?流烟保证日后再也不偷吃了!”
裳砂倒没想到流烟竟还背着她偷吃,光明正大的拉着她坐下吃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自己偷吃倒是好。
“你哭什么,好好将院子守着,做些好吃的,本宫一会儿就回来。”
载着裳砂的马车在南逸王府停下,出来接裳砂的人是南逸王妃院子里的掌事,这倒让裳砂对南逸王刮目相看了,不仅能在外面坐的住阵脚,在内也是管理有方。
裳砂来南逸王府虽每次都打着见南逸王妃的名号,裳砂也不在意她如此频繁的出去南逸王府会不会让人想着南逸王与常惠王早已结盟,她只是来见浚与的。
裳砂进去的时候,浚与正在院子里舞剑。
“砂砂!”
浚与扔了木剑,将裳砂一把抱起后自言自语道:“怎还是这点重量……”
“不然你以为我是该圆成个球,团成团还能滚一滚吗?”
浚与将裳砂小心的放了下来,“哼,不辞而别,如今想起来见王兄了?”
“谁说砂砂不辞而别,明明是南逸王将砂砂送了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