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躲开承军乾一击,但脖子仍被其指甲划了到红痕。
润泽的目光突然凌厉,黄泉翻身跃至承军乾身,抬手拦住对方后袭的手肘,两人手臂相撞都有点发麻。
“君乾。”黄泉突然笑了笑,承军乾顿时后背一凉,心道不妙,“海笙苍蓝……”
黄泉说到一半,故意顿了顿,见承军乾果然停下来,黄泉瞬地一手摁在承军乾的后脑勺,猛地往下压,那张雄雌莫辩的妖孽脸被无情地砸在实木地板上。
结果承军乾屁事没有,两腿一跃,跳起来依旧生龙活虎,拎起拳头就冲,却在到达黄泉的脸之前,稳稳停下。
只因……
“……还想不想要了?”
黄泉悠悠地说道,淡定地站在原处,似乎认准了承军乾会停下,而承军乾也确实不出他所料,停下了。
承军乾两眼放光,跟镶了钻似的,亮闪闪的,那表情,特贱。
“要要要要要!”
黄泉勾了勾手指:“过来给哥抽两下。”
承军乾一听,义正言辞地拒绝,表示不就是新武器吗?老纸不要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才怪!
这货特麻溜地滚了过去,垂着脑袋一副听之任之的忠仆样儿,就差给屁股后面安个狗尾巴使劲儿摇晃了。
黄泉馒头黑线,连齐浚也忍不住吐槽:“丫的死贱死贱得够彻底的。”
黄泉深表同感地点头:“是挺贱得。”
“海笙苍蓝……”齐浚若有所思,目光在手腕上的蛇镯上停留了一秒。
黄泉没有遗漏齐浚的动作,解释道:“蛇镯采用的是黑幽灵,海笙苍蓝则用的海心双阴石,区别很大。”说罢,黄泉往承军乾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从裤包里摸了摸,随手往身后一扔。
一阵凉风呼啸而过,显了道残影,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不过两秒,又显了道残影,屁颠屁颠地冲回来。
承军乾手里捧着两枚指环,银白色,有点像白骨的质感,但又不太对,两个指环一模一样,除了花纹的颜色和镶嵌的石头。
指环上都镶了四颗石头,第二颗为主石,其他三颗小的为辅石。指环中间有一圈蓝色的细线,活物一般,似在流动。每颗石头都在流线上,排列一排。一环石为海蓝之色,一环石为雪白之色,两石为共生属性,相辅相成,不可离弃。
双手的食指和拇指各捏着一枚指环,承军乾仰着头,将指环放在眼前,虚着眼睛瞅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
放下。
质疑地看向黄泉,“这玩意儿能杀人?”
黄泉唇角弯了弯,笑得不怎么和善,反问:“你说呢?”敢质疑他的水准,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你杀一个试试。”
“我杀一个,你以为你还能用?”黄泉看承军乾的眼神如在看智障,“我本来以为你是个疯的,没曾想你是个傻的。”
承军乾不怒反笑:“你这么毒舌,你家老攻知道吗?”
黄泉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默然。
“看来你老攻很不了解你呐~”
黄泉警告地看了承军乾一眼:“你敢做什么多余的事,小心上面的脸和下面的头!”
“嘤嘤嘤~”承军乾捂着小心脏,“浚~人家怕怕~泉泉欺负人家~坏坏~”
齐浚略感牙疼:“说人话。”
“咳!说真的,泉,你的事,还都瞒着你家那位吧?”承军乾总算不再作妖,认真说道,“你趁早都说了吧。再瞒下去,对谁都不好。”
“黄泉,君乾说得没错,你找个机会给夏瑞说了吧。”齐浚倒是难得和承军乾意见相同,“这次……意外,夏瑞虽然不知道,但下一次呢,你总不可能瞒得了一辈子。”
承军乾埋头捣鼓着指环,听着齐浚说了,还郑重补充道:“而且如果他因为这个就不要你了,还怕你厌恶你,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你还稀罕他干什么?”
黄泉一听,怒了:“不许这么说小瑞!”
“我说他什么了?”承军乾抬起头,蓝灰色的眼眸泛着寒光,他冷声道,“如果就因为你……因为这个理由就认定你是个怪物而嫌弃你,那不是渣男是什么?!那天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和我吵?还有气跟我争论你的什么小瑞大瑞?!”
黄泉沉默不语,现场气氛瞬间古怪起来。
见此,齐浚忙打起圆场:“好了,都别吵了。黄泉,君乾也是担心你。”
“谁担心他了!”承军乾炸了,“爱死不死……”
“你给老子闭嘴!”齐浚斜了他一眼,“边儿玩你的环儿去!”
“哦~”承军乾憋闷地应了声,果真滚到旁边,用那具秽生尸体来适应新武器。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黄泉垂着头,欲言又止。
“行了,你好好考虑吧。说与不说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们都是局外人,自然尊重你的想法。”
齐浚拍了拍黄泉的肩膀,大步走到蹲在一边,看起来玩儿得挺起劲儿,就是周身散发着怨气的承军乾身后,抬脚用力踹向那撅着的屁股蹲儿。
承军乾身体往前栽倒,差点和那恶心重口的尸体来了个甜蜜的KISS,好在反应及时,单手撑在地上,翻身,落地。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地板上留下了五个大小相近的等腰三角形状的小黑洞,还挺深。
此刻,承军乾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白色丝缠手套,左手那只手的五指指尖各处更是冒出一指长的冰蓝色利器,泛着寒光,看着就锋利无比,右手那只则只有食指和中指有,余下三指平坦干净,没有那种大杀器。
“好险!好险!”承军乾站起来,看向地上被他“玩”得稀巴烂的秽生,满脸嫌恶,“就差一点,老子的初吻就没了。”
齐浚挑眉,意有所指:“啧啧,初吻啊~”
“怎么?老子有初吻你有意见啊?还是说……”承军乾欲言又止。
齐浚默契配合:“还是说什么?”
承军乾魅惑一笑,舌尖暗示性地划过下唇,淡粉色的唇瓣因唾液的润泽而更加性感诱人:“还是说——你想要?”
“不用了,谢谢。”
“哼!╯^╰”承军乾轻哼一声,“你要我还不给呐~”他甩了甩手,白色手套渐渐褪去,最终后回归他指间的指环中。
那过程,抽丝剥茧一般,奇妙得不可思议。
“真是神奇~”承军乾夸张地叫道,猛扑向黄泉,一股脑地乱蹭,热情似火,“泉泉,你怎么能这么棒这么强大这么腻害,人家会吃不消的啦~~”
“承军乾!”黄泉始料不及,被承军乾扑了个个正着,只得努力偏着头,用手撑开那张使劲凑过来,还想狂亲的他的那颗金毛脑袋,“你给我吃药去!”
“不嘛~药药辣么难吃,人家才不要吃的说~”
无奈,实在挣不开这牛皮糖,黄泉只得朝齐浚求救:“阿浚,帮我把这智障拖走,我还要给你调整一下蛇镯。”
“嗯——”
随着这个字的尾音,一道黑影划破空气,直面承军乾引以为傲的脸蛋儿。
“靠~”
面对齐浚,承军乾可不敢大意,放开黄泉,险险躲开飞来的玄墨匕首,连音都破了。
而那飞逝的匕首,其锋刃可是不留情地斩断几根淡金色的发丝。
心疼地瞅着飘飘悠悠落到地上的断发,承军乾幽怨地指控:“浚,你是故意的!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对我的美貌产生了嫉妒。”
“你想太多了。”齐浚嘴角抽了抽,他收回匕首,将蛇镯取下,一起递给黄泉。“‘刁蛮公主’形容的就是你这样的,还得再加个‘疯丫头’的别称,还美貌。”
承军乾一听,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妖孽,他抛了个媚眼,看得齐浚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见齐浚的反应,承军乾脸皮厚出新高度,自恋突破天际:“果然,你就是嫉妒本殿下的美貌。”
“呵~”齐浚冷笑,在就近的沙发坐下,不留情地吐槽,“公主殿下吗?”
承军乾张扬地用手撩动长发,长腿一迈,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齐浚的面前。
——虽然他脚上还穿着一双可爱的白毛兔子拖鞋。
“喔~我亲爱的骑士~”承军乾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将齐浚圈住,他低低地笑道,“那需要本公主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本公主的性别吗?”承军乾语气放得很缓慢,异域的卷舌音带着一种独特的蛊惑,特别是他在说道“亲身”二字的时候,调子放得又长又绵,像在撒娇一样,让听这话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可惜,在这里的唯二听众都是对承军乾的邪恶本性了如指掌的人。
“阿浚,你的双刀呢?”黄泉一个捣鼓了半天,突然冒个泡。
“双刀?”齐浚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在对面房里呢,要用吗?。”
黄泉点头:“嗯。”
齐浚:“那我去取。”
黄泉:“好。”
说话间,齐浚猛地抬起膝盖往上顶——一道凌风被带起,承军乾瞬间觉得腿丶间一凉,脑子还未反应,身体就先反应过来,迅速跳开,某处擦着边儿跟齐浚的膝盖错开,那叫一个悬啊~
躲是躲开了,但还是盖不住差点蛋碎的后怕啊。
“我去,你丫也忒狠了点儿!”承军乾迅速离齐浚远了好几个度,要害还觉得有点发凉。
齐浚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的肌肉:“过奖~”
拍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齐浚不紧不慢地朝对门走去……
黄泉在捣鼓蛇镯,承军乾无事可做,蹭着蹭着,一屁股坐在黄泉对面——地上。
承军乾盘着腿,单手撑着下巴,头微仰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把黄泉给盯着。
黄泉:“……”
一分钟过去,承军乾一动不动。
黄泉黑线:“……”
两分钟过去,承军乾纹丝不动。
黄泉太阳穴微凸:“……-_-#”
五分钟过去,承军乾还是没动。
黄泉无奈放下东西,抬头看向某座石像:“你想说什么?”
承军乾眨眨眼睛:“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黄泉满脸黑线,腹诽:这货什么时候还学会道歉了?真当我第一次认识呢?
“不说是吧?”黄泉冷笑,“成,不说算了。坐边上玩去,你那视线存在感太强,影响我专注力。”
“不是,我这不还没说完么,你别急啊!”说着,承军乾把脑袋往前伸了伸,明晃晃的一头金毛,存在感更强了。
黄泉停下动作,表情无奈:“那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承军乾忙点头,坐得端正,正色道,“泉,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都要刻到脑子里,一个字都不能忘记!”
本以为会这智障又会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没想到承军乾画风突变,一本正经起来。
黄泉怔了怔,有点不太习惯,但也认真在听。
“这个世界将进行巨大的清洗,社会平衡会被打破,人性崩坏,原罪被无限放大。”承军乾的声音变得低哑而沉缓,明明是普通的字音和再熟悉不过的语言,却如同隔着时空从遥不可及的远古传颂而来的神秘咒语,令人无条件地想要信服,“这是世界的末日,也是另一个创世的开端。泉,如果你想活下去,如果你想永远和夏瑞在一起的话,这是我的忠告,记住——千万不能回夏家!”
黄泉瞳孔骤缩,心脏里有个地方好像都被什么捏住,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缓些:“为什么不能回夏家?”
承军乾的眼眸垂着的眼眸抬起来,黄泉这才发现他此刻有一只眼睛变成了浅金色,而另一只蓝灰色的眼睛,有些空洞。
那只诡异的金色之瞳撞进黄泉的视线,那金色,仿佛能通过眼睛捕获到对视着的灵魂!
“会死。”承军乾一字一句,咬字清楚,但无丝毫起伏,“夏瑞,会死的。”
——最惨的死法,被亲生父母亲手杀死,每一块肉,每一滴血都会被吞食个精光,连块骨头都不会留下。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呢?”承军乾微微一笑,眨眼之间,瞳色又恢复正常,性子变回不正经起来,嬉皮笑脸道,“谁知道呢?”
“算了。”对这样的承军乾无可奈何,不管真假与否,反正事关夏瑞,黄泉都会谨慎为之,“我会记住你的忠告的。”
“什么忠告?”齐浚从对面过来,手上多了两把长刀,没有过多追问,齐浚先说了自己的打算,“泉,你抓紧时间帮我弄吧,我想尽早离开这里。”
“离开?你是担心夏澄?”黄泉接过双刀,上面将刀从鞘里拔出,“这……”
发现黄泉的惊讶,承军乾凑过去,便看到了他手上的刀刀身上还沾着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是人的血。
“难怪你取个刀用了这么长时间,看来上次的杂鱼还没处理干净。”
齐浚是爱刀之人,何况是所爱之物,更是保持着纤尘不染,这上面的血还新鲜着呢,可不会是上次用了没擦干净。
“小角色而已,不用在意。”齐浚眯了眯眼睛,掩去眸中的犀利寒芒,“只是刚刚突然心绪乱了一下,我现在很担心夏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学校还是在家里。”
“再担心也没用,你就算是急得心脏骤停,也得等黄泉弄好。”承军乾动了动手指,手掌上迅速覆盖了一层雪色丝网状的镂空手套,又怪异地动了下,手套便消失不见,如此反复,乐此不疲,“我们陪着你一起,你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家的小鬼。不然——”
承军乾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收起手套,一脸鄙视地看向齐浚。
那目光,雷达似的上下扫射,幽幽说道:“你就那堪比一级残废的路痴毛病,鬼知道会不会找到明年去!”
齐浚默然:“……”
“别说,还真是这么个理。”黄泉从一堆杂物里冒出来,朝齐浚扔了个两条黑色的东西,“夏澄在学校,‘小澄最近怪怪的,经常发呆神游,还把自己班上的教官打了。平时别人做再过分的时这是候,他都很少动手的。最奇怪的是,夏澄居然住校了!’
以上,是小瑞的原话。”
齐浚看也没看,伸手抓住黄泉扔过来的东西,别说,还挺沉。
想到上次碰巧见面,却弄得很不愉快,齐浚有点脑壳痛。他的的小崽子,他还能不清楚?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可小心眼儿了,最容易记仇。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躲着小孩,那不是不敢吗。
当初小孩做个关于他受伤的梦都能吓成那样,当时他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叫小孩看了去,那还得了?!
看到手上的两条黑色腰带,上面齐刷刷插着他之前用的同款玄墨匕首,足有二十柄,加上他之前用的那柄,就是二十一柄。
可是他的长刀呢?
他的长刀呢?!
“这……”齐浚默了默,表情有点忧桑,“我的双刀呢?”难道成全给他截成短的了?虽然他是喜欢用匕首没错,但是那两把长刀也超顺手的好伐?!!
“噗嗤!”承军乾笑得特幸灾乐祸,“谁叫你用匕首用这么溜,泉泉是心疼你累着手,特地给你截短了~
嘛~
方——便——”
齐浚一脚踹过去:“老子给你一方便!”
承军乾早有先见之明,早闪一边去了。
“承军乾这次说对了,这样方便点。”
黄泉笑眯眯地将蛇镯递给齐浚齐浚伸手去接,动作顿了顿,疑惑道:“这是……”
“怎么会有两枚蛇镯?”抢话的人是不敢过来,只能伸着老长的脖子在一边瞅的承军乾。
“自己摸索,有新技能哟~友情提示,它们还能够变回长刀。对了——”黄泉又在包里摸了半天,找到一颗白蓝两融的耳钉,递给承军乾,“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这个。”
承军乾眼睛一亮,乐颠乐颠跑过来,跟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似的。
齐浚幽幽吐了个字:“蠢。”
承军乾嘟着嘴,委屈巴巴:“浚浚,人家会伤心的哦~”
齐浚:“……”
黄泉拍了拍齐浚的肩膀:“随便伤,我去吐会儿。”
抖开肩上的手,俯视了黄泉两秒,幽幽说道:“身高不够,学别人拍什么肩膀。”
黄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瞪向齐浚的后背,那愤怒的目光快把齐浚后背烧个洞出来了。
齐浚熟视无睹,装模作样地正儿八经说道:“行了,快点收拾收拾,咱们早点出发。”
黄泉继续瞪了半天,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齐浚在系腰带,看都没看齐浚,埋着头说:“请再坚持一下你的优雅~”
“用不着。”黄泉没好气道,“找到夏澄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齐浚动作顿了下,含糊道:“没什么打算,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想再多也没用,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是。”
“我说——”刚才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承军乾突然从门口冒个头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你们磨蹭什么呐?阵营都快被怪掀翻了!”
黄泉惊诧:“怎么回事?安保系统全开着,没可能会被怪掀了啊。”
要说酒吧里能够这么安然无恙,还得庆幸外面发生巨变的时候,正好是白天。他们开的是酒吧,白天不营业,酒吧里除了他们三个,以及承军乾带来的那个已经挂掉的保镖,没别的人了。
承军乾刚冒出个脑袋,没来得及恢复黄泉的话,下一秒又没了,紧接着一个黑影从门口飞逝而过,发出重物砸地的闷响!
“我靠!特么得你这么丑好意思出门的咩!!”
“擦~我又没说你,你突然跑过来干嘛,它是你老婆啊。”
“喂喂喂喂喂!小心点,老子的脸——”
“啊呀……”
走廊里除了打斗声,就全是承军乾一个唧唧喳喳啪叽啪叽的声音。
齐浚嗤笑,挑了吧顺手的匕首,灵活在手指间挽着刀花:“就知道这个蠢货安分不了几分钟。懒得管他。走吧,我们先去酒窖一趟。”
酒窖,名义上是地狱存酒的地方,但酒窖里还有个隐晦之所,那里是黄泉的特殊领地,专供他方便研究制作各种武器、机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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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卡了肿么破QAQ
可能是最近用脑过度了,也还是冬天到了大脑想进去冬眠状态了?唔,给点儿时间让我补补脑叭~
蓝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