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陈平还活着,并且正在调配兵马,欲要抗衡陈登。”
戏志才看着激动的糜芳和糜夫人,道。
“陈平的情况,琅邪老幼皆知,你二人为何如此激动。”
“子方兄弟,糜夫人,这贩酒生意还做不做了。我还要买糜家的酒呢。”
糜芳兴奋的道。
“酒先生有所不知,陈平乃糜芳兄弟,今日闻此喜讯,激动难耐也。刚刚失态,失态。”
糜芳激动万分,糜氏则压制住了情绪。
糜氏看着戏志才,道。
“酒先生,你曾说,你去兖州贩卖酒水,是也不是。”
闻糜夫人所问,戏志才点了点头。
糜氏看着点头的戏志才,满脸喜色。
糜氏靠近戏志才,压低声音,小声道。
“酒先生,可愿帮糜家一个忙。如果先生愿意帮忙,糜家的酒,分文不收也。”
戏志才盯着糜夫人,哈哈一笑。
“糜家的忙,一定是大忙,糜夫人,你太看得起在下了。”
糜氏连忙摆手,道。
“酒先生,你想多了,是小忙。”
“先生做的是贩酒生意,在贩酒途中,先生一定会经过小沛。”
“当先生到达小沛后,先生只要将陈平的情况宣传一番,即可。”
戏志才满脸不解,看着糜氏,道。
“就这么简单。”
糜氏点了点头,道。
“是的,只要先生这样做了,就是帮助糜家,先生的情,糜家一定会记得。”
戏志才双目一亮,大笑道。
“举手之劳尔,糜芳兄弟,糜夫人,你们放心,只要不违背道义,糜家的忙我一定帮。”
“可是,现在有些麻烦啊。陈登大人刚刚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徐州城。”
陈登封锁徐州城,让糜氏心头一紧。但糜氏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
夜色将尽,倦意朦胧之际,戏志才又走了。这一次,戏志才带着糜家的希望上路。
糜氏为了让戏志才顺利出城,花费了不少财力。
人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绝大多数的难事,只要用钱开路,都能办到。
戏志才西去小沛,糜氏亦要离开糜家,东去琅邪。
为何如此,原因有二。
其一,糜氏要面见陈平,请求陈平庇佑糜家。现在的徐州,也只有陈平能保护糜家了。
其二,在糜氏心里,一直暗恋着陈平。糜氏要完成她的少女心。
悠悠少女心,只为痴情人。为了心中的痴念,糜氏心甘情愿。
“驾,驾。”
糜氏告别糜芳,骑着枣红马,星夜赶路,向琅邪而去。
糜氏想念着陈平,而此刻的陈平,正在琅邪郡城发号施令。
“令,臧霸领一万五千兵,从广陵返回琅邪。”
“令,周泰率一万五千人马,从合肥经临淮,北上琅邪。”
“令,吕岱掌五千兵卒,封锁琅邪郡各处要道,如陈登来袭,立刻汇报。”
陈平连发三道命令,然后将目光望向了北海,东莱。
此次调兵遣将,陈平很想调北海,东莱之兵,但常思一番后,又强行打住。
陈平这么做,有两个原因。
其一,北海,东莱,刚刚重建,急需兵力维护。为了两地发展,不可轻易调兵。
其二,陈平害怕孔融再度攻打北海,如果将兵力调到琅邪,北海恐有破城之危。
陈平牢记鲁肃的战略,山东半岛是日后的根基之地,一定不能丢失。
“主公,如此次调兵顺利,再加上琅邪各个乡县的兵力,主公可执掌六万五千兵。”
程昱的报告,让陈平沉重的点着头。
陈平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要用六万五千兵,或者更少的兵马,抗击陈登的十万大军。
兵力少,更不能有丝毫懈怠。
陈平连夜召集部下,制定详细的防守计划。
正在陈平和众部下制定防守战术时,两封急报从徐州传来。
“报,细作刚刚来报,陈登以入得下邳兵城,正在调兵遣将,不出几日,就要攻打琅邪。”
“报,陈登散播谣言,辱骂陈将军,徐州士族皆知也,此乃陈登书写的谣言文书。”
两则汇报,让陈平的心再次一沉。
陈平不禁感慨,陈登果然非常人也,做任何事都雷厉风行,抢先一步。
陈平接过陈登的讨贼文书,看了起来。
上书道。
“陈平,狗屠之辈也,陈平血脉斑杂,内有奸邪。”
“陈平,好色之徒也,陈平昏庸无度,放纵专行,劫掠良家之女。”
“陈平,忘恩负义也,陈平用诈死之法,鸠占鹊巢,恩将仇报,犹如恶狗。”
“陈平,以下犯上也,陈平不听上官号令,拥兵自重,野心可见。”
“如此奸邪之人,天人公愤。为了大汉的仁孝之义,为了徐州的将来,陈登以家主身份,以徐州守将身份,执正义之师灭杀陈平,铲除陈家之狗,还徐州太平。”
“啪。”
看完文书的陈平,大怒。陈平将讨贼文书狠狠的掷在案上。
陈平是有禁忌的。陈平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以血脉论人。
陈平一向尊崇先祖,以先祖的血脉为傲,如今陈登骂他血脉斑杂,陈平岂能不怒。
陈珪老儿拿血脉论事,陈登这小儿亦是如此,果然是陈氏父子也。
陈平的愤怒做法,引得众部下一阵侧目。陈平看着部下的反应,一时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
陈平哈哈大笑,原本沉重的心,变得开朗起来。
“看来陈某人,亦是愚人也。被谩骂激怒,实为不妥。”
“陈登的谣言文书,尔等皆可传阅,无伤大雅。”
陈平很是大气的将文书交给部下,让他们传阅。
陈平认为,陈登的谣言并不高级。除了血脉之说激怒陈平,其余的,可信度很低。
陈某,陈平也,堂堂的大汉勇士,讨董英雄,名声震海内,何惧谣言。
陈平不惧谣言,但陈平知道,陈登惧怕谣言。
陈平准备按计划行事,发布谣言,抢占舆论,抢夺天时。
陈平拿起纸笔,书写起谣言来。
“陈登陈元龙,表里不一,看似良善,实乃奸徒。”
“陈登迫害士族之家,不尊陶谦法令,擅自掌控军队,攻杀同僚,乃徐州败类也。”
“祖父陈珪慧眼识珠,将家主之位传与陈平,陈登不尊家主之令,乃陈家叛逆也。”
“陶谦大人睿智英明,曾经言道,陈登脑后有反骨,久后必反,陈登乃反叛之人也。”
“陈登陈元龙,是徐州的败类,是徐州的祸根。”
“陈平以陈家家主身份,遵循陶谦大人生前法令,攻打陈登。”
“拥护陈登的士族,军伍,民众,望尔等勿要相助陈登。”
“我等当团结一心,共讨反骨陈登,以还徐州太平,以还百姓太平。”
陈平写完谣言文书,查看一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平拿出家主之印,沾取红泥,将‘陈’字印记,印在了纸上。
“令,将此文书复刻成榜,送到士族之家,发到各个乡县,我要陈登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