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前后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等到侍卫们过去的时候,墙角已经空无一人了,他们便让一个人回去通报,确认具体的地方。
林倦听了之后立马赶了过来,可是结果还是如此,刚刚放了两个大汉的墙角,此时确实是空无一人了。
林倦带着人回去向沈舟禀报,沈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她只是感慨了一句:“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我们来到了这京城,就再也不比那源芜县了。
林倦,你吩咐下去,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从现在开始,把我们的人分成三波,轮流值班,不得有一刻的松懈。
另外去关照一下驿馆的后厨,让他们给我们准备的饭菜用心些,要让我们的人精神满满的防卫,切不可掉以轻心。”
林倦得了吩咐没有做停留便去安排了。
虽然沈舟尽早的做了部署,但是到了这天傍晚还是过的不太平静。
围绕着驿馆的侍卫仆从们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巡逻,看似密不透风,但还是有人冒充着驿馆后厨杂役的身份混了进来。
来人并不是为了劫走赵大人或者是给赵大人通风报信,反而是直接来到了沈舟的房门前。
此时沈舟的房间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听到敲门声之后,便去开门。
等她打开门之后,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陌生的小斯,只见他的手上端着一盅看着应该是补品的东西。
沈舟平日里是不喜欢吃这些的,身边的小竹和林倦也都很清楚。
小竹起初也缠着沈舟让她多少吃一些,但是后来看着沈舟实在是不喜欢,就不再勉强她了。
现在沈舟看见眼前的人又给自己端了一盅补品,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男人见沈舟打开了门,便开口说道:“沈姑娘,小的们按照您的吩咐给各位官爷都改善了伙食,这个是另外给您准备的,还望您能够笑纳。
沈舟听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因为自己不喜欢的原因,她也没有接受。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盅补品就送给你吧!你也辛苦了!”
男人听到沈舟这么说,他真是有些没想到,一时之间有些错愕,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她会拒绝自己。
沈舟以为是他不太敢接受,所以又提醒他说道:“你且放心拿去吧!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是我的意思。”
她说完之后便转身准备关门了,那人见神舟的动作,说是迟,那时快,从托盘下边抽出匕首,就向着沈舟刺了过去。
沈舟此时已经转过了半边身子,余光里看到寒光一闪,想要完全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尽量的往另一边躲去,可还是被男人的匕首划伤了胳膊。
神沈舟第一反应就是张口喊人:“快来人!”
林倦与正在巡逻的一队侍卫应声而来,沈舟见他们都过来了,便立马吩咐侍卫:“你们几个去好好跟看着赵大人,以防他们声东击西。”
林倦和剩下的两个侍卫第一时间就抓住了这个伤了沈舟的男人。
小竹也随后应声赶来,一看到自家小姐的胳膊鲜血淋淋的,就马上前去查看:“小姐小姐,你还好吗?疼不疼?”泪花都急出来了。
“只是皮外伤,没有关系的,你先去拿医药箱。”
小竹见自家小姐这般不在乎的样子,还是不能够放下心来,就立马去把医药箱拿了过来。
沈舟正要仔细询问,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在林倦等人的压制之下,竟然突然吐血了。
在场的人也都吃了一惊,没有谁下太重的手,林倦居然敢忙上前查看:人已经死了。
原来这个男人算是一个死士,在来之前就已经在牙缝里藏了毒药,就等着一旦事情暴露,便把那毒药咬破,瞬间身亡。
他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是用来专门执行任务的,任务成功便有一线生机,一旦失败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
这下他们也无从下手了,还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具尸体在他们落脚的院子里,沈舟越发觉得这个京城确实不是久待之地了。
这人既然是死士,想必身份背景也是无从查起的,所以沈舟便让林倦找一个地方先把这具尸体处理掉,掩人耳目。
而季越同在一级一级侍卫的带领之下,终于来到了大殿之外,此时早朝的时间已过,皇上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季越同就在门外等候,约莫着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季越同才得以进殿。
季越同这一路一直都保持着不顾左右,不言其他的端正态度,一直到面见圣上,行礼跪拜,都保持着毕恭毕敬,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
皇上见眼前的这个一方县令身上确实是很有自己的态度,这一路走来也都是克己守礼的样子。
他便开口问道:“听说你把朕刚刚告老还乡的赵爱卿抓了起来,可是真的?”皇上的语气当中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季越同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慌张之色,只是开口回答:“回禀皇上,属实如此,恳请皇上降罪。”
“哦?季爱卿,这可不像朕耳中听闻的你呀!”
“微臣不敢居功,微臣历来的名声,大多都是由于有一位得力助手。”
“哦,这又是一位怎么样传奇的人物?”
“回禀皇上,她是一位女子,但丝毫不比男子差,多次案件都少不了她的功劳,这次她也是首当其冲,微臣惭愧。”
“原来如此,朕了解了。”
“微臣不敢造次,只是想让皇上给微臣一个说话的机会。”
“好,朕就给你这么一个机会,把你的奏折呈上来。”
听皇上此言,一旁候着的公公上前从季越同的手中接过了他的奏折,转而放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打开之后,目光落在上面,停了片刻表面上虽时不动声色,但是他微沉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而季越同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这些。
“季爱卿,你的奏折朕看过了,你可能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到底,可有确凿的证据?”
“回禀圣上,这个还请皇上放心,微臣所言保证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我愿意一力承担。”
“好,朕便信你这一回,你奏折上所说的那个账本,现在何处啊?”
季越同得到了皇上的肯定,便从自己的衣袖当中拿出了那个账本请皇上过目。
皇上拿到账本之后,来回翻了几下,竟然在上面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名字,笔笔记录都很详尽,写的一清二楚。
皇上心里也是一惊,这个帐本胜所涉及的金额,已经快要比得上国库里面的库银了。
皇上联想到近几年来国库逐渐空虚,私下里还自己反省过,可是自己的治国之道不能够造福于自己的子民?
现在看来这些真金白银尽是到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口袋里,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自己却浑然不知。
皇上越想越觉得气从心来,自己竟然养了这么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爱卿,你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再次召见你的。”
季越同把自己禀报的事情说完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听到皇上发话了,便回禀道:“皇上万福金安,微臣先行告退。”
季越同又跟着一级一级的侍卫们走出了皇城。
他没出皇城的时候,还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刚刚出了皇城,便马不停蹄的往驿馆赶去。
季越同原本就十分清楚这京城之中的险恶,想到自己忽然重返京城,定然是已经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
他心里想到这个,又不自觉间加快了脚步,沈舟一个人呆在驿馆,对京城又人生地不熟的,这其中的局势也不了解,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季越同到了驿馆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发现驿馆一切如常,还加强了巡逻,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直接来到了沈舟的房门前敲门,可是他敲了两次都没有人应声,季越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沈舟的到难得不在房间里吗?
于是他又敲了一次,这次听到房间里有了动静,是小竹的声音:“门外是谁?小姐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季越同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小竹怎么会天连是谁都不问,就直接把人打发走了呢?而且小竹的语气也带着很强的防备之心。
季越同就只好开口说道:“小竹姑娘,是我,季越同,沈舟已经睡下了吗?”
小竹一听到是季越同的声音,连忙跑到门口打开了门,还往外探了探头,确认是季越同,这才大开了门。
季越同见小竹这么警惕的样子,就更是疑惑了:“小竹看到季大人终于回来了,便主动跟他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
“季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季越同看着小竹焦急的神色,赶忙问道:“怎么了?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不是嘛,小猪竹说着又走了出来把门给带上,然后才接着说道:“不过小姐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他她受伤也是明摆着的,怎么可能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