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冉果真很有名,按林慕枫的话说,那可是暮江城电视台的头牌花旦,省电视台要了几次,台里都不肯给,听说连京城都向她伸出过橄榄枝。
她主持的几档节目,可都排在收视率的前列,在暮江城人民的眼里,那绝对算得上一线明星,怎么会来这个小诊所?
“姐夫,不是我跟你吹,薛小冉那可真是……”
苏衡瞪他一眼,“想去吗?”
林慕枫顿时拼命点头。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薛小冉啊,能在她身边转一圈都够跟他那几个哥们儿臭屁半天的,何况是去家里。
“那就闭嘴!”
快到薛小冉家的时候,苏衡让林慕枫去超市买个布娃娃回来,这小子立刻屁颠屁颠走了。
他现在算想清楚了,跟着姐夫有肉吃啊,不但还清了外债,还能认识这么多的大咖,人生正在走向巅峰啊!
见薛小冉一脸疑惑,苏衡解释道:“破咒必须有替身,还得压在你的房子里,三天之后,才见效果。”
布娃娃买来后,三人进屋,林慕枫被安排在客厅,美其名曰充当护,法,其实就是让他离远点,要不然就凭他那张破嘴,第二天暮江城就全都知道了。
薛小冉的头发、指甲、还有沾了血液的一片白纸,被苏衡用红纸包了,塞进布娃娃的身体。
之后他掏出几张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点燃符箓。
等符箓燃尽,选定房子的西北角,“此处风水流动,是破咒的吉地,你来挖!”
苏衡指着房屋一处角落说道,林慕枫却冲了过来,“姐夫,怎么能让薛大美女亲自动手呢,这不有我呢吗?”
苏衡把眼一瞪,“这是规程执套,你懂个屁啊,滚远!”
林慕枫顿时哭丧着脸跑了。
薛小冉接过铁锹,挖了一个花盆大小的浅坑,把布娃娃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苏衡才拍拍手,道:“现在是万事俱别,只欠东风了。
三天之后,名单上谁的身体有异常,谁就有嫌疑。”
诅咒害人自古有之,因为法术相对简单,门槛不高,所以使用者不少。
可一旦被识破,那么反噬之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薛小冉是被刚才那次锥心之痛给疼怕了,死活不肯在家呆着,非要跟着苏衡。
林慕枫自然也要跟着,这么大个美女跟着苏衡,要是没个人守着,万一做出对不起老姐的事来,那可怎么好?
三天后,暮江城大酒店,总统套房,三人洗漱已毕,即刻出发。
林慕枫人头熟,承担了绝大部分的调查工作,而薛小冉因为身份原因,不宜抛头露面,苏衡就成了主力,主要去查探那些最可疑的家伙。
三人跑了一上午,没有任何收获,那些人要么在单位上班,要么出去旅游,经过多方印证,身体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嫌疑人逐渐被排除,只剩下三个:小区物业的电工小刘、隔壁王阿姨,还有薛小冉从老家请来的保姆韩姨。
“小刘昨天请假回老家了,不过同行的还有一位同事,我已经通过物业公司查证。
王阿姨的腿不好,咱们这就去看看。”
薛小冉所在的小区是暮江城旧城,颇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意思,谁也不会想到,暮江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竟会住在这里。
王阿姨是一位孀居的寡妇,平日里对薛小冉很照顾,按说不能做这样的事,可在苏衡的建议下,还是被列为了嫌疑人。
薛小冉送了一件护腿给王阿姨,关门出来后摇摇头,老太太好好的,哪有什么异样?
“你确定把所有可疑的人都列上去了?”
苏衡问道。
薛小冉使劲儿点头,事关生死,马虎不得!
“那就只有两个人了。”
薛小冉说道:“韩姨绝对不可能,她待我就想亲闺女一样,看来小刘的嫌疑最大。”
三人回到薛小冉的家中,等待物业公司的消息。
一个小时候,物业公司的电工小刘打来电话,问有什么事找他,薛小冉赶紧编了个谎搪塞过去,等挂了电话就朝苏衡望去。
“保姆没跟你住?”
薛小冉微愣,然后摇头,“韩姨喜欢清静,我也是,她就在小区七号楼租了一间房子。”
“做你家的保姆,工资不少吧?”林慕枫随口问了一句。
“三千出头,我几次要给她加钱,她都不肯,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花不了!”
苏衡冷笑一声,“小区房租怎么也得两千出头,一千块钱刨去吃喝还能剩多少?
她一个寡妇,不趁现在攒点钱,怎么养老?”
薛小冉听了也不由得一愣,当初她因一场意外远走他乡,没想到竟在千里之外遇到了老乡,所以想都没想就聘用了韩姨。
现在听苏衡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可疑。
“不会吧,她最疼我了,我妈死的早,她……”
三人赶到韩姨的住所,门从里面反锁,却死活也敲不开。
没法子苏衡用脚把门踹开,进到卧室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端坐床头,咳血不止,手里还拿着一个稻草扎成的娃娃。
她看到来人,努力咧嘴一笑,顿时有更多的鲜血流出,将胸襟染成红色。
“韩姨,真的是你,为什么?”
薛小冉紧走几步,带着哭腔问道。
妇人眼光涣散,冷笑一声,“薛琴,你还记得沈放吗?”
薛琴是薛小冉先前的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听到沈放,她更是如遭雷击,指着妇人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我……”
薛小冉一时间支支吾吾不能言语,林慕枫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苏衡制止。
凡是有因必有果,强行介入,难保不会引火烧身。
薛小冉毕竟是电视台头牌花旦,在强行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后,她才再次出声,“他……怎么样了?”
“你说沈放吗?”
妇人眼眸间忽然精光闪烁,“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从小聪明懂事,刻苦勤劳,而且又孝顺,可惜……遇到了你!”
“他……到底怎么样了?”
妇人冷笑一声,“怎么样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