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小巧精致的粉色绣花鞋,出现在小白小红的视线当中,安然的红唇轻启,人耳听不到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到小白和小红的耳中。
“你们两个小捣蛋鬼,还不赶紧给我出来?是在等着讨打吗?赶紧跟在我身后跟我进去,不许再跑出来吓人了,若是吓坏了小朋友们定要你们好看。”
安然的脸色黑的吓人,真的是太过分了,它们,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百姓们面前,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吓到人的吗?
两个小家伙一看安然的脸色就知道它们行事鲁莽了,要是再不乖乖听话,安然可能就真的生气了,那样的后果恐怕不是它们能承担的起的。
荣伯一看令人闻风丧胆的长虫,竟然乖巧的如一只小猫咪一般跟在安然身后,定然是小姐使了什么手段,让它们不好造次,心里不由得自豪起来,看见没,这就是他们家小姐,长的好看,心地善良,能耐还大,你说气人不气人?
渐渐的,荣伯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他上前亲自把大门打开,待到小白小红也进了安平候府,荣伯又亲自把大门关上,那昂首挺胸的模样儿,活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一样。
看见没?连长虫都乖乖的听他家小姐的话,你说他家小姐牛气不牛气?试问普天之下谁还有这样的能耐?余伯的脑袋昂的更高了。
其他的下人们一看长虫都进来了,纷纷躲在暗处探着脑袋张望,那是既害怕又好奇,想看还偏偏不敢上前看。
“啊!”云姝娅第一个发现了小白,她惊叫一声,害怕的蜷缩起了身子:“你怎么把这东西给弄进来了?快把它赶走,赶走…”
孟诗诗急忙起身挡在云姝娅前面,她一边顺着云姝娅的胸口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白,万一它有伤人的动机,她一定会冲在最前面的。
孟诗诗扭头出言安慰道:“义母别怕,义母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安顺阳起初也吓了一跳,但是见安然就跟在后面,稍加考量,心中反而倒是平静许多,他捏着云姝娅的小手说道:“夫人放心,然儿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况且一切自有为夫在这儿把关,你无须担心。”
云姝娅这才放下心来,又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拍拍孟诗诗的手吩咐道:“好了,诗诗,你也坐下来吧!就坐在娘的旁边。”
“爹,娘,这是我养的宠物。”安然指着小白嬉笑着,这也是她最自豪的一件事儿了,养只老虎当宠物,带出去贼拉风了:“它的名字叫小白,另一个的名字是小红。”
“宠物?”这下连安顺阳也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现在压根儿没心情关心女儿的宠物叫什么名字,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儿家会把长虫当宠物养?但是看安然欢乐的样子,他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唐信琛这会儿反而来劲儿了,小白可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看到它的第一眼唐信琛就先去厨房了,好久没见小白了,当然要拿些好吃的来招待他的救命恩人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的,没白救他…”面对唐信琛拿过来的好吃的,小白是来者不拒,甚至还大发善心的分给小红一点儿:“小红,你快尝尝这个牛肉的味道,真是太好吃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小红先是闻了闻,紧接着才叼起一块肉,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还不错,比糟老头烤的肉可强太多了,你再给我留点儿…”
“汗…”感情这两货是来度假,来享受的。
一虎一狐正在那里吃的开心,安然突然发问了:“让你们带给大师傅二师傅的消息,你们带到了没有?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话?”
“啊呜。”放心吧!你吩咐的事情早就办妥了,你师傅他们已经和糟老头儿见过面了。
安然这才放下心来,按照云雾老人的性格,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肯定是坐不住的,势必会火急火燎的去见天机老人的,虽然鬼雾山危险丛丛,但是想来有小红带路,也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安然不知道小红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小红以及它的族人,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替她守护着鬼雾山,守护着罕古丽。
“那你们怎么又来这儿了呢?大师傅和二师傅他们还好吗?是不是他们有所交代?”安然问道。
“嗷呜…”嗯嗯,他们都很好,今天来这里就是他们让我们给你送信的,好像还很紧急的样子,我们可是日夜兼程才赶来这里的,都好久没吃一顿好的了。
小白嘴里还不停的啃着一只烧鸡,含糊不清说着,小红也时不时的叼起一块儿肉:“就是,我们都饿了好久了,还有什么好吃的,赶紧都给我拿出来。”
“多拿点肉过来…”安然哭笑不得的招来秋水,让秋水去厨房多拿些吃食,小白的话好在安然也听懂了:“什么信?现在可以拿来给我了吧?”
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两位师傅是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又是以这种方式给她送来信的,看来是出大事儿了。
“嗷呜…”小白咽下口中的食物,抽空用嘴朝着身后的方向努一努,就在我身上的口袋里,你自己拿吧!这烧鸡可真好吃…
小白稍微长大点以后,因为通灵性,经常可以帮忙做一些跑腿的事情,比如送个信什么的,故而安然在它的身上给它弄了一个固定的口袋,类似现代的小学生便捷式书包的那种,只要扎紧口袋,只要口袋不会破,什么东西都漏不出来,安全的很。
安然轻轻一拉,从小白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确切的说是一块布,上面只有鲜血淋漓的四个大字,“救花非花”。
安然看看口袋里确定在乎其他东西。
安然的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着书写潦草至极的字迹,甚至安然都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字迹,还有写信的布料,一看就是匆忙之中随意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而且这种布料是市面上常见的料子,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安然的心里‘咯噔’一下。
结合这些线索,足以说明写信的人,当时的处境不容乐观,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两位师傅又为何把这封信送到了她这里?到底是想说明什么呢?
而且当时冷殇是根花非花一起去的青海国,按道理他们俩人应该是在一起的,可是信中却只提到了花非花,那么冷殇呢?他是没有陷入险境,还是已经遇害?若是冷殇现在安然无恙,那么这封求救信又是谁写的?
安然想着想着就呆呆的入了神,云姝娅拍一拍安然的肩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女儿,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娘亲!我没事。”安然郑重的喊了一声,报以微笑,她不敢再往深处想,只能寄希望于小白:“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封信?还有你们知不知道我大师兄现在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嗷呜~”小白摇一摇硕大的虎头,不知道,这封信是有人送到神山的,我和小红在山脚玩耍,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身边只有这封信,医圣老人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咽气了,连施救的功夫都没有,不过我看他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个青海国的人。
“大师傅和二师傅知道这件事以后是什么反应?”两位老人江湖经验丰富,他们一定能从那个送信的人身上得到些什么信息的。
“啊呜~”小红不甘示弱的叫唤了一声,当然是去救那个笨蛋咯!还能有什么反应?再不救他就死了。
安然心里的担忧之色更甚了,若是平常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花非花是笨蛋,她一定会跳着脚的跟对方据理力争,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个。
“然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脸色突然就变得这般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姝娅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她不放心的伸手摸一摸安然的额头,温度明明正常,但是安然的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到底怎么了?”
“爹爹,娘亲。”安然给安顺阳和云姝娅送上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把手中的求救信递到安顺阳手中:“很抱歉,女儿可能不能陪您二老过一个安详的年了,我必须去把我的二师兄救回来,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不能在知道他深受磨难的时候,还在这里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庆祝新年。”
“只凭着这几个字了解不到太多的信息,救你得二师兄这事儿爹爹也同意你去,只是这封信的真实性有几分可靠,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安顺阳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可以支持女儿的任何决定,但是那一定是在保证他自己的前提下:“爹娘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
“是,爹爹,”安然压抑眼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