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返回的脚步声,一点火光由小变大,转出拐角,吕母举着一支火把走了回来。火光中映出赤婴略为吃惊的脸,而吕母似乎对赤婴的表现很满意,一笑道:“不用吃惊,跟我来吧!”
赤婴、李长庚和船夫先后登岸,在吕母底引领下,穿过一条向上的石廊,来到一个宽阔的石室。石室的四壁都有照明的油灯,看来是吕母刚刚点亮的,所以室内的光线相当不错。石室的一角堆放着清水、粮食,旁边还有锅灶、石床。一阵凉风吹来,赤婴扭头看去,原来在一侧的石壁上还有一扇窗户,外面有数条青藤爬过。透过青藤的空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海面的一切。
吕母摆手吩咐船夫拿米去做饭,笑着对赤婴和李长庚道:“不用惊奇,这里是某家海盗用来中转的秘密基地。”看着赤婴和李长庚疑惑的表情,吕母继续道:“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你想的没错,我也是那家海盗的一员,不过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
吕母转身透过唯一的窗口望着外面风雨交加的海面,梦呓一般地道:“三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姑娘,或者应该说是个初出茅庐的女海盗更合适。那次我和我的父亲一起上岸打劫一队官银,却被官家算计,结果几乎全军覆没,父亲当场战死,身负重伤的我落荒而逃,不久就倒地昏迷了。当我醒过来,却是在一张床上,一个开武馆的年轻人救了我……我想你们也可以猜得到,那个年轻人后来就成为了我的丈夫,吕育的父亲。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再是海盗,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相夫教子、打理武馆的女人……
“三十年了,我已经三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要不是因为小兄弟你的事,我也不会重新踏上这座海岛!”吕母用手***着石壁,“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执掌我家的水寨?这里还在用,还有人维护!”
赤婴和李长庚默默地听着吕母的叙述,就像是在听一个传奇故事一般。真没想到,看是普通的老夫人竟然有如此丰富的经历!
吕母转过身,僵硬地笑了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不要嫌我老太婆唠叨啊!好了,外面还在下雨,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了,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发。”
功夫不大,船夫已经将饭做好了。四人用石室内的碗筷饱餐一顿之后,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在石床上安歇了。
赤婴一早就被吵醒,扭头发现李长庚、吕母他们也已经醒了。透过石壁上的窗户,一派生机盎然的海景出现在众人面前。蓝天碧海,白浪祥云,各色海鸟纵横起伏,各种鱼虾畅游跳跃。涛声、风声、鸟鸣声混杂在一起,但是却显得那样和谐,一点也不惹人厌烦。
吕母长长的吸了口气,道:“这就是大海最可爱的一面,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了!”
没有时间欣赏海景了,四人吃过早饭,回到洞底水道,乘船出海,继续往大海深处行去。一路又行了半日时光,海天之间的景物竟然慢慢模糊起来,眼前的海水由深蓝逐渐变成赤色,水流在一处处突出的礁石之间纵横翻转,混乱异常,一团团淡淡水雾正自海面升起。
吕母和船夫并没有停船或绕道的意思,而是继续向里面行驶。海水的赤色越来越重,周围的水雾也越来越浓,可视范围逐渐缩小,而水流更是混乱无常,一个个巨大地漩涡出现又消失。小船好像随时都有被漩涡吞没和触礁的危险,但是就在赤婴和李长庚提心吊胆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漩涡,一个又一个巨人一般黑乎乎的礁石直向小船冲过来的时候,船夫总能够及时摆脱漩涡的引力,避开礁石的碰撞。
摇摆前行,小船飘摇在礁石与漩涡之间,但是却始终没有被吞没。大概行了一个时辰,水流慢慢恢复平静,水雾也逐渐转淡,小船终于驶出了“死亡海域”,这个名字是吕母刚刚告诉赤婴的。
视线恢复以后,抬头看,一座大岛霍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巨大的海岛遮天蔽日,高崖险滩,巨石古木,怎一个“雄”字了得。仔细观看,在悬崖海滩的险要之处,到处都有寨墙和岗哨。而在岛上最高的山峰,树木掩映间,一座大寨雄踞其间。
这里应该是一座水寨没错,赤婴疑惑地看向吕母,希望他给个解释。吕母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年轻时是个海盗吗,这里就是我的家,赤水寨。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够轻易地通过‘死亡海域’,告诉你,那里是赤水寨的天然屏障,外人根本无法通过那里!”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自崖上传来:“那里来的?报上名来,否则放箭了!”
吕母提气朗声道:“上面的兄弟听着,就说上任寨主之女前来求见你们的现任寨主。”
“什么……你等着!”明显放哨的寨众对吕母的身份很是吃惊,立刻去总寨回报了。
吕母吐了口气,对赤婴三人道:“也不知道现任的寨主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这么多年了,真不知道当年的兄弟们还有多少健在?”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候,崖上传来回话:“寨主有令,你们可以登岸,前往大寨相见!”
小船靠岸,四人登上满是巨石的海滩。几块巨石后冒出十几名黑衣寨众,荷刀持枪的冲到四人面前。赤婴和李长庚暗中戒备,吕母和船夫却似早就料到一般,逸然不惧。双方经过片刻的对峙,寨众分到两侧,让出一跳通道,吕母回头看了一眼赤婴,领头向崖底走去。
赤婴三人只好跟上,而后面的寨众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四人身后。赤婴并不惧怕跟在身后的十几名寨众,但是赤婴却暗暗吃惊,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在那些位置重要的巨石后面都有眼睛在盯着他。好严密的布置!看来这处海盗绝非一般。
※这节写得好累,总觉得心不在焉,感觉很不满意,先发上来,说不定回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