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将阴坛主接进大堂之内后,将所有的下人全都打发走,躬身施礼道:“不知坛主何时归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设宴为坛主洗尘!”
阴坛主看了王莽一眼,道:“回来几天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也没什么?自从我按照坛主教的方法每日修行,一月来简直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但是就在册封太子那晚,我突然感到全身无力。是以想问问坛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像那些江湖人士所讲的那样,我是‘走火入魔’了?”
阴坛主一笑:“什么‘走火入魔’,你现在又不是人类。你不用担心了,那天长安所有的僵尸都有你这种感觉!”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呃……这么说坛主也感觉到了?”
阴坛主眼里突然利芒爆闪,冷冷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王莽连忙躬身道:“坛主息怒,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
接下来的谈话王莽就有些心不在焉了。阴坛主见王莽没有特异的情况,也就放下心来,于是起身离开。王莽自然是送到大门口之后,才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寝室。
王莽想:他既然说所有的僵尸都有那种感觉,为何我一提到他自己,他却反应如此激烈。自尊心作祟么?这样说来他定然也出丑了,那当时他定然也在长安附近。不过看他刚刚的神态,不只是自尊心的问题吧?好像是他想隐瞒什么,难道他知晓那晚的内情?
一定是这样。他是这里最厉害的僵尸,说不定就是他搞出来的。看来只要搞清出他那晚的行踪,我就可以或多或少的有所收获。
想到此,王莽立刻离开安汉公府,直接进入未央宫。他只认识真女这几名僵尸,所以,只能到他们那里去探听消息了。一路上王莽都在盘算该如何试探才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毕竟他们看都是“成精”了几百年的老僵尸。自己刚刚已经引起了阴坛主的不满,可不能再出什么错,若是再引起真女他们的怀疑,恐怕会惹得阴坛主怀疑自己的“忠诚”。
来到皇后寝宫,直接进到赤婴的婴儿房。只见真女正在逗着赤婴玩,赤婴则嘴里含着“赤龙血玉”嘎嘎直笑,精力简直充沛得紧。
见王莽进来,真女抱起赤婴,转身对王莽道:“你来有事么?”
王莽一笑道:“哦,我是来看看小刘婴。顺便告所你们一声,坛主已经回来了,他刚刚见过我。”
真女漫不经心地道:“我已经见过了,不劳你费心!”
“哦!那就好。刚刚坛主还问我太子册封大典的情况,我说那晚出事,坛主跟我解释说长安所有的僵尸都有反应,跟你所说完全一致。”
真女看着王莽,不知他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王莽继续道:“算我多事,我事后才想到,那么强大的压力对小刘婴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给他检查过啊?”
“当然没事,还用什么检查!”真女对王莽的唠叨感到有些厌烦。
王莽装作看不见,继续道:“不检查怎么行?他可只是个婴儿啊!”
“怎么会有事,当时坛……,总之不用你担心”真女被王莽说得有些火了,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但马上意识到,立刻改口。
王莽心中暗笑:看来几百年的时间也不会令一个女人变得聪明,要得就是你这句话。目的已达,王莽起身告辞。
一路上王莽暗自高兴,这次收获可算不小,看来当时阴坛主就在小刘婴的身边。小刘婴,小刘婴……对了,我怎么没有留意到。当阴坛主第一次见到小刘婴之后,神色就有些不对,而后就“失踪”了好多天。他一回来就发生那晚的怪事,而且当时他还在刘婴身边。看来一切都与我的这个古怪的僵尸“外孙”有关。哈哈……终于让我找到线索了,我真是个天才!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王莽一有时间就跑到未央宫里去陪自己的“外孙”玩。世人还以为王莽是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个外孙呢,也有些人认为王莽是想和未来的皇帝从小就搞好关系,完全是未雨绸缪。但是谁也不会想到,王莽只是想多多接触刘婴,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与那晚有关的线索。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王莽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但是当王莽发现阴坛主也时常去看刘婴,而且增加了好多手下保护赤婴之后,王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终于,王莽决定以他夫人,也就是刘婴外婆的名义,将刘婴接到家中小住,誓要查个清楚。
朝中大内当然没有人敢反对王莽这个决定,况且在礼数上也说得过去。至于阴坛主方面,王莽完全降责任退到夫人身上,为难的向阴坛主表明自己在不能说明刘婴“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自己夫人的要求。
于是,王莽名正言顺德将赤婴接到了家中。真女等一干伺候赤婴的宫女太监自然也全都跟着进了安汉公府,对于王莽来说是有些不便,但是总比每天跑去皇宫要好得多。
王莽将手中的朝政全都抛给了王舜、王邑等人,自己在每天在家陪着赤婴玩耍。人人以为王莽转了性,竟然因为一个婴儿将一直把持的朝政撒手,简直不可思议。但是谁又知道王莽心中所想呢?
王莽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从来没有在刘婴睡觉的时候探察过。这日,王莽故意和赤婴玩得很晚,当赤婴开始烦躁不安想睡觉得时候,王莽并没有将赤婴交给真女,而是当这夫人的面说:“夫人,今天晚了,外面又有些凉,就不要将太子送到他处去了,留下来陪我们睡好了!”王夫人自然没有意见。
因为三个长老的要求,加上事关重大,阴坛主并没有将当日的真实情况告诉任何属下,只是吩咐他们严加保护而已,是故真女也不知道赤婴晚上是不能给人看到的。所以真女没将王莽留宿赤婴当一回事,这样,当晚赤婴就留在了王莽夫妇的房里。
入夜,王莽照例点住夫人的昏睡穴,自己则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睡在旁边的赤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