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笑了笑说,阴兵借道看似诡异,实则不奇,遇上了莫要惊慌,并非遇上了就会被吹灭肩上阳火一并带走。
阳人遇上阴兵前来借道 ,需双膝跪倒,趴在地上不能出声,不得抬头,不得四处张望,等阴兵全部过去便可平安无事。
若是非要走不可,还有一个法子,就是赶路时带上一直大公鸡把鸡头用布袋裹住,然后再把公鸡的脖子拧断抱在怀里,借着尚未断气公鸡的气管发出“咯咯”的鸡咛可以和阴兵沟通上,这样一般也可平安无事地通过。
听罢,在场的哪个人敢不牢牢记在心里。也正因为这样,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养起了大公鸡,就连之前家里不养家禽的人家里,也特意跑到城里,挑选了上等的公鸡回家好生伺候着。
打那个时候起,公鸡就和村子里的各种习俗分不开了,村子里有人去了城里,其他的不说,带几只公鸡回来卖给其他人已经成了不成文约定了。
当时那道士最后还说一下子村子里死了这么多人,要想村子日后过得安宁,则需要在村子的正北边靠近昆仑山的村口立一块大碑,把这些被带走的人的名字刻在上面,旁边在立一座土地庙,平日里多加祭拜,可保村子无事。
大家伙虽然伤心,但日子还是要过,于是家家户户几乎把家底都掏出来,凑够钱按那个道士说的做。
说来也奇怪,打那之后虽然村子里的人贫困潦倒,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但日子还算太平,而且最让人欣慰的是,后来还有些胆子大的为了生活又抄猎枪去昆仑山里打猎,但这些人都平安无事,还有不少人还遇见过阴兵,但按照那道士说的做也都平安地回来了。
打那年之后,村子里出现有关阴兵借道的传闻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隔三差五便会有人说自己遇上了阴兵借道,有时候就连还穿开裆裤的小孩也说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后山头里出现老大一群黑盔黑甲人的,还听见远远传来的金属碰撞的铿锵响。
遇上阴兵借道在这村子里算不上很稀罕的事了,但毕竟阴阳两隔,村子里的人心里还是对阴兵饱含敬畏,畏惧之情的。
最后那农户还很自豪地说到:“后来嘞,为了对那道士表示感谢,我们特意找人给他画了张像,也塑了个泥人嘞,给他盖了座庙,就在大碑地旁边,我们都叫它救恩庙嘞,要不是他,我想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山下村嘞。”
等农户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把故事讲完的时候,桌子上的窝窝头已经被姜黎胖子分的差不多,而胖子现在已经躺到了床上,是不是传来阵阵鼾声。
丁伯听这个故事的时候眉头一直是皱着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当年这件事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他自己最清楚不过,因为他是当事人之一,脸上这三大深深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所以就算死他也不会忘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十多个男人绝对不是因为碰上阴兵而丧命的。他想,要么是这农户撒了谎,要么就是那道士功力不济,随口胡说。
但按现在说的来看,那道士应该没问题,不然也不可能保得这一村的平安。那就是这农户说了谎,可他为什么要说谎。
或许其他门并没有注意到丁伯的神态,但姜黎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丁伯脑子里肯定飞快地想着什么,看着那眉头紧锁,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诶,”姜黎把正在思考的丁伯叫了一把,说:“丁伯,这就是您想让我知道的,咋们那个什么兵……额,里面的资料还有没有更详细的补充?”
“倒是没有,基本上和那道士说的差不多,我估摸着,那道士不是一般的人,就是我们九兵的人也说不定,毕竟九兵外门人很多,而且编制并不严格,有不少游走在天下的。”
说罢,丁伯摆摆手阻止姜黎再继续问:“阿姜啊,事情得慢慢了解,别心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你看现在也很晚的打家也都困了,先睡觉吧,等到明天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在和你细说吧。”
仰阿莎在旁边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嗯嗯,对,先睡觉,好晚了。”
姜黎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抚摸着自己快残废的腿,在胖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床上,闭眼之前他见丁伯仰阿莎都走了,胖子也已经鼾声如雷,就剩农户在一边收拾东西,正准备下去了。
他想了想,疑惑的问道:“田伯伯,这三楼厕所在哪啊?我怕半夜起床找不到厕所,哈哈……”
“哦,厕所啊,你要是后半夜想上厕所,出门左拐,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右拐,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了。”
“哦,谢谢你啊,睡个好觉啊。”
“没事,你也好好睡。”
说完田农户就关门出去了。
姜黎在想,难道胖子不知道三楼有厕所,偏要跑到下面去上?还是他下去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但无论怎么样现在自己在这个队伍里信用度,和能力都是最差的,所以自己的话语权还是很少的,再说现在也只是觉得可疑而已,说不定这胖子是睡糊涂了也不一定呢。
想着想着姜黎就迷迷糊糊地沉睡了过去,这几天还真是舟车劳顿,一路跑到昆仑来可以说是惊险不断,身体和心理其实承受了不晓得压力,早已经疲乏不已了。
等到姜黎再一次睁眼地时候,已经可以看见明媚的阳光从窗子透射进来了,窗外吹锣打鼓听着很是热闹,不知道又是哪家在办喜事,姜黎就是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的。
姜黎迷迷糊糊爬起床,虽然神智有点迷糊,但显然身上很多痛觉都消失了,骨折的地方也像是痊愈了一样,只是有痛感而已,已经没有大碍了。
姜黎对此并不疑惑,其实打小他和家人就发现自己的机体修复能力很强,几乎是别人的几倍,同样是开了个口子,别人疼好几天,而姜黎隔夜就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