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概地说了一遍。
丁领队一直静静地听着,等姜黎说完后他才开口到,“这人的名字里面明显的有‘子’,在地支里面‘子’属水,何况还有‘江’字,既有三点水,亦暗藏着水。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水这么多,小时候肯定淘气得很,恨不得上房揭瓦,一刻不闲着。”
“但同时孩子也很聪明,水主智,智商高,虽然淘气,但是肯定是玩伴里领头的。这样的孩子一般较结实强壮,甚至浑身肌肉,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材料,也喜欢文雅入水的漂亮女孩子。水多也说明,孩子哥们儿义气重,愿意拔刀相助,管不好,会结交一些黑道上的朋友。因为水的颜色为黑色,水多就是黑道朋友多,劫财。”
姜黎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丁领队还会“解字”,真是厉害。
“丁伯,那些都是比较迷信的东西了。”姜黎自然知道很多神婆就是通过旁敲侧击了解到别人的情况然后忽悠人给钱的那一套“本事”,他刚刚把陈诗雨的父亲的生平都告诉了丁领队,所以他猜丁领队也是用了神婆那一招。
“唉……都跟我们这么久了,你的老观念怎么还没变啊,你还是觉得世界就是你脑子里的那个世界。”丁领队喝了一口水无奈地说着,“什么迷信不迷信,你信他就有,不信就没有,就这个理。”
姜黎仔细想想也对,这些天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完全是颠覆世界观式的冲击,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穿越到了玄幻小说,或者说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想和丁领队争,于是低头笑着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在那个黑人栖身的黑暗角落里。
“哟,聊得挺嗨啊,还聊到床上去了,两个大老爷们啊,害不害臊啊!”黑人说到,“看来你们是想要彻夜长谈啊……嗯……”
他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战术手表,说到:“不对,现在八点,你们是想彻‘天’长谈啊,看来还是得我出马给你们扭扭发条,你们才能走得更快,我可不是一个慢脾气。”
说着他从自己的兜里提出了一个小袋子,布料的,他拉开袋口,把一只蜷成一团的黑东西倒出来——既然是一只黝黑的发亮的黑蜘蛛,那种恐怖的杀手!
“本来还打算带你回去好好养起来的,你这种家伙作蛊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你我似乎无缘,那就算了,反正后头还有那么多。”
说着这黑人从自己的背囊的侧袋里掏出一瓶不知名的喷剂,朝地上“八”脚朝天的黑虫子碰了几下,然后从这个角落躲到了另一个角落,他可不想被这小东西开肠破肚,更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那只蜘蛛首先是从石头一样硬邦邦地开始软化下来了,虽然看起来他的外壳仍旧坚硬无比,但是已经有了一丝生气。
它轻微地划动了几下自己的节肢触手,然后像是突然间醒过来了一般,八只朝天的节肢触手不停地划动,像是一只翻过来了的蟑螂一样。
不可不说这小东西真的聪明,它发现自己旁边有小石头之后,借着那时候给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恢复角度,到他的触手碰到地面,它一下子翻了过来,像是一只猛虎突然醒悟。
它趴在地上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没什么威胁,“嗖——”的一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姜黎见场面冷了下来,想起自己心里其实还有很多话要问面前这个“老人”的,之前被打断了,这回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他趁没人开口要和丁领队询问一些事情,可就在这时,刚刚仰阿莎和胖子去的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尖叫,姜黎听出来那是仰阿莎的声音。
丁领队几乎是刚听见尖叫声就丢下手里的水壶起身跑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姜黎也担心起来,赶紧抓起一边放着的兵工厂铲,跟在丁领队后面。
等姜黎和丁领队敢到的时候,才发现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倒在水里,没有动静,而仰阿莎则在地上一直挣扎,四肢绝望地划动着,带起了一阵阵地上的泥土,仰阿莎正极度痛苦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挣扎,时不时滚动身体,扭曲着自己,他的样子让姜黎想到那些身上着了火的人在地上挣扎的样子。
姜黎想冲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丁领队拉住了他:“不要命了,看清楚情况先,别这么鲁莽!”
“不行,”姜黎急了,他看不下去,他甩开丁领队的手,“丁伯,等看清楚了她可能就没命了。”
姜黎不管三七二十一,飞步到仰阿莎旁边,他看见仰阿莎原本雪白的肩膀此刻已经一片血红,靠脖子的地方有一个大洞,一直黑漆漆的东西像是钻头一般正在那里往里头狂钻,像是仰阿莎身体里有什么宝贝一般。
仰阿莎痛苦的呻吟着,眼泪鼻涕俱下,她已经痛到咬字不清了:“帮……旁……胖……我……啊……呼哧……呼哧……”
姜黎自然是认得这蜘蛛,刚刚还铺天盖地的追杀着自己这拨人,好不容易逃过了,没想到它们这么快就想到办法找到这里来了。
姜黎明白了仰阿莎为什么呈现出在地上手舞足蹈苦不堪言的样子——她想弄出自己肩膀上这只虫子。
“阿莎,别动!”姜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他像当初按住陈诗雨一样把仰阿莎压在身下,然后用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
但仰阿莎不比陈诗雨,此刻更不比那一晚,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乱动的仰阿莎束缚住,然后一狠心,自己把手伸进她肩膀上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一摸到那只坚硬的东西就死死拽住,然后把它握在手里。
“啊……”姜黎发出了像狮子一般的怒吼,他感觉他现在抓着的不是一直虫,而是一把飞速旋转的四叶刀,一股剧痛感通过他的手直接传到他的大脑,他差点痛得昏厥过去,所以他大吼一声来给自己醒醒神,也缓解一下自己的痛感。
虽然痛如刀绞,但是他没有打算放手,直到姜黎成功地把这只臭虫子抓出仰阿莎的体外,他赶紧甩手把它朝旁边那一汪水扔去。
“嘶——”那只虫子像是被扔进了油锅一样,挣扎着冒着白气,很快沉了下去,冒起了几个水泡,没了动静。
此时丁领队已经扶起了一边的胖子,看样子,他应该只是昏迷,没有大碍。
“回去再说,得赶紧回去给阿莎包扎一下。”丁领队说到。
姜黎嗯了一声,也不管自己一直留着血的右手,背起已经痛到昏迷的仰阿莎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