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突然吹开门帘。
春风拂面,撩动鬓角发丝,婉转低徊般萦绕耳际,好似缠绵悱恻的絮语。
肖投茗猛然从打盹中惊醒,迷迷糊糊地回头望了望白衣男子和锦鲤。他突然将脸凑到锦鲤面前,疑道:“小锦,怎么你表情看起来怪怪的?”
锦鲤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副茫然失措的的模样。
白衣男子看着锦鲤那白里透红的脸蛋,笑了一声,问道:“你的名字叫小锦?”
锦鲤点点头。
白衣男子含笑打量锦鲤:“我看,这名字上应当再加一个字。唤你小金鱼吧!”
锦鲤听到“鱼”字一愣。这白衣男子句句话都似无心,但偏偏都能恰巧说中点什么。
她偷眼观察他的表情,可他语气轻松,神态自若,似乎只是开了个玩笑。锦鲤只得接住他的话:“为什么?”
白衣男子笑容更盛:“你对着镜子照照,圆圆的眼睛,短短的小脸,迷茫起来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很像一只小金鱼吗?”
锦鲤一时有些无语。
肖投茗听到他这样讲,侧头朝锦鲤看去,忍俊不禁:“是有些像!”
锦鲤一瞪眼睛:“你看我像小金鱼?我还说你是狗鼻子呢!”
白衣男子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说:“那你应当庆幸。”
“庆幸什么?”锦鲤疑道。
“幸好狗不吃鱼,要是猫的话,可就惨了。”白衣男子爽朗的大笑。
笑声逐渐随风消散,车厢内渐渐归于平静。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在落日的余晖中赶到芜镇。
肖投茗几人刚为行程松了一口气,只听安子在一旁同白衣男子商量:“爷,我去找住宿的地方。”
肖投茗皱起眉头,住宿的问题接踵而至。他看了看锦鲤,又看向圆圆脸大叔。
“不用管我,我皮糙肉厚,睡在驴车上就可以了。明儿一早,我还是在这个地儿等你们。”圆圆脸大叔一手牵着毛驴,另外一只手挥了挥,洒脱地说。说完他就牵着毛驴去寻找落脚地了。
白衣男子看向肖投茗和锦鲤,问道:“那肖公子呢?”
肖投茗第一次坐车,早就被折腾得身心俱疲,心里也想找个旅店好好歇息一晚,但又担心开销太大,一时有些犹豫。
“那我们就相伴同行,一起打听旅店看看吧!”白衣男子笑道
芜镇比渡头镇大得多,旅店也不少,大大小小的旅店一家挨一家,集中在中央大街上。
即便旅店发展兴旺,安子一路问过来,得到的却是令人失望的结果,全都没有有空余房间。
“爷,惨了惨了,这穷乡僻壤的,又脏又乱又臭,竟然连这种破旅店都住满了,不行不行,可不能让您露宿街头!”安子六神无主,顿时慌了阵脚。
白衣男子云淡风轻,看不出惊慌,平淡的说:“走吧,去前面看看,说不定还有呢!”
一行人走过长长的街道,安子忽然指着一处说:“那里还有一家,虽然地段有点差,不过看上去装潢还可以。我去问问看!”
肖投茗等人顺着安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小巷,小巷尽头有一间院落,院门涂着黑漆,看上去肃穆整洁。门内是一方影壁,看不到院落内部。院门上方的空中可以看到后面院落里的楼阁和飞檐,造型古朴别致。
院门正中央挂着一块洒金漆的牌匾,上面有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客栈。
安子一溜小跑进了院门,不多时转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率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肖投茗与锦鲤不禁也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