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珲跟从殷看见这不大点儿的俞林在人堆里头一个劲儿的垫着脚招呼,都乐了。
荀珲笑着挥了挥手,和从殷俩一块儿走了过去。
而事实证明,俞林这小子现在确实是有了从殷就忘了老瓷器荀珲了。
俞林看见荀珲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反观之看见荀珲身后的从殷,那眼都亮了,赶忙咧着嘴问从殷道:“从哥,我听老荀说你这次来北京就不走了是吧?”
从殷看了一眼荀珲,点了点头道:“嗯。”
俞林听着这声嗯,美的要命。
俞林心里头惦记着从殷的这一身的绝活,也惦记想要拜从殷为师惦记好几个月了,听到这句话,那简直比他追到梦寐以求的姑娘都要高兴。
虽说现在荀珲没跟他说明从殷是个什么想法,但是你想啊,这一次从殷回来不是直接住在他们家嘛,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到时候他再求他从哥,也好张嘴。
俞林心里头打着这样的小九九,美得要命。
就跟从殷已经答应了他一样。
而怀抱着这样小九九的俞林,那对待从殷,也是极尽殷勤。
荀珲知道俞林是什么意思,他也跟从殷说来。
而从殷也给过他答复。
不行。
他不能收。
而从殷还真不是不想着收,也不是他端着。
而是真的不能收。
收不了。
如果是真的收了俞林的话,反而是害了俞林。
想必俞林爷爷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俞林这孩子不错,对人对事儿都周到体贴,而且也孝顺,别说是自己家人了,所以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也都能给捂软和了。
所以从殷不觉得俞林他爷爷不喜欢俞林。
估计也是因为俞林身上的那方面原因,加上俞林对于想要继承这门家业的愿望也太过于强烈,所以他爷爷可能才会那么对他。
俞林他爷爷估计是想着让俞林打消那个念头。
而荀珲听着这句话,愣了愣,问道:“俞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从殷当时正在荀珲的家里头,听到这话之后,他抿了抿嘴,看向了荀珲:“我怀疑俞林小时候受过什么伤,他的天灵被人给封了,从此沾不得阴气,别说是干这行,就算是平常要是有个小鬼小魂儿的打他身边走,碰他两下,他就能病了。”
荀珲想了想,心里一个咯噔。
他有点儿不太置信的看着从殷道:“卧槽老从,你真神了,说的真对,俞林从小动不动的就容易感冒发烧,好像是他爷爷给他求了块血玉给他带着了之后,这才好了。”
从殷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他爷爷不让他学这个,是有道理的。”
不过荀珲想着把这事儿给告诉俞林,从殷却摆了摆手,道:“等回头他找我的时候,我跟他说吧。”
这不用荀珲讲这事儿,荀珲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气。
从殷不太清楚,但是荀珲却是特别的清楚对于俞林来说,他从小就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所以这次从殷要是跟俞林如实说了,俞林是个什么反应,荀珲都能够想出来。
那肯定是痛哭流涕,鬼哭狼嚎。
而荀珲没曾想,从殷这种直接人,直接到了什么程度上,是在当天晚上,从殷跟着俞林回去之后,到了俞林给从殷安排的那屋里头的时候,从殷就直接把这事儿给俞林说了。
俞林当时听完话之后的神情,当天晚上荀珲跟从殷俩聊天的时候,等从殷把这事儿说给荀珲听的时候,荀珲还问来。
而从殷自己想了半天,唔了一声,这才道:“也没什么反应啊。”
荀珲额了一声,心想也是。
你让从殷那种他心里眼里头只有这些鬼鬼神神的,但是对于人情世故分毫不懂的人来问有啥反应。
那除非反应很大,要不然从殷也看不出来。
而等着第二天,俞林还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而荀珲在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回了他爷爷那儿。
老爷子身子骨一如既往的硬朗。
而且他看见荀珲回了北京,也是特别高兴。
荀珲第二天就进了城里,打算看看从殷在那儿安顿的怎么样了。
然后就是看看俞林。
顺道约上胖子,一块儿去吃个饭。
昨儿个是俞林摆的洗尘,今儿个也该轮到他请客了。
但是没曾想,昨天晚上这都约好了。
第二天早上,俞林这又爽了约。
还是荀珲都已经坐着车到半道上的时候,俞林给他打了个电话。
俞林跟他道:“老荀啊,我今天有人请我过去帮忙,我现在就要走,估计中午肯定是赶不回来了,等着晚上吧哈。”
荀珲听着这话,他叹了口气,道:“昨天晚上从殷把你的事儿跟我说了,不是说你最好还是不要跟着那些脏东西打交道么?你还去?”
俞林唔了一声,没说话。
而荀珲怕他心里头不好受,所以特意跟他说笑道:“你让老从替你去呗,回头你剥削压迫他。从中抽成。”
但是俞林听这话,倒是笑了笑,没怎么在意的道:“没事儿老荀,虽说从哥这么说了,但是我这给人办了很长时间的事儿也都没啥,没事儿,看样子事儿不大,我自己去就行了。正好我爷爷那儿来了人,从哥在那儿忙呢。”
说着就又跟荀珲来了一句:“老荀我不跟你说了哈,我这正开车呢哈。”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荀珲皱了皱眉头。
他又给从殷发了个短信,问从殷怎么没拦着俞林。
不知道的时候就那么回事儿了。
但是知道这事儿了之后,还是难免多问一句嘴。
而从殷听着,哦了一声,道:“没事儿,我给了他一个狗牙带着,那狗的牙很老了,一般的鬼魂什么的,是近不了他的身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