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珲用手电筒,照了进去。
结果入目的,便就是一滩一滩飞溅四处的血迹,和这屋里最中央的,一个最显眼的,能够有一米八到两米那么长的,一个透明的大鱼缸。
而那鱼缸里头,盛着大半缸的有些微微浑浊的液体。
而在这屋里,还有一方小桌,那桌子上,摆放着两把沾满血迹的砍刀。
荀珲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
他飞快的将这起失踪案件,同刚刚的他在王哥法医室里头见到的那起案件,一瞬间的重合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那具分尸的尸块被发现的地方,就是距离这里不到四里地的一个公园里。
荀珲想到这儿的时候,他赶忙招呼了一下在门口也愣住了的小张,道:“快,拿了密封塑料袋手套之类的吗?”
小张赶忙点头道:“拿了。”
然后赶忙扭头出去拿。
而荀珲则是看了一眼那已然被吓着不轻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的身子全都在颤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飞溅了一墙一地的血迹,以及这同样满是血迹的桌子上还有两把沾满了鲜血的砍刀。
虽说警察怕她多想,赶忙将手电筒给收了回来。
但是她的头脑之中,就是一片的轰鸣声。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警察,神情都有些受到巨大惊吓已然有些呆滞。
她不可置信的问道:“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血是谁的?……难道是……我儿子的吗?”
荀珲又响起了法医室里面的那具尸体。
他皱了皱眉头,暗暗的叹了口气,但是面儿上还得安慰那老太太道:“阿姨……这个您真别多想,谁都不确定,您确定这是您儿子的地下室对吧?”
她听到这句话,顿了顿。
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不想承认这是她儿子的地下室。
因为如果承认的话,那么这死的人,那就是她的儿子了。
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所以她才想要会寻找。
继续寻找。
就是因为她觉得他还活着。
但是面前的这一滩一滩的血迹,那两把砍刀。
让她已然无法继续支撑下去。
她觉得,自己已然即将要崩溃。
那位警察对她道:“阿姨您先别怕,也别担心,尸源不能确认的话,根本也就推测不出来死的人究竟是谁。”
说到这儿,本来应该还有下一句。
万一是你儿子杀了别人呢。
他还记得那被分尸的人,和王哥说的那句话。
如果这尸体用线给穿起来,那就像极了一个关节活动人偶。
要是真的极其喜欢傀儡戏和人偶的人,确实能够做出这种的事。
这可能就是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傀儡人偶,所以,在杀了人呢之后,便就想要将死去的人也做成人偶。
如此一想,他王哥说的话,那不是什么随意猜想。
而是对的。
确实是这样的。
当时这虽说是个挺大胆的想法,但是现在,他们前后一串联起来。
立马就都豁然开朗了。
老太太总是要哭的,但是并不是在这这儿哭。
或许得等到他们把这所有的事情都给弄明白了以后再哭。
毕竟这死去的尸体是不是她儿子,那还不一定呢、
小张回来之后,俩人就给案件现场拍了照片。
幸亏这个地下室有灯,能够方便小张拍照片。
而荀珲则是在这个不大的地下室之中转了一圈。
这地下室没有什么东西,也就是张沾满了血迹的桌子,和那个没有被凶手选择处理扔掉的刀。
以及那一缸子刺鼻难闻的福尔马林水溶液。
荀珲将砍刀全部装进了袋子里头。
他同时又搜查了一遍这间比较空荡的地下室。
并没有什么线索了。
荀珲拍了几张照片,关于血迹的。
然后过去看了看盛满了福尔马林水的玻璃缸。
那玻璃缸里头的水虽说有些浑浊,在灯光下头,有一丁点儿褐黄的感觉,但是那水溶液里头,却一丁点儿的东西都没有。
荀珲让小张也跟着他一块查找线索。
但是这件地下室的东西也太少了。
就一个桌子,一个倒地的木头凳子,一缸放在地上。
然后除了那两把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木偶雕件。
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荀珲能够知道,这就是第一犯罪现场。
而就算是不是第一犯罪现场,也是分尸的第一现场。
他现在只要回去将血液看看能不能够做什么DNA,然后和那具尸体的DNA一对比,立马就知道这死的人和那个被发现的尸块,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了。
而这个老太太的儿子。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他可能还没死。
而是杀了人之后,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