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林听了,立马啊了一声:“咱北京哪儿有没肉的馆子啊,啊,有,就近咱去前门大街都一处吧,吃炸三角和乾隆白菜去。我请客。”
荀珲一听,摇了摇头,道:“说句实话,他们家也就个乾隆白菜好吃了,都是宰外地人的,不去不去。”
俞林笑道:“那咱逛着再说吧,这不吃肉真的是错过不少好东西啊,还有大董那鸭子,也不错。话说你俩在这儿是要上哪儿去,怎么停在湖广会馆上。”
荀珲嗨了声,笑着回道:“我俩本来是要往琉璃厂去,从殷得去买点儿纸墨,这正好路过这儿,就买了点儿炸糕,津三绝的,你尝尝,馅比京天红的好,就皮不行。”
俞林笑嘿嘿的拿过一个,荀珲就是考虑事情周到,还带着他的份儿的豆浆,炸糕也买的不少。
俞林吃了口,点点头:“他们家这皮是不咋地,但是馅儿还可以,京天红的那个说是有桂花,我倒是没吃的出来。”
说到这儿,俞林看了一眼这湖广会馆,道:“你俩心真大,这地方那可比朝内81号都邪门多了,你俩倒还坐在这儿吃饭。”
说着,俞林咧嘴笑着问那从殷,他虽说看着这人的第一眼,差点儿没吓着他,但是这可是大师啊,那都能让荀珲给活过来,听了一嘴就能说荀珲他姐有救的大师啊。
他爷爷都说他比自己厉害。
而关于这个湖广会馆,其实算是众说纷纭,就跟当年北京的那个拉着一车死人的公交车一样。
他爷爷也说过这湖广会馆,就说过一次。
他们家老爷子也有阴阳眼,当年这湖广会馆说的还挺玄乎,所以他年轻的时候还过去看了看。
但是啥东西也没看见。
所以回来就跟俞林说,这地方是骗人的,没东西。
俞林其实小时候,也不信这些东西,就算他爷爷是做这一行的。
其实连他爸都不信这东西,所以他爷爷这才只能把期望寄托到他身上。
但是他却不争气。
而俞林其实和湖广会馆,还挺有渊源。
俞林之所以开始信这世上有鬼,就是在湖广会馆。
所以他爷爷说这里头没东西,他并不信。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小,就是刚刚能记事的年纪吧,跟着同学到这附近玩。
那时候他们捉迷藏,他去抓人。
他路过那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那会馆过道里头的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指向了会馆里头。
等他跑进了会馆里头,在过道里头往里看了一眼,等他再回过头的时候,就那么一错眼的功夫,那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而他那个朋友,还真就在那里头。
没曾想俞林说了话之后,搭话的并不是荀珲,而是那个从殷。
从殷皱了皱眉头,对他道:“这里哪儿邪门?”
俞林一听,吓了一跳,这大师开口了。
于是俞林赶忙问他道:“大师,这里头没有东西吗?这可是姆们北京挺邪门的地方,这地下就是坟地。”
荀珲也点了点头,道:“对,说是当时解放前这里头老是闹鬼,后来解放后还是什么时候来着,因为闹鬼闹得太厉害,所以就找了个得麻风病的老头儿,过去看着这湖广会馆,好像这湖广会馆就是在那老头儿去了之后,开始不闹鬼的。”
从殷听着,然后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没事儿,这儿挺干净。”
然后,他看了一眼俞林,道:“也有很多可能不是这里头的东西,会来来去去也不一定。”
俞林张着嘴,他本来刚想着问这事儿,从殷就给他回答了。
俞林这下子,对从殷的好感立马就上去了。
他本来还以为这大师长着这模样,还冷冰冰的,应该说不上来什么话,但是没曾想,这人不错啊。
俞林对从殷的好感倍增,就是苦了荀珲。
俞林本来就话多,这他本来就对从殷带着点儿崇拜,也有一大堆话想着问,这样一来,彻底的拉开了话匣子。
而荀珲就在那儿听着他问东问西,关键是从殷还有问必答。
到了琉璃厂之后,从殷自己就下了车,而荀珲这也才算是耳根子清净了。
而俞林等从殷下去之后,还在那儿兴致勃勃两眼放光的拍了拍荀珲的肩头,道:“我说大珲,你怎么认识这么个牛逼人物的啊!”
荀珲听到这句话,他有些无奈的也带着些心事重重的。
深深的吸了进去,而后重重的叹了出来。
他道:“咳,一言难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