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让荀珲给拍散了。
荀珲算是规规矩矩的长大的小青年,除了小时候都打过架斗过殴之外,也没干过啥太出格的事儿。
而且他小时候在学校里头,事天天五讲四美三热爱,十七八岁到了部队之后就是为了人民为了党。
从小就在马列毛邓的轮番熏陶灌溉之下长大的人,所以根本就不信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
他觉得之所以恭老爷子和小实习生会噩梦缠身,那多半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正好是接到了这个白骨案子。
可能小实习生从来也没见到过这种模样的尸体,而恭老爷子估计也就是纯粹跟冷柜打交道久了,这才会做这种梦。
刘老法医那应该也就是岁数大了,当天据说睡觉还开着窗,保不住就是着了凉。
所以这所有的桩桩件件在荀珲看起来,本也就是没多大点儿的事儿。
是让他们的这些同事以讹传讹,然后再怎么一串起来,这才觉的那么玄乎。
不过当时的荀珲就很纳闷。
这疯子总是上来一阵,就能够语惊四座,算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必有重大资料发现的。
而且很多都是局里的资料。
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的资料。
他就跟能背下来了一样,说的详细无比,分毫不差。
不过不仅这些事儿问不出来,就连荀珲和别的警察问他名字,他也都不说。
而且随身也没带身份证。
要不是警察局不能拘留他,要不然的话他肯定就先把残疾人福利院的名额给申请批准下来,然后直接给他扔福利院去。
不过荀珲还真的在残疾人福利院签了一份申请书,但是那申请书现在还压在他办公抽屉的最下层,迟迟没送过去。
就算是残疾人福利院,那也得各项手续齐全,病例,身份证,平时症状等类的。
尤其是精神疾病,那就更得手续齐全了。
他要是想着把那小子给弄福利院去,首要的,就得弄到他的个人信息,最起码也得问清楚他叫什么,家住在哪儿,知道这两点之后,就算没身份证,个人的信息啥的也都能查出来。
然后带他去体检一次,那就什么手续都全活了。
荀珲本来是真的不想着管他,算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一是跟踪警察,二是给社会治安造成影响,光这两点,就够他们市局受了。
不过这个人确实很神秘。
就连前两天的那个腐烂女尸案,就算案件顺利告破之后,疑惑仍在。
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去把尸体挖出来,更别提会重新将尸体给扔到唐山路古玩市场那儿。
而最诡异的,就是那个技术部放大了看,也都没有看出有另一个人,就是受害者本人的录像。
可是已然死去多时的尸体,又怎么可能会自己在路上走?
市局局长都一筹莫展,最后只能够将监控录像和这次的案件档案一起,放到了档案库里,并且嘱咐他们,这事儿可不能说,容易引起社会舆论,导致人心惶惶。
不过这件案件随着移交判刑,受害者家属过来认领尸体之后,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即便有些未解之谜,但是结局好就是真的好了,关于稀奇古怪的事儿,王法医点着烟,看着市局大楼外青苍苍的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这种稀奇的事儿,我见过太多次了,只要咱们没抓错或者是漏网犯罪嫌疑人,这就已经是我们能够给死者最大的交代了。”
荀珲耸了耸肩头,也低头点了根烟,没说话。
这一天荀珲下班之后,开车开到半道上,车胎就爆了。
然后找人拖去修车厂一检查,不仅车胎爆了,横拉杆球也断了。
不过要命的是荀珲身上还没带钱,别说是修车的钱了,就连打车的钱他也没拿。
所以他跟修车厂的人打了个招呼,留了电话,让他们先修着,等修好了之后再给他打电话,他来提车,也再把钱送来。
而荀珲这打车钱没有,他家住的也偏僻,倒了一班公交,再就只能腿着回去了。
等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局里程队给他打了个电话,也没大事儿,就是问他把这几天的案件汇总放在哪儿了,需不需要他补充什么。
案件汇总就放在他办公桌抽屉最顶上,不过程队这么一说,他想了想,觉得还真的得补点儿东西,所以就往旁边路口红绿灯柱子那儿挪了一步,跟程队嘱咐着。
但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被人给揪着后衣领子,往后使劲儿一拽,直接仰面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