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赌桌
莫问三人走了过来,萧城和银翼观察着门上的图案纹路。
莫问第一顺位是朝向我和千修,问道:“如何?”
“老主持呢?”我侧身让开位置问莫问。
莫问看了一眼停止打量密门的萧城,道:“已经移交四王爷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既然开门的钥匙已经物归原主,我们也就功成身退了。”说完我拍了拍还在看锁的千修示意可以走了。
“姑娘这是何意?可否明示?”银翼不解道。
我看向他缓缓道:“这道密门设了双层门锁,机关精妙难解的一层千修已经打开了,余下这层相信老主持能给你们一个答案。”
千修听到要走,还有些意犹未尽:“这就走了吗?里面这道锁很有意思,我还没弄懂不再看看了吗?”
我打了个呵欠,迈步就走:“不看了,想知道回去我教你。”老是夜间作业我已经开始犯困了。
一听我能教他,千修屁颠儿屁颠儿就跟上来了。
“友情提示,门锁容错率未知,最好拿到确切答案一次搞定。”头也不回说完我又打了个呵欠,年纪大了熬不动。
我们前脚上了马车莫问后脚也跟了上来。
“你都发话物归原主了,我还待在那岂不是自讨没趣?”看见我询问式看他,他撩袍坐下解释。
我略靠着闭上眼睛,晃晃悠悠的马车实在是强效催眠,莫问的视线时不时就落在我身上,影响人睡觉。
抬手撑着头,挣开眼睛看他:“有话说?”
“木樨遇袭了,在年县的一家客栈里,双方交手的时候南谷主赶到了。”说着看我一眼继续道:“木樨没事趁乱躲开了,也没与南谷主正面相交。我们的人找准时机退了,没被留住但也没能知道那波人的底细。”
我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了。”
等了半晌就得到这么一句话再没了下文的莫问:“?然后呢?”
我:“然后什么?人没事儿就好。”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莫问开始分析:“按照南谷主改道时与木樨的距离,即便为了引他木樨脚程放慢,但南谷主的人能这么及时出现,只能说明人家时刻关注着且一路马不停蹄。”
“嗯,说得对,所以你家老板我瘦弱的肩膀上又背了一份债。”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舒服些:“我已经在绞尽脑汁的还了。”
莫问默了。
我以为他就此打住,自己可以小睡一会儿的时候他又开口了:“那你就不在意那些杀手的来头吗?他们冲着的可不是木樨本人,而是木樨顶着的文雪止名头。”
我打了个呵欠,满不在意:“人太出名了就容易遭人嫉妒,习惯就好了。再说了,你以为他们打得过我。”
听了半天的千修适时插话:“我觉得打不过,比机关也比不过。”
对于千修的支持我给予肯定的点头。
莫问一阵无语,看着眼前这个懒懒散散的人和旁边那个只知道机关的木头疙瘩,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痒的蠢蠢欲动。
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他也打不过。算了,还是自己多盯着些吧,谁让自己碰上这个祖宗就变成劳碌命了呢!
算了算时间快要到凰楼了,我索性不睡了,睁开眼坐好一本正经问莫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解决。”同时附上眼神警告:别等我进了凰楼你再来搞七搞八影响我睡觉,我就要打人了。
“......”莫问被这眼神看得一凛,想了想说:“我们安排的人是以凰楼的名义去的,虽说现在没被发现,木樨也假作掩饰继续往天医谷去了。年县可离天医谷不远了,进了天医谷就离拆穿不远了。”
“拆穿便拆穿吧,也不能让木樨扮我一辈子。能撑几天是几天,到了天医谷我那俩留守师父会照看她的,木樨的任务目的就是把南胥瑾带回天医谷,任务完成就可以回来了。”我拍了拍衣袖上的一块灰,应该是刚刚在密道里蹭上的。
“保护木樨那批人既然已经漏了脸,就直接过明面,护送木樨到了天医谷,就直接回程往西京凰楼。”我加快语速继续说:“密门后面的事儿我们不主动过问,萧堪那边多盯着点儿,萧城一旦提了去老主持,萧堪多半坐不住。面具组织要详查,他们恐怕不只是帮萧堪做事那么简单。”
我说完马车也停了,我打开车窗看了眼,到凰楼了。
莫问看见我的动作也抓紧说了句:“今年入冬西边边疆又开战了。”
准备下车的我一顿叹口气:“捎个信儿,让不弃过来。”
得到这个回答,莫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皱眉:“你的意思是...”不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睡觉时间到,再有事儿明天再说。”说完我就率先下了马车直奔直梯。
千修象征性跟莫问点了点头紧随我后上了直梯,留莫问一个人在马车上无语凝噎,不弃可是接触过正统行军打仗的。
接下来安静了两天,我难得醒的早了一次,起来一看是个适合宅家的天气,天空一片阴沉沉的,大概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把欠着千修的护国寺伽蓝殿底下那个密门的二层机关锁画了个结构解析图丢给他自己研究,免得他又独自郁闷。
想着已经欠了赫连康康好几封信了,新收到他送来的几封信已经从他絮絮叨叨的日常转为大篇幅都是用来斥责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只进不出的愤怒。
中心大意仿佛他是被我这个‘大渣男’抛弃的‘小媳妇’,看得我哭笑不得的同时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良心不安,象征性写点儿回去安抚一下千里之外的炸毛同志。
回这么一封信不知道耗死我多少脑细胞。
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愁云惨淡,适合二楼去滚滚保龄球。
凰楼的二层娱乐区分了南北两区,南区是大通区,一个大场子分了不同玩法的区域,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谁都能进去玩两把,虽说并不糟乱无章但也鱼龙混杂。
北区就不一样了,是一个高端场所,里面设的是独立包厢,先得交一份场地服务费才能进门。越过屏风是一个公共区域,摆放了自助时令水果和点心,几个小客座拱卫着一个大赌桌,赌桌后面是一个升起的展台。
凰楼时不时会准备一些独家定制惊喜小玩意儿在展台上展出,也给有意向的客人提供购买渠道。若是同时有多位客人看上同一件物件儿,大赌桌就派上用场了,按照顾客的意愿不限玩法,胜者得。
保龄球房就在北区,侍者恭敬领着我和千修进来的时候,又恰巧赶上有展品展出且两方已经吵嚷着要开赌桌了。
本来不打算领着千修瞎凑热闹保持高冷人设的,但一扫眼过去发现争抢的一方是一个熟面孔。
我来之前还在南京的洛思言,怎么又晃荡到萧国西京来了。
原本以这家伙白玉牌八号房主的身份来说,想在凰楼收个展品分分钟的事儿,但他现在却在这儿跟人争上了赌桌。想想第一次见他时候的事儿,或许人家就有这种怪癖,喜欢你争我夺有来有往的氛围感。
再看看被他们争抢的对象,一对儿机关鸟,看着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了片刻,转头看向身旁的疑似出品人。
千修被我的询问光波盯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前两天闲着无聊的时候做的,薛宗说瞧着有趣,我就随手送他了。”
我平静无波的拍拍眼前单蠢少年的肩,心里给薛宗狠狠比了个赞,觉悟很高时刻想着为组织创收添砖加瓦。今年份的年度最佳员工奖必有薛宗一席啊!名额得从天阙出,天阙出品和凰楼出品不是一个级别。
千修看我眼里在闪光,直愣愣的说:“你想要啊,那两只其实品级一般,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做两只高级精细的给你。”
我摆摆手:“不必,你以后要是还有这种练手的玩意儿尽管扔给薛宗他们处理,我让他们给你分红。”这个呆瓜手里的品级一般,拿出来那可是值千金万金的。
千修虽然不太懂具体意思,但看我略带兴奋的神情,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到位,两方赌桌开局,小厅里三三两两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赌的是最简单粗暴的压大小,不过不是摇色子,而是更有操作性的纸牌玩法。庄家分牌,双方各拿三张,三局两胜。
洛思言虽然年纪轻轻偶尔轻狂,但跟他对家那人比起来显然更加沉得住气也更加聪明,不过两轮交锋,对面那人就完全败下阵了。
在凰楼的地界,已经鲜少有人敢明晃晃的触霉头了,输的一方即便愤愤也只能浮于面色不能赋予行动。趁着围观朋友递的台阶,开了间包厢玩儿去了。
这对儿机关鸟的归属轻松决出,在周遭不少人的恭维祝贺中洛思言一脸得意的现场交钱,工作人员现场包装交货。
这些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嘴里夸赞个不停的机关鸟,以及他们眼里神秘且大能的制作者千修就在这小厅里目睹了自己捎带嫌弃的作品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