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别将那四十九名玄剑奴之事告诉剑萍姑姑。”焦戚道。
“为何?”胡菲唯道。
“月心诀是魔教无上心法,若是候弓无意从水月中唤醒那还好,若是发现由我明心剑性激发的,剑萍姑姑九成会废去候弓武功,我们都不希望此事发生吧。”焦戚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胡菲唯道。
“不用包住火,只要待候弓熟悉月心诀即可。”焦戚道。
“使用月心诀难道不会使露剑萍发现?”胡菲唯道。
“月心诀无色无相,激发人体潜力不着痕迹。”焦戚道。
“那便做吧。”胡菲唯点头。
“还有个问题,这明心剑性需要你来做。”焦戚道。
“这又是为何?”胡菲唯道。
“明心剑性需将手按在人的额头明台之上,剑萍姑姑知道这手法,也知道我魔教焦氏会使这明心剑性,必然起疑,所以只有让你来使了。”
“我不会这明心剑性。”胡菲唯面有难色。
“我教你,这不成问题。”焦戚道。
“我听着。”胡菲唯为了挽救候弓能做任何事。
“禅定三昧,无戒无明,日达自心,月照剑性……”焦戚将明心剑性的口诀告诉胡菲唯。
胡菲唯嘴中随之默念。
“记清楚了吗?”焦戚道。
胡菲唯点头,她冰雪聪颖,入耳即纳脑海。
“现下也来不及细细讲解,你心中默念这几句真言,将手掌按在候弓额头上。”焦戚道。
“若是不成怎麽办?”胡菲唯道。
“候弓便死定了。”焦戚道。
胡菲唯将手按在候弓额头上,刻意说话,降低露剑萍防心:“候弓你没事吧?”
露剑萍全神灌注,对於外在言语置若罔闻。
胡菲唯放心,闭上眼默念着明心剑性真言。
不一会,胡菲唯居然听见候弓的声音:“你是谁!”
胡菲唯睁开眼却见候弓脸部扭曲,根本不可能说话,却看见焦戚的嘴型说着:“专心,专心……”
情况危急,胡菲唯再度闭眼默念真言,随後彷佛深陷浓雾之中,少顷又听见候弓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胡菲唯。”
“我有听过这个名字,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是不?”候弓现身,穿着一席青衣彬彬有礼。
“没错。”胡菲唯从未见过如此温文儒雅的候弓。
“你来我家做甚?”候弓淡淡道。
“没时间了,我是来救你的。”胡菲唯道。
“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在我来看我们的时间多的是。”候弓道。
“什麽意思?”胡菲唯道。
“就是等一会,我也不会死。”候弓若无其事挖着耳屎。
“我们还是必须先找到月心诀。”胡菲唯发现自己居然会有候弓温文儒雅的错觉,当真是瞎了眼。
“你是说放在哪里的旧书吗?”候弓指向胡菲唯脚边的卷轴。
胡菲唯低头一看,发现一只破烂不堪的卷轴在自己的脚根旁,卷轴上写着“月心诀”三个大字。
“对了,就是这卷,怎麽会在这?”胡菲唯奇道。
“这里是我的心中,月心诀既然在我脑海,只要有人点到,我自然能想起。”候弓道。
“还不快来练。”胡菲唯抓起卷轴来到候弓身旁。
“我为何要练那狗屁倒灶的东西。”候弓嗤之以鼻。
“你不练就会死。”胡菲唯道。
“死又如何?每个人都会死。”候弓耸肩。
“你在说什麽?你可是会死喔。”胡菲唯惊讶道。
“所以呢?”候弓眉毛一挑,不为所动。
“所以,所以……所以你想怎麽样?”胡菲唯着急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为何要学月心诀。”候弓道。
“什麽意思?”胡菲唯道。
“动机,我需要动机。”候弓道。
“你学月心诀就可以挽回一条命。”胡菲唯道。
“这不是一个好动机。”候弓道。
“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伤心。”胡菲唯道。
“所以我要为了不使他们伤心而活着,这算什麽人生。”候弓道。
“不是这样的,他们伤心是因为你对他们很重要。”胡菲唯道。
“你也在其中吗?”候弓看向胡菲唯道。
“……对,谁叫你是我的…我我的……好哥们。”胡菲唯道。
“这才像话,我们已然开始入正题了。”候弓转头便走。
“你要去哪?”胡菲唯连忙追上候弓的脚步。
“给你看样东西。”候弓道。
候弓突然停下脚步,胡菲唯鼻子撞着了候弓的背。
“怎麽了?”胡菲唯道。
“到了。”候弓道。
胡菲唯从候弓身後,一左一右眺望着,看着候弓有何秘密,却发现是一面挂满了人物画的墙,进入画的回廊,画中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但都模糊不清。
“怎麽画都糊了?”胡菲唯道。
“别心急,要我仔细回忆才会清晰嘛。”候弓道。
“这第一幅图是在鬼哭山,这是我父亲与七位儿时玩伴,那时我们正在狩猎。”胡菲唯道。
胡菲唯在图中的确看见了,在白雪皑皑的崎岖山坡之上,八名小孩张着弓箭在追逐一只小白兔,数名老者在远边房子驻足。
“这老者是?”胡菲唯指着一名挑着扁担的壮硕老者道。
“是严不惭的父亲严青,也是我们的罗汉拳师傅。”候弓道。
山水图开始横向延伸,人物图案转为三名小孩在雪地上扎着马步,其他人在旁拍手观看。
“这便是你结义的八兄弟?”胡菲唯道。
“没错,练罗汉拳的正是严不惭丶夏风丶我。”候弓道。
“其他人呢?”胡菲唯道。
“严青叔叔不教女孩子功夫。”候弓道。
“这孩子呢?”胡菲唯指着碧眼高鼻,有着高挑身材的孩子。
“那是碧眼儿,力气很大,本来就会些功夫,我们学罗汉拳就是想和他较量……至少我学罗汉拳的动机是这样。”候弓道。
“我曾听闻你说过你想把结义兄弟找回来,在鬼哭山是发生何事。”胡菲唯道。
“来。”候弓向胡菲唯伸出手。
“怎麽了?”胡菲唯不解。
“让画演给你看。”候弓向前墙面伸出一脚,竟踏入了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