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小城瓦杜兹河边的小庄园，白色小楼三层蔻蔻闺房的窗户紧闭，窗帘遮蔽着夏日的阳光和热风。房间的门自从中午被卓杨野蛮关上后，一直到皎洁满月沿着山脊爬上了晴朗的夜空，还没有打开。

　　 蔻爸奥地利大公弗兰克・约瑟夫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他早早就躲去了邮票博物馆，晚饭都没有回来吃。蔻妈玛蒂尔达女侯爵颇为无奈，她几次想喊卓杨和蔻蔻下来吃饭，可几次走到三楼都没有喊出声，最后她只能轻轻叹口气，面带愠色再走下来。

　　 房间里，卓杨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鼻息声。蔻蔻躺在他的臂弯里，却并没有一起入睡，她贴在他胸膛上，听着里面没心没肺的跳动，自己心底悄悄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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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杨在中国接到弗格森爵爷的电话骂娘后，一开始的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3亿英镑，根据最新汇率折合欧元大约3亿5千万，皇马不像穷疯了的样子啊？自己也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或许世界上有人值这个价，但肯定不在足球圈子里。

　　 而今年曼联刚开始的时候，只批准了1.75亿英镑转会预算，也就是两亿欧元多点。千万别小看两亿，他不但是曼联队史上转会季最高额的一次预算，而且在整个足坛历史上扳着指头也能数出来。

　　 不过弗爵爷心知要想搞大动静，两亿欧元怕是有点不够，便借着五月份老主席、85岁的马尔科姆・格雷泽去世，阿夫拉姆・格雷泽和乔尔・格雷泽共同执掌了曼联的茬口，又把转会预算争取到了两亿英镑，也就是2.35亿欧元。

　　 两位新主席上任，势必要做出点新姿态，所以便同意了弗格森的请求。然后蓬蓬3000万、德比希2500万、租借法尔考750万，这都已经花出去六千多万了。

　　 卖掉维尔贝克、香川真司、埃弗拉等五名球员收入合计不到4000万，现在弗爵爷手头上还有两亿欧元，他根本就没敢再乱花，打算先拿下卓杨和迪马利亚之后，再根据余额多少进补后防。

　　 可现在倒好，皇马只是卓杨就张嘴三亿英镑，别说今年转会预算一分不动，就是把曼联现有所有球员包括鲁尼都卖出去，恐怕也不够买卓杨。

　　 弗爵爷知道格雷泽家族里这些美国佬的尿性，清楚自己再去把脸皮拖在地上央求，的确有可能继续增加预算，但绝不可能再增加一个亿，再能有个一两千万顶破天了。

　　 曼联俱乐部如今的权力构架还是沿用老英超传统，球队主教练身兼教练和主管转会一支笔的体育经理两个职务。

　　 皇马这边狮子大张嘴，可把弗爵爷气得够呛，但他求人办事，又不能翻脸发脾气，于是便把电话打给卓杨，意思是现在该看你的了。

　　 卓杨当然也觉得皇马荒唐，咱们现在是谈转会，不是劫匪，也不是抄家，也别搞得像是在讹人。他从不认为皇马应该低价把自己卖出去，但凡事都得有个度，皇马喊出3亿英镑的要价，与其说想一夜暴富，不如说根本就没有卖人的诚意。

　　 卓杨决定提前返回欧洲，和老佛爷好好谈谈。于是，他便掐着时间点和皇马一起回到了马德里。

　　 弗洛伦蒂诺主席显然预料到了卓杨会有这么一出，所以约好在办公室见面后，老佛爷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先推给卓杨厚厚一摞各种财务资料让他看。

　　 狗看星星一灿明！卓杨连在中学时期的三角函数都已经全部还给老师了，他能看懂个茄子。

　　 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卓杨只好虚心向老佛爷请教：弗叔，这都是些啥？

　　 “卓杨，这些都是俱乐部财务部门汇同马德里邮政银行，对未来四年进行的财务估算和财政预测。也可以这样理解，这是我们在未来四年对于不同经营条件下的营收差异分析，而这个差异，就是卓杨你。”

　　 “皇马向曼联提出3亿5千万欧元的转会价格，并不是漫天要价，因为在我们的分析计算中，未来四年我们本应因为你有5亿5~6亿的营收，包括各方面。”

　　 卓杨和皇马还有四年合同，皇马俱乐部和马德里邮政银行这么计算合情合理。当然，这种计算是非常复杂的，比如今年皇马因为三冠王直接收入超过了一个亿，而这一亿中卓杨的占比是多少，这都要经过专业而又科学的详尽分析才能得出。林林总总，所以才会有厚厚一摞。

　　 三年前卓杨从巴萨转会皇马一亿五，是马德里邮政银行对皇马进行的风险投资，卓杨本人作为抵押。从本质上说，卓杨的足球所有权是属于马德里邮政银行的。

　　 每年计算出因卓杨而产生的纯利润之后，再根据约定皇马和邮行两边坐地分赃，卓杨待多少年就分多少年，他一旦转会走人，转会收入也会两家走刀切帐。

　　 “卓杨，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值钱。皇马要曼联三亿五并不贵，因为从财务上来说，未来四年我们会损失原本预期中的六亿收益，而这个收益转移去了曼联，他们凭什么觉得三亿五贵？”

　　 卓杨立马就被老佛爷说服了！

　　 原来老子真的这么值钱呀，我现在应该谦虚一下，还是飘一下会更得体？

　　 弗洛伦蒂诺完全没有忽悠卓杨，老爷子是一五一十坦诚相告。他很清楚，同卓杨打交道把皇马的利益需求赤裸裸展现出来是最佳选择，而且卓杨信守承诺没有给俱乐部施加任何压力这一点，也让老佛爷非常满意。

　　 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皇马和卓杨是感情，和曼联是真金白银的生意，老佛爷要做的就是让卓杨明白，这两件事不可以混为一谈。

　　 卓杨听明白了，骄傲完毕后，他又不免埋怨起曼联来：4+2的合同，就算我只在曼联待四年，按照皇马的计算，也会给你们带去六个亿的收入。怎么？三个多亿就舍不得掏了，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

　　 卓杨觉得，自己完全没理由难为老佛爷，反倒是应该和弗爵爷好好谈谈。

　　 佛爷和爵爷，你们都是我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