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也或者是看明白了她的凶狠,飞舞翅膀倒退。
“啊,好怕怕,好怕怕!”
枫溪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它,瞧着它那惊恐的样子,她捂着嘴笑个不停。
方才被拉了一脑袋鸟屎的事,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痞痞般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要扒了我家宝贝的毛,还要去喂猫,好大的胆子啊!”
声音落地,一袭紫衫包裹的修长身影缓缓飘落在枫溪的面前。
枫溪愕然,抬头看了看头顶那颗茂密的大树,立马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
原本四下巡视了的确是没人,可她忘记了还有头顶,那颗最有可能藏人的大树。
“那个,嘿嘿,我是说着玩的!”枫溪一阵讪笑。
脚底下朝着另外的小径上挪动。准备一会见情景不好就开溜。
紫衣男人背对着枫溪,闻言啪的一声打开一把扇子,缓缓摇动着转头。
“……”尼玛又是一个美男啊。
眼前的紫衣男人与先前那个小院里的美男子不同。
如果说先前的美男子是完美到极致的璞玉,那么面前这男人就是一个邪魅的修罗。
他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邪,邪气凛然。
第二个感觉还是邪,痞痞的邪。让人又爱又恨的邪。
至于长相,虽然也是美男子一个,但却因为那个邪字反而遮掩了他本身的俊美容颜。
“看够了么?”邪气男人见面前女子毫不避讳的打量自己,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
“看够了,你挺帅的,就是有点邪!”枫溪脑子一犯抽,说话经常会不经大脑。
于是,她对这男人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了出来。
男人闻言先是愣怔,接着噗嗤笑了出来。
“小丫头不赖啊,敢当着本王的面说本王邪的,你还是第一个。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
枫溪微愣:“我,我叫枫溪,是冷宫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长了什么样子呢。
至于说冷宫,她感觉但凡是皇宫,一般都会有冷宫的。
而且冷宫里因为是被皇上贬了的妃子,也因此满是晦气,绝对不会有人愿意与之接触的。
但,枫溪不知道的是,这皇宫里也有一个冷宫。
此冷宫却非彼冷宫了。
紫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本满是趣味的眸子也因为这句话而慢慢淡漠了下来。
整个人也瞬间多了一份疏离。
“哦,没事了,你走吧!下次看到我的将军最好不要招惹它。我已经记住你了,如果哪天将军死了,我就找你。”
邪魅的勾唇,扯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意。
只是那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甚至蕴含了极度的冰冷。
“喂,你太过分了吧,那鸟要是自己病死的也能算我头上么?”枫溪郁闷的瞪眼。
“没错!”紫衣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点头。
“你……”枫溪气得跺脚,这会她忽然想到这男人之前自称自己为本王的。
本王?那就是王爷或者是王子了,再看看这人穿的衣服,面料考究,气度不凡。
算了,还是别给自己惹事了。
枫溪狠狠白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站住。”想不到那男人又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嘛?”枫溪一脸阴沉。
“你走错了方向,是那边!”邪魅男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指向另外一个方向。
枫溪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在哪,还以为自己真的弄错了方向。
哦,了一声,朝着他指着的方向下去了。
当枫溪离开后,那邪魅男子微微凝眉。
“她不是皇宫里的人,冷宫的?难道是那位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哼,要是她再如此不知道好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沉沉的一声怒哼,紫衣男子招手,七彩斑斓的鹦鹉将军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瑞王,瑞王!”
“嗯,将军啊,你说这天下谁最帅?”
“瑞王,瑞王最帅!”将军操着清脆的童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将军威武!”末了了,这破鸟还不忘了自己表扬自己一番。
“是是,本王最帅,你最威武!”
“不过要记得哦,下次再碰到那个女人就在她头顶多拉几回屎。”
“啊,啊!”破鸟呱呱叫。
“因为它说你长的很丑啊!”
“啊,拉屎,拉屎!”将军暴怒了。
紫衣男子邪魅的轻笑,带着鸟儿渐渐远去。
枫溪可不知道这个插曲,她顺着紫衣男子指出来的方向一路走了好远,
忽然小腹一阵绞痛传来。
“我擦,我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被下药就是拉肚子,到底是我走霉运,还是这身体的主人走霉运?”
枫溪极力忍着痛准备找卫生间。
可这里原本就很大,别说找卫生间了,就算是一粒瓦片都没有。
忍着腹痛找了好久,才在一片林子边缘找到了一个小茅屋。
茅屋的门上用金边描了两个字,由曲曲弯弯的无数蚯蚓组成。
反正枫溪是看不懂的。
虽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里面传出来一股淡淡的独特味道还夹杂着熏香。
那绝对是专属于茅房的。不管怎么清洗也不可能当真完全掩盖了。
打开房门,里面是一个蹲坑。果然是茅房。
枫溪欢喜的差点跳起来,一个闪身转了进去。
刚刚解开裤子蹲下,不等顺利的出恭。忽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枫溪微微皱眉,猛然想到这里只有一个茅房的。
急忙伸手拉住了门里面的把手。
果然,那脚步声到了门口,门往外面拉。
枫溪就往里面拽。
外面拉了几下没拉动,猛然用力,怔的枫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门打开了,在光的映衬下,一袭紫衣的男人站在厕所门口,满脸怒气的看着里面正蹲点的枫溪。
“你是什么人?”男人清冷狂傲的声线响起。
枫溪不等回答,肚子里的绞痛终于化成了一股洪流倾泻出来。
“噗!”一声,那些让她很不舒服的东西夹杂着臭气拉了出来。
臭气顿时飞散而出,冲的对面男子一个跟头。
“大胆……”刚怒骂了一声,
男人猛然发现这个时候说话显然太不明智了,急忙转头往外走。
枫溪哪里管得了他,迅速运丹田的力气又来了几次噗噗,终于将那些废物排出了体外。
长长的松了口气,枫溪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哎,真爽。”
这时候才想到了外面的那人,顿时两眼一瞪。
“喂,外面那个,说你呢,你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声音扬得高高的,枫溪表示很生气。
“我?你说我?”男子的声音阴冷的传来。
夹杂了浓烈的狂风暴雨。
“不然你以为我说谁呢!”枫溪冷笑。
男子被气笑了:“你是谁?居然到这里来……”
“笑话,这茅房修建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人用的么?”
“再说,你看到里面有人就应该离开,居然还敢站在门口偷看,看什么看,不怕长针眼啊。”
枫溪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看光了,就想将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当然,仔细琢磨了下,方才的角度居高临下的,貌似看不到什么。
“我长针眼?好,很好,你先出来再说。”
外面那位差点气疯了。
枫溪这会也拉完了。左右看了看没有厕纸。
只有不远处一小块绣着金边的手帕,还有一桶清水。
“喂,外面那个,你是不是急着用茅房?”枫溪抓头问。
“废话,不方便我来这里干嘛?”那人阴冷的回答。
“那,你给我提供点厕纸呗,我忘了带。这样我也好快点出去,你也好快点进来不是。”
枫溪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占了我的茅房,居然还和我要厕纸?没有!”
男人气笑了,貌似活了这二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
“哦!那你就只能憋着吧。”枫溪开始耍无赖。
“好啊,我憋着没关系,不行去下一处,你是不是准备蹲死在里面?”男人冷笑。
枫溪:“……”
抓着头想了想:“要不你给我一把短刀吧!”
“怎么,你打算以死谢罪了。”男人冷笑。
“笑话,我没带厕纸就已死谢罪了啊,你以为你是谁?皇上?还是太子!真不要脸。”
外面男人:“……”
“你就说给不给?”枫溪感觉腿蹲麻了。
“不给。”男人冷哼。
“好,小心眼的家伙,等着瞧。”
枫溪冷笑,在身上的衣服里翻了翻,最后撕拉,扯下来一条内衣。
“擦,老娘没厕纸还能老死在这里啊。”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撕下来的布条子,刚好可以擦屁股。
擦完了随手丢在茅坑里,然后起身。
腿脚麻木了,往外走的时候,微微有些僵硬。
房门打开,外面男人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眼神里露出了浓浓的嫌弃。
仿佛是说:“你出恭不擦屁股。”
枫溪挑眉,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一瘸一拐的绕过了男人。
男人这会也挺不住了,反正没有他的命令,这女人也离不开这方圆五十米范围的。
索性等出来收拾他。
枫溪可不知道他的算盘,往外走了几步,就在她和那男人错身的刹那。
忽然抬脚对着那男人屁股飞踹了一脚。
“让你小心眼,去****吧!”
男人显然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
加上两人距离太近了,这一脚踹的那叫一个结实。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男子的身体向前几步,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双手也刚刚好插在了方才枫溪排泄出来那一堆臭烘烘的粪便上。
枫溪抬头,颇为惋惜的摇头。
“可惜了,要是你反应慢一点,应该就是脸先着陆了。”
她已经开始脑补对方一脸屎的情景。
或许是因为报复的太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渐渐接近满脸杀气的黑衣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