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人偶
柳玄素眼里多了一丝兴致,“我怎么感觉这只鬼比人还会玩。”
“她只是被人控制了而已,一般鬼物哪有这种想法,要不生要不死,她现在明摆着是想玩,”陈长青嗅了嗅弥散在空中的异香,“我好像记起了这种异香名字。”
“是什么香?”
“其实你也知道,来自南疆的人偶幽兰香。”
经过陈长青一顿点拨,柳玄素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在南疆地区,有一门专门操控鬼物的秘法,先利用稻草扎出人偶娃娃,再将玩偶娃娃和尸骨同时浸泡在人偶幽兰的花汁里,七个昼夜之后尸骨阴魂将附身在人偶娃娃之上,变成鬼玩偶,这种秘法创造的鬼玩偶与鬼物大不相同。
现在女鬼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操控者说的,借由鬼玩偶的嘴发出来,实际上鬼玩偶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和傀儡并无差别。
“既然都搞清楚了,需要我出手收了她吗?”陈长青问道。
“好戏还没结束呢,那人渣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人要教训他,我举双手赞成。”
“那蠢货要是折在你这里,我怕你不好处理。”
柳玄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陈长青竟然变得有人情味了,心底的情绪忍不住翻滚,眼眶也有些泛红。
“江海市没有我柳玄素搞不定的事,这人渣他爷爷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
两人说话的时候,况天佑死命地尖叫起来,第一个保镖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关键部位,那种酸爽在场男士几乎感同身受,陈长青和江寅武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那得多痛啊?
况天佑痛得满头大汗,声音也沙哑了,“你们是不是想死!竟敢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啊……”
剩下五名保镖都不敢动手,但是女鬼张开嘴,露出满口尖牙,剩下的五名保镖咬咬牙,一个接着一个对况天佑处以极刑。
况天佑痛得哭天抢地,甚至痛到全身痉挛,这六个彪形大汉的拳头分量没的说,况天佑最后痛死过去。
江寅武弱弱地举起手,“要不先喊救护车吧?”
“我说结束了吗?”
女鬼转身盯着江寅武,江寅武连忙捂住嘴巴,拼命摇头。
陈长青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差不多就到这儿吧,人偶幽兰香已经不多见了,你是南疆哪个流派的人?”
“你是何人?”
“据我所知,南疆蛊门玄戈红羅的弟子都擅长人偶幽兰控鬼之术,我没猜错吧?”
女鬼诧异地望向陈长青,这个人一直都在门口,自己却一点儿也没发现。
“本姑娘教训人渣,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陈长青听对方这口气,估计年纪不大。
再说对付人渣,这手段不算过分,陈长青也不想和南疆的人撕破脸皮。
“这蠢货已经晕死过去,你再折腾他也没什么意思,至于他这几个保镖,这蠢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你等着看他们自相残杀的戏码岂不是更有意思?”
“不行,我今晚非得弄死这畜生!”
女鬼眼神一暗,如同一道黑影杀向况天佑,陈长青射出一道符纸,划破女鬼掌心,同时也镇住了女鬼。
“你可以杀他,但不能在这儿。”
“我偏要在这儿……”
女鬼长发扬起,周身阴气越发凝重。
那六名保镖哭喊着逃命去了,眨眼间,女鬼周身游离出一丝丝阴邪黑气,指甲变得又红又长,江寅武慌乱的抓起烟灰缸砸在女鬼后脑勺上,烟灰缸碎成两半,女鬼却毫无反应。
江寅武急忙大喊:“兄弟,快跑啊!她要变成厉鬼了。”
“我的地方哪有什么厉鬼,这是鬼人偶,操控女鬼的蛊门弟子正在作法,试图通过这只女鬼杀掉况天佑。”身材曼妙的柳玄素推门而入,瞬间吸引了江寅武的注意力。
江寅武傻愣愣地盯着柳玄素,“老板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鬼散去身形,转眼鬼爪近在咫尺,直逼陈长青胸口,江寅武紧张到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然而女鬼却停了下来。
鬼爪距离陈长青的身体不到三寸,只不过陈长青的速度比她更快而已。
一张驱鬼符封在女鬼脑门上,无数鬼气顿时一哄而散,女鬼顷刻间就消失了。
“原来是道门前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女鬼消散无踪,地上只留下了一只稻草扎的人偶娃娃,依旧散发出一阵阵让人说不清楚的异香。
陈长青扫了一眼鬼人偶,又将视线移向江寅武,粗粗带过一眼,便朝着门口走去,江寅武急忙追上去喊住他。
“前辈,你也是天师吗?”江寅武见陈长青不搭理自己,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我是堪舆观天一脉的江寅武,你哪天有空了欢迎来江家喝杯茶,随时都可以哦,还有你好强啊!比我爷爷强多了!”
柳玄素拍了拍江寅武的肩膀,“别喊了,人都走了,你也赶紧回家,免得况天佑把锅甩到你身上,这里我来处理。”
“老板娘,那位大哥什么来头?”
“到时候你自己问他,过些天他会去江家拜访。”
柳玄素捡走了人偶娃娃,她已经有了初步线索。
刚才女鬼提到的三件事情都和酒吧有关,那么可以确信的是对方一定是酒吧里的常客,而且从鬼灵精怪的行事作风来看,对方应该是个小丫头,如此一来应该能够查出谁是玄戈红羅的蛊师。
……
陈长青离开云端会所酒吧,根据柳玄素提供的地址,来到徐刑风居住的顶级别墅区。
在寸土寸金的江海市,这里是人上人的聚集地,单单入口处的关卡就有十几名保安,陈长青用了些法术混进小区。
他设法潜入了徐刑风家里,屋内灯火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
陈长青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看到了李溪远和徐刑风的合照,照片里俩人笑容洋溢,男才女貌确实般配,而且从面相观测,徐刑风不像是心思沉重之人,甚至明堂清亮,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这种面相的人怎么会对妻儿狠下杀手,而且还让元守一布下子母养尸罐这种阴邪风水局。
“溪远,是我对不起你……”
低沉的哭声从地下室里传来。
陈长青循着声音往地下室走去,他在拐角处停下脚步,地下室里供奉着李溪远的牌位,旁边还有一块小牌位,一个男人跪在牌位前,双手发颤,想要抑制自己的情绪,但又哭得撕心裂肺。
“乐乐,爸爸对不起你,你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徐刑风对着牌位自言自语,看上去快崩溃了。
突然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陈长青快速折返客厅,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跳出窗户。
陈长青跟着冲出别墅,对方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很快就和陈长青拉开了距离。
黑衣人跑进弄堂,确定背后没有人追上来,可是才松了一口气,弄堂另一头却传来脚步声。
“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区保安,”陈长青的影子在霓虹灯下越拉越长,黑衣人从旁边废物堆里挑了根木棍,“原来还是个女的?”
黑衣人握紧木棍,做好了防守姿势,“你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来问吧,半夜三更你到徐刑风家里做什么?”
黑衣人桀骜地哼了一声,她握着木棍砸向陈长青。
陈长青侧身避开棍子,一掌拍向对方肩膀,没想到这黑衣人的应变能力极强,避开陈长青的同时转而横扫下盘,一招断子绝孙脚攻向陈长青下方,陈长青抬起膝盖稳稳挡了下来。
“喂,至于嘛,你看它哪儿不顺眼?”陈长青没好气地吁了口气,这女人精通格斗技巧,知道男人最脆弱的点在哪里。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操控鬼人偶的少女蛊师也好,这名黑衣人也罢,怎么专攻人下盘打,要不是这黑衣人不会南疆秘术,陈长青都要怀疑眼前的黑衣人就是那位少女蛊师。
“是你先惹我的!”
黑衣人一棍子横扫陈长青腹部,陈长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黑衣人手腕,并快速往前拉扯,黑衣人失去平衡被陈长青撂倒在地上。
“说吧,你和徐刑风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嘴硬得很,不爽地撇过脸去。
陈长青猛地以膝盖顶住对方手腕,将黑衣人手里的木棍打落,同时扯掉黑衣人的鸭舌帽,一头长直黑发如瀑布般洒落,划过陈长青的脸,弥漫着淡淡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