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朝震惊!
镇北将军徐宁非领着五万精兵回京,现在已经到了京郊。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谋逆?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怎么偏往作死的路上走?一时间朝臣惊得目瞪口呆,全都顶着镇北将军他爹徐其昌,半天说不住一句话来。
徐其昌顶着众多的目光,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呵呵,诸位真是想多了。我徐家满门忠烈,绝不会做出有害大燕社稷的事。”
心中却远不如表面上的平静,早把长子那个作死的骂个狗血喷头了,这坑爹玩意到底又作什么妖?不是他不想解了诸臣的疑惑,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呀!这坑爹玩意,根本就没和他商量过。别说商量了,就是告知他一声都没有。
徐其昌无比心累,还不得不帮长子撑着。
大军压京,朝臣并不十分恐慌。一来有徐其昌和大将军府上下做人质,镇北将军就是真的反了也不怕。第二嘛,谁不知道这位年轻的镇北将军和九王爷的关系好?那可是能交托生死的。尤其是朝中的某些因诋毁九王爷而受过宁非特别照顾的大臣,顿时感觉胳膊腿又疼了。
宁非并没有让朝臣多等,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听说四皇子大逆不道,逼宫谋反。镇北将军接到消息立刻就领兵进京勤王!
朝臣再次震惊!
四皇子逼宫谋反?他不是只有贼心贼胆,但还没来及起事就被圣上扔宗人府去了吗?是哪个跟镇北将军传的消息?这未免也太,太他妈的不靠谱。镇北将军还来得如此之快,也太他妈的儿戏了吧!
有那心思转得快的,已经在想了:镇北将军本就和九王爷私交好,是不是早就知道九王爷是女子的秘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京,图谋的怕是未来的皇夫之位吧。至于勤王什么的,傻子才信呢。
朝臣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啊!昭明帝的心情更是复杂得一言难尽。
“知道四皇子已经伏诛,知道圣上您平安无事,臣就放心了。”宁非跪在地上忠心耿耿地说道。
昭明帝望着他诚恳的双眼,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奏折前脚刚到京城,后脚他人就到了,还带了这么多的兵,这得是人比奏折先起程。镇北将军这哪是勤王,分明是怕他不答应婚事逼迫他啊!
昭明帝一肚子的火,却还没法发。镇北将军的借口找的太好了,好到他都没法说出苛责的话,相反,还得嘉奖他,“镇北将军有心了,爱卿真是忠心耿耿啊!”
天知道昭明帝这话说得多违心?他恨不得把这觊觎他家小九的贼小子叉出去。偏宁非还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这是臣应尽的本分。”
昭明帝的脸抽了抽,真想让小九瞧瞧镇北将军此刻的无耻面孔啊!又有些担心两人凑到一块小九再起了心思。不过昭明帝也不是全无办法,他眼睛闪了一下,亲切地望着宁非,“爱卿的忠心朕心甚慰,现在京中无事,漠北边关也十分紧要,爱卿领了五万精兵进京,这是把漠北抽空了?爱卿就辛苦一些,这便回去吧。”漠北的兵力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宁非搞出这么一出,哪里愿意就此回去?他握拳表着忠心,“圣上有所不知,漠北臣留了足够的兵力,加之匈奴伤了根本,几年之内绝不敢冒犯,所以漠北的边防是安全的。臣进京实则只带了三万的兵力,剩下的两万都是路上招募的。”
怕圣上误会他是私募兵丁,忙又解释道:“臣并没有私募兵丁,这些新兵其实都臣一路剿匪的俘虏。”说到最后他脸上现出些许羞赧,好似担心圣上责备他胡闹一般。
事实上昭明帝是目瞪口呆了,原来还能这般操作,真是长了见识了。边关的将领年年跟自己要人,说兵力不足,若是人人都像镇北将军这样脑子灵活,不光兵力不足的问题解决了,还为百姓肃清了匪患,一举两得啊!
徐其昌的这个儿子还真是个领兵的鬼才!昭明帝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是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可再欣赏也重不过江山社稷呀!
宁非见昭明帝似有话要说,赶紧抢在前头,“圣上,臣,臣的奏折您瞧见了吧?”他突然变得忸怩起来,脸上还飞上一抹可疑的红色。可昭明帝一点都不欣赏,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道:“啊,看到了。”
宁非可激动了,嘿嘿笑了两声,可傻可傻了,“让圣上见笑了!上次您都答应臣了,臣想着,现在阿九的身份不一样了,臣还是再上一道折子显得郑重。圣上,您看这婚事安排在什么时候?臣以后留在京城,漠北您是不是再派一位武将过去?”
昭明帝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目光不善,“婚事?朕可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朕算是明白了,你哪是进京勤王,分明是威胁朕。”昭明帝猛地一拍桌子,气得狠了,大声地咳嗽起来。
边上的福喜公公赶忙捧着茶盏上前,“圣上您快喝口茶缓缓。”不赞同地看向宁非,“镇北将军,瞧你把圣上的气的,还不快给圣上认错。”
宁非麻利地请罪,“臣知罪,臣是武夫,不会说话,圣上莫要动怒,气坏了身体臣万死不辞。”顿了一下他却又道:“圣上,即便您怪罪臣不识趣,臣仍是要说,明明你都答应臣了的,您说会考虑,不就是答应臣了吗?您可不能反悔啊!”一脸焦急地道。
“朕说考虑就是答应吗?”昭明帝语气森森的,目光凛然。
若是换了别人也许就胆怯服软了,可宁非不是别人呀!为了阿九他是刀山火海都敢闯,区区昭明帝算什么?
宁非点头,“对呀!您若是不同意,可得当时就回绝臣了,既然您没说不同意,那就是默认了。圣上,臣对阿九的心可昭日月啊!”
考虑等于默认,他是这样想的?昭明帝望着宁非,倒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冷静下来他瞬间便想了很多,然后方道:“倒是朕没把话说清楚,镇北将军,朕觉得你与九王爷齐大非偶,你的所请,朕不同意。”
这下宁非可急了,“圣上您怎么不同意呢?怎么就齐大非偶了?圣上您再考虑考虑啊!”宁非哀求着,见圣上微眯着眼睛,都不愿意看他,“朕累了,你退下吧。朕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允你与家人团聚三天,三天后即刻启程回漠北。”威严而冷漠地道。
宁非这才彻底地慌了,脸色都变得煞白,只觉得四肢都冰冷冰冷,“圣上,圣上,臣是真心心悦九王爷的,只要能和九王爷在一起,臣愿意付出一切。”他高声嚷嚷起来。
昭明帝冷眼瞥去,“若是让你交出兵权呢?”
宁非片刻都不带迟疑的,“交,臣交,臣立刻就交。圣上啊,朝中不是正议西疆战事吗?臣去,臣请旨去西疆,臣一定替您收回五城,把西戎撵出大燕的境内!到时,臣愿意用所有的封赏换您的赐婚!”这才是宁非的目的。
昭明帝眼底锋芒乍现,微微有些动容,也有些动心。他是男人,他知道权力对于男人有着多大的诱惑,镇北将军愿意为了小九放弃滔天的权势,可见是真的心悦小九了。
宁非见状,立刻再接再厉,“圣上,臣不用朝廷再拨兵马,臣领着京郊那五万人马立刻就能出发。臣也不要粮草,臣,臣自掏家底。”他一咬牙说道,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自己手中还有多少银钱粮草可用,不够也没事,阿九总不会不管他的,“虽然不够,大不了臣这一路剿匪过去,总能对付对付的。”
宁非眼里透着一股狠劲,跟走到穷途末路似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昭明帝眸光闪动,对,就是这股劲!他就是喜欢镇北将军身上这股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认准了目标,哪怕全天下的反对,他都能一头撞过去的狠厉劲。
而且宁非提的这条件还真提到他心眼里去了,朝中哪个敢放话一定能把西戎赶出去?也许让镇北将军这个狼崽子去,说不定还真能撕掉西戎一大块肉。
若他真能立下这等不世功勋,自己就是答应他又有何妨?就算自己不答应,他心中怨恨,对以后的太子也不利呀!
想到这里,昭明帝沉声道:“好!一言为定!朕便允你所请。”
宁非狂喜,跪在地上就啪啪叩头,“臣多谢圣上成全!圣上等着,臣即刻就起程,顶多半年,臣定凯旋而归。”爬起来就往外走,生怕圣上反悔似的。
昭明帝心中好笑,喊道:“等一下!朕的话还没说完呢。”
宁非心中一突,转过身满脸谄笑,“圣上您说,您说,您还有何吩咐,臣全都答应。”
昭明帝审视着宁非一会,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两刻钟后,昭明帝嘴角上翘,心情很好地对宁非道:“去吧,小九现在应该在御书房,你和小九也许久没见了,朕允你一天假期,然后再和你爹娘聚聚,明日再启程去西疆也不迟。”昭明帝觉得自己真是宽洪大量。
宁非一脸蒙逼,同手同脚往外走,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女帝无夫,圣上说女帝无夫。而自己偏还就答应了,好心酸啊!
然而,快走到御书房时宁非就想通了,没名分就没名分吧,只要阿九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有没有名分其实也没差别。
当阿九一抬头就对上宁非盛满笑意的双眸时,他便知道事情大约是成了。果然,宁非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阿九,好消息,圣上答应咱俩的事了,圣上真是个好人啊!”
这马屁拍得,之前恨不得能跟圣上拼命的人是谁呀?
宁非的第二句话是:“阿九,我明天就要领兵去西疆立功了,只有今日一天时间,你陪我转转呗。”
阿九立刻便什么都明白了,眼睛忍不住一亮,对呀,他正愁无人可派去西疆了,宁非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只要能收复失地,把西戎赶出去,这功劳都够封侯的了。难怪皇兄同意了。
嗯,瞧在他为自己解决了大难题的份上,就陪他转转吧。
宁非所谓的转转,就是和阿九一起把七部九卿各个衙门都转了一个遍,人前,他和阿九的姿态可亲密了,站在阿九身旁如一只骄傲的公孔雀,宣示着自己对阿九的占有欲。那些大臣只要眼不瞎,哪里不懂他的意思?
阿九心中好笑,不过想想皇兄都答应了,宁非明日又要奔赴西疆战场,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朝臣心情更加复杂了,就说镇北将军是别有所图吧,瞧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再一想他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圣上的态度,不就不言而喻了吗?大臣们心中默默比较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或侄子与这镇北将军,无比心塞地发现,自家儿子或侄子的腰好像还没有镇北将军的大腿粗。这要是对上了,哪是对手?
再瞧瞧九王爷的表情,更加心塞了。九王爷的审美可真与众不同,不爱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反倒好粗俗的莽汉这一口。此刻,求诸位大臣的心理阴影面积。
大理寺,京兆府,五城兵马司,就连紧闭着大门毫无人气的锦衣卫衙门,宁非就拽着阿九从门前走了一圈。哎呦,这一路狗粮撒的呀!
宁非可高兴了,笑得最都要歪了,对阿九道:“阿九你等着,顶多半年,我就回来了,到时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转了这一大圈还嫌不够,还要跟着阿九再回御书房,被阿九撵走了,既然已经在京中公开露面,连家都不回一趟像话吗?而且现在他也不适合住在睿亲王府了,不然,明日弹劾的折子又该漫天飞舞了,内容他都能预料到,伤风败俗呗!
宁非何尝不明白?他依依不舍地与阿九告别回了大将军府,那个爹没什么好见的,可是不还有个娘吗?娘一直对他掏心掏肺的。
大将军府上,宁氏早就等着了,一直等到太阳偏西都没见儿子的身影。特意告了假回府的徐其昌脸黑得能拧出墨汁,“这是浪到哪里去了?”语气很不耐烦。
宁氏看了徐其昌一眼,立刻就不急了,端起茶徐徐抿了一口,“你不是说他进宫面圣了吗?许是圣上留着说话呗,顺便再留着用午膳呗,你急什么?他都回京了,还能不回家?”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徐其昌心里微哂,心道:他早就回京了,也没见他回过家。他也曾派人留意过,包括睿亲王府,都没有找到儿子的踪迹,这混小子,也不知道是窝在什么地方了。
宁非打外头进来的时候,徐其昌再也按捺不住了,心中虽然急着想知道圣上都说了些什么,但出口的话却是,“你还知道回来!”
宁非一怔,宁氏先护上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凶他做什么?”转头对上宁非却是满脸慈爱,“小非过来,给娘瞧瞧。”
宁非向前走了两步,给宁氏请安,“儿子不在家里,娘您都还好吧。”一脸关心的样子。然后才转向徐其昌,“这里是儿子的家,儿子不回来会去哪里?”
把徐其昌堵得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氏见儿子这么惦记着她,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娘好着呢。倒是小非你,又瘦了。这次能在府里留几天,娘给你补补。”
徐其昌也悄然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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