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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柳立海亲自赶到海仓接回任家农,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为许家的胆大妄为而吃惊,此时,心里只有为许家默哀,还真是寿星吃砒霜,都敢打上金市长的主意,真是嫌命长了
下午,金泽滔提前一刻钟赶到杜建学的办公室,把任家农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杜建学比金泽滔当时还气愤,说:“混账,党的干部说话干事象地痞流氓,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金泽滔苦笑:“任家农的供词成不了证据,而且许永华说得很清楚,喝酒场上,说的话不作数,不管他说过什么,他尽可以说是酒后乱言,你还拿他没办法”
在许家没有露出尾巴前,金泽滔还真拿许永华没什么办法,凭任家农的一面之词就定许永华的罪?因言获罪?
最多不痛不痒被市委有关领导口头训诫几句,最后怕连个警告处分都不会有
杜建学只是告诫要小心许家在道口改造中再生事端,此时省委宣传部的领导来了,杜建学市长很念旧,凡是有省委宣传部的同事来南门公干,不管多忙,他总会抽时间尽量陪同
小春花自苏醒后,就转移到普通病房治疗,说是普通病房,还是地委领导专门指示的干部病房,双人房,其实也就小春花一个人住
此后,小春花又接受了多个外科和骨科手术但动的都不是什么大手术也算是有惊无险病房没有家人陪床,原来村里还安排村民轮流陪值,都让小春花给赶回去了
每天来病房送花送吃的多了,医院都有专门的护士帮她登记处理,此时,杜建学市长带着一班人又来了,金泽滔躲在人丛中对着小春花挤眉弄眼
起先,小春花还一脸漠然地看着这些似乎对她来说都是千篇一律的脸谱却忽然看到这些呆板的脸后面,还有一个她挂念的人,张口就喊道:“市长叔叔!”
杜建学脸有些僵硬,每次金泽滔陪着杜建学过来,小春花总让他很没面子,首先招呼的总是金泽滔
小春花喊完金泽滔后,看他努嘴的模样,小春花又朝杜建学甜甜地叫了声:“市长伯伯好!”
杜建学这才眉开眼笑,好歹自己比这家伙多了一个“好”字
有金泽滔在场的病房,小春花就象活过来的木偶眼神说话表情都要生动得多,连经常看到这一幕的护士都啧啧称奇
这个护士姓倪曾经给金泽滔做过按摩,递过纸巾,小倪护士不但跟金泽滔有缘,跟小春花更投缘,她是医院除王院长外,小春花唯一能主动打招呼的护士,然后就被医院确定为她的特护
杜建学和省委宣传部的领导跟小春花说话,金泽滔则同小倪护士胡聊
金泽滔说:“小倪姑娘,这两天,看小春花的人还多不?”
小倪护士白了金市长一眼,没好气说:“多,怎么不多,单是西州的热心人都来了好几批,人家大老远从西州过来,我好说歹说,才让小春花跟他们多说了几句,为此,小春花还生气了好久”
跟金泽滔相处久了,小倪也不怵这个年轻的市领导,他很爱玩笑,只因小倪姑娘,大名叫倪杨,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却有一次被金市长喊成了“娘”,然后迅速在医院里传开
从此,再也没有人叫她“倪杨”,上到院长,下至病人,一律管她叫小倪,或小杨,到最后,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姓倪呢,还是姓杨
金泽滔呵呵笑说:“等会儿,我要狠狠地批评小春花几句,怎么能生小倪姐姐的气呢?”
小倪护士连忙说:“拜托,金市长,小春花现在已经很配合了,你要这么一说,没准一个礼拜都不吭声”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小倪护士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不住地摇着她的脑袋说:“真惨,多可怜的一个老头,活生生地给砸断了一条腿”
金泽滔笑说:“都住进医院了,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是断手就是断腿”
小倪护士还是满脸的愤懑:“从下面急诊室转上来的,是被流氓活活用铁棍砸断的,还是郊区的农民,平时靠在路边摆个小摊挣几个钱,这好不容易积了点钱,估计这场横祸就要散个七七八八”
小倪护士说到这里,忽然一拍大腿,拉起金泽滔便走:“都忘了,你可是大好人金市长,一定要帮老大爷讨个公道,真是晕了头了,怎么就忘了你是市长呢?”
不用小倪护士拉,金泽滔也坐不住了,她描述的老大爷自己听着怎么就那么耳熟呢,等看到正“啊唷啊唷”痛苦呻吟,在走廊临时加插的病床上缩成一团的老头时,不就是金泽滔跟他对话过,道口临时摊棚那个卖桃子的老大爷吗?
当时,这老头还曾塞给自己一个桃子,让金泽滔玩笑着说要在场的领导一人送一个,结果让这老大爷偷偷地缩回去了
这个有点慷慨又有点狡诈的老大爷,非常关心水果市场的建设,多次问过金泽滔什么时候能搬新市场
金泽滔还在打量老大爷的时候,围着老大爷的一群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好人金市长,是大好人金市长!”
金泽滔还没回过神来,其中有个老太婆却扑通跪倒在他面前,扑下去就要叩头,金泽滔眼明手快,还没等旁人明白过来,金泽滔已经扶起了她
金泽滔吩咐小倪说:“跟王院长联系一下,让他尽快安排医生救治,一切手续从简,还有打这个传呼,让回电的人速带人到这里,有恶性治安案件,就说我让他来的”
随后报了个传呼号码,小倪重复了一遍,充任了金市长的临时秘书
老太婆泣不成声:“金市长,你可得救救我家老头啊,这帮杀千刀,就因为我家老头说新市场建好后,要第一个搬进……”
老太婆还没说完,却被刚才还痛得死去活来的老大爷一把扯了过去,咬牙忍痛道:“老太婆,少说两句吧,这些人不是我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少给金市长添麻烦了”
老太婆狠狠地瞪了老头子一眼:“你这胆小鬼,平时受乒也就忍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的,大不了,拼了两条老命,还能怎么的?你不让说,我偏说”
老大爷只好嗯嗯哼哼地又呻吟起来,老太婆说得声泪俱下,旁边还有村民补充,却听得金泽滔怒发冲冠
原来,以许一鸣为首为首的所谓市场管理部,纯粹是些地痞流氓的纠集在一起的恶势力团伙,这几年看到道口逐渐兴旺起来,旁边临时商贩也多了起来,就连哄带骗在这道口两旁搭起了临时摊棚
摊棚建好后,开始,许一鸣等人还耐心地等候商贩自动搬进来,但一打听这租金,都犹豫不搬了,进了摊棚做买卖,生意不一定会好起来,费用却成倍增加
一个月后,许一鸣等人通过威副利诱等手段,让所有在这里经营的商贩全强制给搬进摊棚
这过程中,城关镇甚至还派干部做工作,美其名为美化环境,整顿秩序
从此,这个所谓的市场管理部就成了这里的土皇帝,租金乱涨不说,还不许搬离,也曾经有人反抗,但都给打得服服帖帖
就这样,直到金泽滔看上了这个地方,要在这道口建市场,其实,对所有在摊棚经营的商贩来说,谁都想早点脱离这些所谓的市场管理部,再说,金泽滔还曾经宣布过,对附近涉地村民及经营一年以上的商贩都有优惠政策
所以大伙儿都等着早点拆除旧摊棚,早点搬迁进新市场,其中老大爷的态度最是积极
前些天,这些市场管理部还挨家挨户鼓动商户说,政府的市场租金高,还要缴这费缴那税,不合算,要大家联合起来,抗议拆除旧摊棚,不准接受政府登记,坚决反对市政府在这里新建市场
今天上午,政府终于派人登记商户了,老大爷说,就算进市场费用高点,那也缴得明明白白,心里踏实,在今天上午第一个上门登记了
下午的时候,就来了一群流氓,二话不说,不但砸了摊,抢了钱,还砸断了老大爷的腿
最后老太婆哭诉说:“老头的腿要治不好,就成了一辈子的残废瘸子,金市长,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金泽滔安慰说:“大娘,你放心,等会公安过来,你照实一五一十把情况说明白,别担心,一定为你们作主”
这个时候,杜建学也被门外的喧闹声惊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金泽滔拉着杜建学,小声地将老大爷的遭遇说了一遍,杜建学看了几眼,也认识这个卖桃子的老大爷
刚刚在办公室时,说起许永华,杜建学还义愤填膺,大骂党的领导干部象流氓地痞
现在倒好,直接来了一批地痞流氓,许永华和许一鸣,许家两亲兄弟,一个披着干部外衣的真流氓,一个干着地痞营生的假斯文
杜建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简直在杜建学脸上狠狠地打耳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