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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三娃利用其非法集资款办了个地下赌场,害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后来,我们财税部门主动退股,主动向组织反应,主动协助公安纪检部门查处吕三娃案,主动参与劝解集资户围攻地区办公大楼,主动在今年掀起了打击非法集资高利贷活动。”
“现在,吕三娃已经伏法,非法集资在南门乃至永州成了过街老鼠,如果我们当初对这种怪现象听之任之,甚至和光同尘,那么,今天,吕三娃之类社会败类,经济蛀虫还会对我们张牙舞爪。”金泽滔咧着嘴笑道,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寒光。
“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对财经领域的某些怪现象,乱现象,财税部门和财税干部不应置身事外,相反,应该大有可为,也必大有作为!”金泽滔最后铿锵总结道。
尚副总理似乎还沉浸在某种震惊中,忽然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中年干部附耳过来,尚副总理交代了两句,然后,中年干部就匆匆离座。
金泽滔又说:“再说财政局长如何在经济建设中当好参谋助手和主攻手,有些同志会埋怨,我们财政就这么大的盘子,吃饭都不够,哪有余力搞建设,或许这是事实,但如果你一直是这样想的,那我说,你不是个合格的财政干部。”
金泽滔又开始抛出包袱,这样的场合,京城里财政领域的大领导都齐聚一堂,他如何不懂得抓住这百年不遇的机会,一方面适当地为自己唱唱赞歌。一方面,为自己争取点利益。
“我在南门当财税所长时,搞了个滩涂开发改造,一个年财政总收入区区数百万元的偏僻边远小镇,能干得了什么大事。吃饭都要县财政补贴。”
金泽滔开始说起他最得意的一桩事,虽然他的劳模事迹里都有记载,但在这里能让这么多领导聆听自己的先进事迹,还是让他很有成就感。
“但我们偏偏就做成了大事,两年过去了,东源镇所有海塘都围上了坝。不但如此,筑了堤坝的海塘,还做起了海产养殖营生,仅这一项,每年为东源人均收入增加三千元以上。”
“更主要的是,逐年加固的海塘坝每年可挽救无数的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损失。不但东源这样做了,浜海县乃至永州现在都这样做了。
小小财税所长,也能干成大事,不是他有多大本事,因为他坚信,做一个合格的财税干部,要学会运用财税杠杆干大事。
如果你要问我。这其中,你们财税所投了多少财政资金,你们浜海投了多少财政资金,我向大家报告,财政部门分文未出。”
在总理面前,说到这里,他都不免有点得意,大厅的人们顿时小声地议论起来。
“我举这个例子,不是提倡大家都去捂紧口袋做葛朗台,不化钱办事情。这既强人所难,也是不科学的。”金泽滔停顿了一下,有人发出轻笑。
“我想用这个例子,说明财政干部不但要会花钱,还要会合理运用财政这个工具。只有掌握了四两拨千金的杠杆工具,财政工作就能发挥着超乎你想象的作用。”金泽滔强调说,他一直认为,财政不仅仅代表资金,它还代表政府信用和信用的力量,
“说到这里,我要跟首长提个建议,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目的就是为了加大中央财政的财权,我呼吁,中央财政应加大对地方的转移支付力度。”
金泽滔终于剑指核心,这也是他自吹自擂了这么多篇幅,其最终目的都是为现在这段话做铺垫。
金泽滔自嘲地笑说:“或许会有人不屑,你刚才不是挺能吹的吗,你不是白手起家干大事的高手吗?怎么也向首长提要求了?不化钱都能干大事,看来是言过其实啊。”
尚副总理笑眯眯说:“新财政体制改革运行四个月来,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要良好,中央财政转移支付的方法和原则,我们还在具体商量,你先说说,有什么见解。”
金泽滔说:“我想说的是,财政杠杆有力量,但财政杠杆也不是万能的,比如要我造卫星,造导弹,就算一万个金泽滔排成行,也无济于事,在这里,我们应该尊重科学,尊重市场规律,尊重市场经济。”
“财权和事权相匹配,是新财政体制改革的重要原则,也是我们必须遵循的普遍规律,我刚才所说的滩涂改造,可以将它推向市场,因为它符合市场规律,谁改造,谁受益。”
“那么一些关系国计民生,以及重大战略部署还是需要由政府承担,由地方和中央按照财权和事权相匹配的原则,在转移支付中加以解决,对这些,没有粮草,我就算手再巧,也是无能为力的,比如目前,我在南门搞的新经济发展战略,就不适宜由市场大包大揽。”
金泽滔说到这里,从身边的手包中,随手掏出一张图纸,这是一份金泽滔曾经给祝海峰副省长过目的港口分布图,上面还特意着了色。
他恭敬地正要递于尚副总理,尚副总理身后一个工作人员迅速上前,就要拦住金泽滔接近。
尚副总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那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金泽滔看了他一眼,心里却在想着,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
只是这人看上去绿豆芽一样的身材,相貌普通,实在和他想象中的高手风采相去甚远。
金泽滔边胡乱想着,边将图纸递于尚副总理,坐在首长旁边的财政局长虽然刚刚吃了霉头,但为人机灵,连忙主动让位于金泽滔。
跟寒冰一样的尚副总理坐在一块,他非但没有想象中和中央领导坐在一起的如沐春风,连刚进大厅的那一丝激动和荣耀,都烟消云散,只有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此时,连忙主动让位。
金泽滔点头致谢,也不推辞,在尚副总理身边坐了下来,说:“尚副总理,这是我们自己手绘的全国港口分布图,描红的是已经建成并溶入共和国肌体的老牌港口,描绿的是一些已经立项并在建的港口项目,资料不齐,反应可能不是很全,描蓝的是我认为按其港口条件,应该列入国家重点建设的战略支撑港口。”
说到这里,金泽滔又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手绘图,说:“这是我们南门港口的地质和水文条件,南门是个经济蓬勃发展,以商业立市的新兴城市,它又是个渔业城市,但我想,如果南门、后洋岛乃至更远的英雄列岛能连成一线,那就是越海东南的天然屏障岛链,具有极大的经济和军事价值。”
尚副总理戴着老花镜,看得很认真,金泽滔倾着身子,只盯着他目光移动,看他目光移向哪个位置,就介绍起哪个地方的情况,各种数据,就象早等在他的舌头,只待领导有疑问,就喷薄而出。
看了一会儿,尚副总理摘下眼镜,放下图纸说,随意说道:“情况很熟悉嘛。”
金泽滔笑说:“这是我的吃饭家伙,怎敢懈怠。”
尚副总理看了他一眼:“刚才你介绍起你们南门的财政状况,如数家珍,我不意外,这港口建设,特别是南门港之外的情况,你能烂熟到这等程度,非专业人士不能信任,就让人不能让人不意外。”
金泽滔认真说:“尚副总理,财政工作,唯有站在全局的高度,站在发展经济的高度,才能大有可为,搞港口建设,更要站在全省的高度,全国的高度,才能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能大有可为,我不过是比别人准备得稍微充分了一点。”
尚副总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至少你的态度是让人放心的,实事求是,不装可怜,也没有故弄玄虚。”
金泽滔有些激动说:“我国幅员辽阔,海岸线漫长,这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宝贵财富,我们现在空有海洋大国的名头,现在的港口建设和海洋运输,跟我们的国情是不相配的。
未来的经济必然是从陆地向海洋延伸,发展海洋经济要从现在开始,我这不过是想让南门比其他地方更早走一步而已。”
尚副总理叹息:“海洋大国,任重道远,我们的财力还很薄弱,我们的人民还很贫困,我们的经济还很落后,百废待兴,到处都要资金,要项目,大家都难啊。”
到这里,尚副总理也明白,他这是乘机向中央要项目啊,这都跑劳模表彰会跑项目来了,劳动模范成了要钱模范,要钱都能要得那般的慷慨激昂。
金泽滔咬着牙,厚着脸皮说:“全面改造南门港口需资金10亿元以上,但第一期工程仅需1.5亿元,我们南门自筹一点,省政府支持一点,如果中央财政能再资助一点,我敢跟首长立军令状,若干年后,南门港区将成祖国东南的黄金海岸。”
尚副总理咬着牙床肉,还仅需1.5亿元,你们南门一年财政收入也就这个数吧,不过金泽滔的建议还是有点让他动心。
(这章有点水,大段大段枯燥对话,我写得费劲,大家看得可能更费劲,但又不能不这样处理,见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