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三章
一股帝威涌来,孟衍多少有些讶异,自己见过的敌人中,拿各种兵器的都有,可像这样一名身形高大,足一米八的女郎,使着九环大金刀,高跃劈砍,这等雄姿,倒还真是首见。
‘……靠,南疆的女人,都是那么猛的吗?’
不但手中的战器惊人,这名女郎的身上,同样散出一股帝煞,扫镇全场,约莫是刚脱离准帝,踏入人皇未久的初阶,力量不算稳定,但在此时,却足以扫场,金刀上一道道火焰,刚猛霸烈,把触及的一切都给焚灭、断开。
金刀女郎一马当先,勇不可当,与她一同冲锋的战友中,也有几名准帝,占了突袭的优势,一下打得顺手,把这边冲得大乱,这里三个门派,虽然也有个别好手,甚至有准帝坐镇,却被打得手忙脚乱。
没过多久,金刀女郎手中九环刃,如同凶禽展翼,横空断宇,扬起血云,一击斩了这边的两名准帝,虽然她自己也中了两击,以伤换命,却绝对值得,一刀将胜负大局定下。
主力尽折,剩下来到处奔逃的,只是一堆圣王与未入圣却自视奇高的武者,再不足畏,金刀女郎把刀一横,喝道:“这些畜生平时从没干过好事,别放过一个!杀光了我们才回去!”
这话让孟衍脑中的舞丑牢骚上半天,说小女孩血气方刚,贪胜不知输,既然已达到战术目的,就该尽快退走,继续逗留在这边,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遇到危险。白白浪费了奇袭的战机,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女孩行为。
‘真是够了,又不是要你去打。你还啰嗦半天,人家年纪轻。气血方刚,斩人斩爽了收不住手,那也是正常的,这里横竖也没有强敌,有什么好危险的?’
‘不危险吗?那就随主人您吧,刚刚我那么说,本来也想顺便提醒您的,但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咦?提醒我什么?你这人讲话别只说一半啊……’
才正纳闷,半空中一道刀焰,斩月而来,当头落下,一出手就笼罩方圆百余米,孟衍不假思索,脚下雷神疾步一闪,拉出一长串残影,高速飞掠,一下就飙飞出去。
“救、救我……”
掠飞出去。身旁听到一声哀叫,不知是甚么人所发,孟衍不假思索。本能反应就是伸手往旁一抓,扯了一个人起来,跟着自己一同飞离。
举手救人,轻而易举,漫天刀焰随后落下,百余米范围内,走避不及的三派弟子,全被刀焰袭身,焚灭而亡。这时孟衍才想起来,自己救人救得毫无道理。
‘既然这票东西全是该死的家伙。我又有什么必要救人?就算顺手也是多余,直接放他们去死就好了……’
心里一下嘀咕。孟衍下意识地抬眼,看看自己救下来的是什么人,却看到一张惊惶恐惧的表情,还有已经被火焰吞噬的下半身,与迅速蔓延上来的血焰。
要帮这个人驱逐身上的火焰,是易如反掌的事,即使想要保住这人的命,也不是做不到,但在这瞬间,少年迟疑了一阵,烈焰将人给吞没,孟衍看着那人无比恐惧的脸,还冒出一句话来。
“我……我不想死……”
在被火焰烧到手之前,孟衍抽回了手,看着那团火焰燃烧,将人焦烈粉碎,能出口的,只有回荡在胸中的那句话。
‘……被你们下锅、放火烧的那些蝼蚁,他们也不想死……杀人人杀,天公地道,不管你们到底有多……高贵。’
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孟衍很快回神,专注于自己正受到的攻击。
区区准帝的威胁,对孟衍来说不算为难,雷神疾步一闪就躲过了,但当攻击圈内的所有人都死绝,唯一逃闪出去的自己,就成了格外惹眼的存在。
“……竟然能避我一刀!果然不是普通人。”金刀女郎的眼神转厉,“你是羿家的奸细吧?畜生!装模作样,你有何企图?”
“喂!看你长得漂漂亮亮,别一出口就成脏行吗?冒冒失失的,你可能正把本来可以成为盟友的人,推到敌人那边去啊!”
孟衍双手环抱,道:“老实说吧,我不是羿家的人,但从眼前情况来看……我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你的朋友。”
“你废话太多,给我去死吧!”
“嘿,这句话我以前也常对人说,说完也动手,你我算是有初步共识喔。”
孟衍笑着,雷神疾步再展,轻易避过从上方斩来的刀焰,哪怕这是人皇的一击,对自己也还不构成威胁,转眼间就连避数刀,这份驾轻就熟的从容,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有点……怪怪的,我好像变强了……不是纯力量方面,而是对力量的驾驭、对招数的掌握,这女人明明是人皇,可每次出手,我都觉得她招法破绽大露,根本是胡乱挥霍蛮力,这样的出手,一点也算不上美,白白浪费了帝皇之力,更无法构成相应的杀伤力……但,我怎么会忽然间眼力增长了?舞丑,是你做了什么吗?’
‘冤枉!我什么都没做,至少……还没做,但您的状况确实奇特,体内能量与*的反应协调度,比之前提升了三成,反应速度也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七,这让您虽然力量还是人皇初阶,战力却等同人皇中阶,甚至接触末阶……这不太合理,提升没理由发生得如此突然,或者雷神疾步、金钢不坏体这两套神功,有一些我们仍未琢磨出的奥秘……’
舞丑一面分析,孟衍一面轻松游斗,雷神疾步他越用越熟,高速位移之下,忽而在前,忽而在后,金刀女郎连出十多记猛招,把周围地面疯狂破坏,烈火燎原,山坡地打到变成大凹坑,连片焦土,却仍伤不到孟衍分毫。
金刀女郎的眼神,从愤怒变成如临大敌,她十多记远攻遥发,招法变幻,几乎使尽了自己所会的刀法,除了贴身近战的猛击,其余手段都已用过,仍奈何不了那个相貌平常的年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