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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收买失败

宦海游龙 云无风 9694 2021-11-07 01:13

  进了餐厅.刘兴平习惯性地坐在了主宾的位置上.他让李海峰和黎波坐在自己两侧。因为是四个人,也就不需要为座位的事客套,要是在往常大的应酬场合,为座位的事至少要拉拉扯扯耽误不少时间。有主要领导在场的话,先等主要领导坐定,其他人才能入座。好在每级机关里都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他们对这些繁文缛节谙熟于心,总能弄得井然有序。

  两个溧亮的服务员在包间服务,一个负责上菜,另一个就站在他们身边倒酒。

  李海峰推托不会喝酒,刘兴平笑着说:“.晚上你又不工作,喝一点舒筋活血,睡觉也香。再说无酒不成宴,不喝酒也没气氛。我们这个小地方比不上你们京城,菜上不了档次,但酒却不差。今天晚上就喝我们本地产的金岛春,品质不输茅台、五粮液。来,我给你倒一杯,总得给我个薄面吧。,”

  其实李海峰酒量不小,也爱喝点酒,但他清楚自己有采访任务在身,一旦贪杯很容易误事。他知道下面的人总是想方设法陪酒,有时是车轮战术,一个一个围着敬你:有时是在酒水中做手脚,他们喝的是凉开水,你喝的是白酒,目的就是要把你灌倒。

  李海峰见刘兴平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又亲自倒酒,想一点不喝是不行了,好在他们那边只有两个人,就是一对一自己和黎波也不含粗。

  于是说:““刘部长太盛情了,那就尝一点金岛的名酒,不过我事先申明一点,我酒量有限,仅此一杯。,“刘兴平表面答应心想到时就由不得你,于是将四人面前的杯子全部倒满,一瓶酒也就没了。

  菜陆续端上来了,有金饱银翅、油闷大虾、木瓜燕窝等,琳琅满目。李海峰想华夏的吃喝风真不得了,要说在京城吃这些东西很平常,可这是个县级的区里,居然什么都有。

  四个人边吃边喝,刘兴平殷勤劝酒不知不觉间大家又干了一瓶,刘兴平让开了第三瓶酒。

  这时酒桌上的气氛已与一开始时的拘谨完全不同,刘兴平挽起袖子,开口闭口“.兄弟兄弟,”地叫着。李海峰没想到这个部长这么能喝,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在基层中没见到过的。怪不得人说有些干部是“.酒精考验,”的还真不假工作上无精打采,一到酒桌上就精神亢奋。

  四个人当中数程海平酒量差些,李海峰注意到他面前放着一杯茶,他每喝一口酒就喝一口茶,本来只有半杯茶的茶杯水位不知不觉地升高了。他一直暗中留意,等机会点破,然后就可以借口不喝了。

  这时,久不说话的程海平站起来要和李海峰炸雷子李海峰知道炸雷子是指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于是说了一个故事:“.刘部长、程科长,1卜弟有一次在东北采访,席中几位公安的领导轮番敬酒,当时我们说好是一轮一轮清。一位派出所所长面前放了半杯茶他喝一口酒马上喝一口茶,渐渐地茶杯中的茶水不但没少反而多了起来,我就说这样喝不行,我就提了一个要求让那位所长将茶喝干了我就再喝,那位所长不好意思,只好将茶喝干了。,”

  程海平听李海峰说了这个故事顿时面红耳赤他端起茶杯尴尬地说:“.李老师,在下一直有这个习惯,喝酒时喝茶是为了稀释酒精。为了避嫌,我将这杯茶干了。,”说完将杯中的茶连同茶叶一起吞了下去。

  李海峰见目的达到连忙假装劝阻说:“.我并不是影射程科长你,那件事确实是发生在兄弟身上你千万不要有顾虑。你怎么唉,怪我酒多话多。,”

  刘兴平见程海平露馅,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将面前的一满杯酒敬李海峰喝干了。

  “.刘部长,您是海量,我真不能喝了。,”

  “.哪里话,你老弟才是海量呢,看你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定是个中高手,只怕哥哥没量陪你。老哥酒喝多了,在还没醉之前斗胆问兄弟一句,哥哥想求你件事,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帮忙?,”

  “.刘部长客气,有话直说。,”

  刘兴平说自己想了解李海峰他们这次来金岛的目的,采访了哪些人,手头上有什么材料,还有下一步的采访计划等,并表示宣传部可以配合搞好采访工作。

  李海峰想这话不是要挟自己吗?自己的使命就是揭露下面的一些违规的东西,让它暴露在阳光下,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会做无原则的支持,于是说:““大哥说哪里话,只要是符合中央政策、符合人民利益的,我一定会支持并不遗余力地宣传,只是我们的采访情况要请示领导后才可以与你们通气,这一点请理解。,”

  刘兴平刚才是拿话试探,见李海峰丝毫没松口,直接把话挑明说:“.兄弟,下面工作难哪。金岛是个农业大区,这年头越是农业为主的地方就越穷,现在虽说成了国家级开发区,但是名头下来了,资金可是一点没着落,还是跟以前一样穷。因为穷,干部上不去,有些领导一急就走点捷径,难免不出问题。有些媒体对金岛的报道又喜欢弄出些负面的,弄得金岛的干部都被妖魔化了,这对金岛的发展很不利,我作为宣传部长感到痛心哪!,”说完,刘兴平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睛。

  李海峰想金岛穷是不假,但穷则思变,千万不能再搞假大空。

  “.数字出官、官出数字,”只会贻害无穷,只会越来越穷。当然,媒体的炒作是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但也是可以杜绝一些腐败的。地方政府只有拿出勇于接受媒体监督的勇气,以案说法,对干部群众进行一次深刻而生动的警示教育,实行阳光政治,才可以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

  如果继续态度暧昧、遮遮掩掩只怕还会造成更恶劣的影响。现在刘兴平在自己面前掩面而泣,这是演的哪一出戏?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他说:“.除了我们的采访计划暂时不能透露外,其他能够为刘部长做的尽我所能。,”

  刘兴平向程海平使了个眼色.程海平会意地支走服务员. 然后从皮包里掏出两个信封,放在李海峰和黎波面前。

  刘兴平说:“.两位老弟,这是我们主要领导的一点心意,1卜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李海峰瞟了一眼知道那里面是钱,却装作酒喝高了,故意问道:“.我不知道刘部长是什么集思?,”

  刘兴平以为李海峰他们嫌少,直白地说:““两位,金岛是个穷区但再穷也不能亏待你们。主要领导嘱咐我们给两位一人准备一万元我知道这在京城可能只能够一餐饭钱,只能算是聊表心意了,还请二位不要报道对金岛发展不利的新闻。

  当然,如果两位能正面报道金岛近几年的发展成就,我向主要领导汇报后再多多表示感谢!,”

  李海峰知道刘兴平口口声声所说的主要领导是指储唯,他明白他们这样做是要堵自己的口。时下一些不良的记者确实存在“.有偿新闻,”的现象,但自己决不会搞。李海峰和黎波不约而同地将钱掷还给程海平,李海峰正色道:“.刘部长、程科长两位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地吧?盛情领了,我们会客观报道的。感谢款待,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刘兴平弄了个没趣,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其实这没什么,主要是考虑二位鞍马劳顿只是一点小意思,犯不着上纲上线的。既然不入二位法眼,那咱们不谈这个,来,继续喝酒。,”

  李海峰被他们一闹,心想来者不善千万不能再掉以轻心,于是推托晚上还要跟领导汇报工作,今天就到这里了。

  刘兴平见二人要走,便挽留说:““酒不喝了也吃了主食再走不迟。

  李海峰说:““二位领导盛情款待,这么多菜已将肚子填饱了再也吃不下了,要是再吃就撑破肚皮了。,”

  李海峰和黎波两人分别与刘兴平和程海平握了手,说了些感谢的话,告辞回房间了。

  刘兴平目睹两人离去,气得将手中的杯子摔了,骂道:““妈个巴子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储唯这时正在家里跟人通电话,他面色严肃地叮嘱了几句话,才威严地挂断电话,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储唯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仪态万方的女人。他马上面露惊喜之色,说:“.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差了么?快进来,这几天你不在我可想你了。,”

  那女人进得门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是香奈儿的,这种味道储唯很熟悉。女人撅着嘴,嗔怪地说:“.想我是假话吧,说不定屋里就有相好的女人,否则怎么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你都没开。,”

  储唯愣了一下,哈哈笑着说:“.这是吃的什么飞醋了?我这儿哪有什么相好的,不信你检查一下。我刚才是在打电话,没听见称敲门,要是知道你来我也不打什么鸟电话了,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你摁倒在床上。,”说完过来一把搂住她,伸过嘴来就要亲。

  女人或许还带有狐疑的心态,闭着嘴不让他亲,但储唯顽强地用舌头轻叩她的双唇,像攻克敌人的堡垒一样一阵急冲锋,终于让他得逞。

  女人手中的坤包滑落在地毯上,她用双手勾住了储唯的脖子,两人搂抱着往房间移去。

  两人心头跳跃着欲望的火焰,迫不及待地互相为对方除去衣服。

  女人身上只穿了一条连衣裙,当裙子滑落到地时,白皙的肌肤似冰赛雪,一下子点燃了储唯如火山般的激情。““等等,几天不见,看你猴急的样子,我去冲个澡,这大热的天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身上都汗透了,都十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储唯说:“.不嘛,我没有洁癖,我喜欢你身上所有的味道。,”

  女人坚决地推开他,说:“.可我觉得不舒服还是等我一会儿吧,你先看会儿电视,我马上就好。,”

  女人进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储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此刻他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换着台。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储唯老大不悦,想什么人不打电话就擅自往自己这儿闯呢?

  他透过猫眼一看是刘兴平,心想他肯定有什么急事,否则不会不打电话就直接找到这里,于是开了门让他进来。

  刘兴平进得门来,就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水声问道:“.是嫂子么?

  我说几句话就走。,”其实他比储唯还大两岁但储唯是他的领导,领导无论什么时候都大,他的妻子一定是自己的嫂子,这是他的逻辑。

  储唯不置可否,引着他进了小会议室,然后出来走近卫生间,轻轻敲开门对女人说:““我来了客人,你洗好后到房间等我不要出来,我一会儿就好。,”

  女人会意地点了头。储唯放心地来到小会客室,对刘兴平说:“.什么事这么急?那两个记者搞定了么?,”

  刘兴平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世道真还有见钱不眼开的人,我长这么大算是见过了。,”

  储唯在心中暗骂他是窝囊废但现在批评无济于事,于是安慰说:““你尽力了。京城那边可联系了?找到他们领导没有?,”

  刘兴平见储唯没有责怪自己,感到很惊讶,他平时可不是这种风格,搁上这事非把人骂得狗血喷头不可。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他老婆来了,不便于发作?

  ““跟金岛驻京办联系了驻京办找了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一个当哥主任的金岛籍老乡罗云溪,以前给我们帮过不少忙。罗云溪跟《光明日报》的昏总编王文刚熟悉,马上打了电话,可那个王昏总编却说这是总编交代的工作自己做不了主。,”

  储唯不满意地说:“.有这种关系为什么早不用?临时抱佛脚搁在谁身上心里都不痛快,驻京办平时肯定没烧香现在遇事求人家人家怎么会愿意帮忙?真不知每年几十万的经费他都用到哪里去了。,”

  刘兴平自知工作没做好,听储唯这 样一说.也想推卸责任.于是火上浇油说:“驻京办可是听周瑶的.什么事情都向她汇报,周瑶还不是按老陈的意思来办事?要是给宣传部多拨点经费,我自己亲自去打点关系,我就不信摆平不了这再个记者。

  前年出那档子事,各路记者闻风而动,除了这个《光明日报》的好像和咱们故意较着劲外,其余的还不都让我给打发了。”

  储唯听刘兴平这样一说,想想也是,觉得宣传部长这个位置真的很重要,是掌握话语权的。记者虽说是个无冕之王,但发表话语权的平台还是在各级媒体,而各级媒体都被各级宣传部门管着,只是自己这一级管不了中央媒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认识一个中宣部的领导就好了。

  突然,储唯眼前一亮,于是说:“兴平啊,你可得辛苦一趟了,我要你马上乘晚班的飞机到京城,明天找到罗鬲主任,让他出面请《光明日报》的哥总编吃饭,另外该打点的就打点打点,不要怕花钱。我认为那位昏总编讲的是托词,不可能他的话连底下的小记者都不听,你信吗?”

  刘兴平点点头,肯定地说:“我也不信,那个哥总编完全有理由以这个问题需要核实一下将稿子历下来。”

  储唯摇了摇头说:“我要你过去并不是让他将稿子压下来,而是让他将两个记者立即召回,免得在这儿给我添乱。”

  刘兴平答应一声,忙称回去准备,就不跟嫂子打招呼了,要不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

  储唯目睹刘兴平匆匆而去的身影,在心中暗骂了句“蠢货”.便急急忙忙奔房间而责。

  女人穿着一件真丝睡衣斜躺在床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翻看。白色的睡衣薄如蝉翼。

  储唯看得眼热心跳,像狼遇上羔羊一样猛扑上去,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撕碎。

  女人扔掉书,像一条蛇一样缠绕住他,和他滚作一团,两个人激烈地做爱。

  “晴晴,你真好,你是我这辈子最钟爱的女人!”储唯一边猛烈地进攻,一边凑近她耳边说。

  “唯哥,我要,我要”女人一边呻吟,一边用灵动的香舌在他的脸上游走,双手抱紧储唯的腰身,身子不停地上挺。

  储唯喜欢女人放荡的样子,这是他在妻子身上无法体会到的”这种快感像巨浪拍击着海岸,一时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一股强大而幸福的电流涌遍全身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然后紧紧地拥在一起。

  薛晴偎依在储唯的怀抱中,幸福地缱绻着。

  “唯哥,我不在这几天你可想我?”薛晴眨巴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问道。

  储唯觉得女人有时候很笨很蠢,问这些无聊而又毫无智苒可言的问题,于是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想,时时都在想。”

  薛晴眼睛盯着储唯的眼睛,狐疑地说:“假话吧?想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储唯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说:“我想你在这里。这几天不是忙嘛,上面来了几拨人马,好不容易才忙完,正好你回来了。咦.

  你不是到明天才能回来吗?”

  “怎么啦,那边项目考察得顺利,就提前了。再说我不是想你了吗?过几天那个香港的黄老板就要过来和你面谈合作的事,你交代的任务我算完成了。对了,临走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们一对劳力士情侣表,我知道这表很贵,就坚决没有收。”

  “好,你做得对,辛苦了,等会儿我再慰劳慰劳你!”

  薛晴用手轻轻地擂着储唯的胸口,说:“叫你起坏心思”我不干,我得走了,免得被人看到了说三道四,对你影响不好。”

  储唯心想这个薛晴可真是个完美的情人”不仅人长得溧亮,还知冷知热、通情达理,这么多年来从不争风吃醋,总是在储唯需要的时候来,像是摸透了他的心思。这些让储唯很是感动,也对她欲罢不能。

  “已经很晚了,今晚就别走了,我还想要呢。”储唯像个没吃饱的孩子似的,可怜巴巴地说。

  “唯哥,你跟那个黄脸婆的事什么时候解决?我可是为你离了婚,为你来到金岛这么个小地方,你总不能让我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你一辈子吧?”

  “我才当个区长,现在就跟她提出离婚,一旦她闹起来影响不好,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吧,过一段时间我一定跟她摊牌。”储唯搂过薛晴,信誓旦旦地说。

  “过一段时间?我不想再听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拜托你下次在我面前不要打这种官腔好不好?”薛晴委屈得直掉眼泪.一哥梨花带雨的样子。

  储唯又心疼又生气,这个薛晴怎么回事?自从她到金岛来了后,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这个问题。第一次她慎重其事地提出这个问题时,储唯笑着反问:“难道我们像以前一样不是很好吗?你要爱我就要理解我的难处,这么多年我心里对你有愧疚,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请给我时间好吗?”他记得薛晴只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后来在一次缠绵后她又再次提到这个问题,储唯对她保证说:“我们之间是彼此有爱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是玩玩而已,我刚当上区长,总得考虑影响,过一段时间再说好吗?”今天是薛晴第三次提出这个问题。

  “我可以对你承诺,但我不想下次再听到你提出这样的问题,每次见面就说多扫兴。”储唯故意板起脸。

  “好,我不说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怕她闹影响不好,就不怕我闹影响更不好吗?”薛晴有些赌气地说。

  “你不会的,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这么做的。”说完勾起薛晴的下颌,仔细地端详着她,像是能从那黑色眼珠中探究出什么秘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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