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匪首接过钱袋倒了出来,微微冷笑一声,“切,把我们当成叫花子了!”越过孙乾,匪首直直的盯着卫士们胯下的战马,目露精光。
“大哥,都是好马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上前小声对匪首说道。
匪首笑了笑,点了点头,“将马匹留下,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要你们狗命!”
孙乾遗憾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对已经打马来到身后的关平说道:“我没法子了!看你的了!”
关平微微一笑,“放心吧!先生请先回车上安歇!这边就交给我们吧!”说完向后一挥手,后面的卫士一溜烟冲上前来,在马车前面形成了一道高大的人墙。
看到商队要反抗,匪首微微一笑,向后一挥手:“给老子冲,杀光他们!”
真是“振臂一呼,云者四应!”众匪徒手持利器咿咿呀呀的就跟着老大向前冲。那气势都快赶上正规军了!
“噗呲~噗呲~噗呲~”
人生就像是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匪徒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群打扮普通的家伙手中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家伙!
一瞬间冲上来的几十人全都中箭倒地。落在后面的还好,冲在最前面的匪首大哥直接被射成了血淋淋的刺猬。死状极为恐怖。中箭没死的匪徒倒在地上**不已。
关平一脸冷笑,从腰间取出利刃跳下马来。后面的卫士也紧随其后,利刃在眼光下泛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噗呲~噗呲~噗呲~”一把把利刃插入心房,鲜血喷涌而出。一会的功夫,地上便再也没有**声了。
“不要留活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孙乾站在了关平的身后,吓了关平一跳。孙乾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可是轮廓分明的面庞依然能看出其年轻时候的俊秀。胡须已经花白了,修剪的很整齐。微风吹过,胡须微颤。
“放心吧!先生!保证让他们死透!”
“哎呀!我说你怎么又不换衣服就上呀!你看看这一身的血,等会怎么进城呀?”孙乾见关平身上喷溅了很多血。
关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会就换!一会就换!”
“将军快来看!”一个卫士突然叫了起来。
关平和孙乾赶紧跑了过去,卫士递给了他们一个黄色的镀金铜牌,上面刻着七个大字“扬州卫荡寇将军”。众人见状吃了一惊!
“是曹军的人!还是个将军!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孙乾心中一惊。随即摇了摇头。“不对,要是我们暴露了,曹军可以正大光明的截杀我们,何必这样藏头露尾呢?”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过往的商旅!”不知什么时候糜竺和诸葛少爷站在了孙乾的身后。
孙乾转过身来,“子仲的意思是?”
糜竺接过铜牌,微微一笑,将铜牌塞进怀里。“官兵伪装盗匪劫掠过往的商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少时随家父行商四方也曾遇到过。这些人应该是附近扬州卫的官兵。”
“原来是这样!这帮兵痞拿着国家的俸禄却干着强盗的勾当,实在是可恶!”孙乾是个儒生,虽然追随刘备在乱世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可是骨子里还是难脱书生之气。
糜竺是了解孙乾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身对关平说:“贤侄,让卫士们尽快清理现场离开此地!这批人敢如此干,只怕是得到上峰批准的,一旦附近的官兵发现他们被杀,我们就危险了!”
“诺~”关平领命而去。
众卫士将匪兵拖入附近的树林之中掩埋。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将身上溅了鲜血的衣服换了下来。待一切妥当之后,便继续向合肥奔驰而去了。
在距离合肥还有十来里的地方,官道开始变成坚硬的青石板铺就的了。这个时候朝廷财力有限,像青石板铺就的官道只会在一些靠近城池的地方或者比较重要的军用路线上出现。
不过这段路程马车在上面行驶就会平稳很多。
“老爷,前面有哨卡!”孙乾低声提醒道。
糜竺将头伸出车外,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果然设有一处哨卡,曹军的兵卒正在检查来往的行人。“怎么回事?这里距合肥城还有好几里的路程,怎么会在这里设哨卡呢?难道合肥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和苏翁约定的日期是今天吧?”
“是呀!不过约定的地点在城中的福兴酒肆!”
“恩!”孙乾点了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
车队缓缓向哨卡前进。
“停车~说你们呢!”哨兵拦住了马车。一个校官打扮的军官走上前来,挑起车帘,见里面是一个富态的胖老头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孩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自己,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你们是干什么的?”校官问道。
“军爷您辛苦了!”孙乾说话间将一块马蹄金悄悄的塞到了校官的手中。“我们都是过往的行商,出门在外,混口饭出。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啊~哈哈哈,当然,当然,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走吧!走吧!”校官黄金到手自然是万事好商量。这个时候天下大乱,当兵吃粮不过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在四海疲敝的东汉末年,一块马蹄金的价值可不亚于今天的一辆宝马车了。校官怎么能不心花怒放。
孙乾连声道谢,跳上马车,车队顺利的通过了哨卡。
“打听清楚是什么回事了?”糜竺隔着车帘问道。
“打听清楚了!说是自从上次江东军围攻合肥之后,合肥守军元气大伤。附近的盗匪又活跃了起来。前一段时间居然还围攻了合肥城。所以刺史刘馥才下令才加强了戒备,查验过往的客商!以防盗匪的细作混入城中去。”
“原来如此!看来军师上次佯攻合肥,对曹军东线军事力量打击很大呀!不过这样也好,合肥城越乱越方便我们行事!”糜竺听完点头笑道。
“前面来人可是江东夏成夏先生的车队?”糜竺此次北上化名“夏成”。
“正是!”孙乾知道来接头的人到了,赶紧跳下马车。
来人一身素色长衫,三十来岁的样子,长须窄额,颧骨有些突出。在车前站定行礼,“我家老爷要的吴郡螃蟹带了吗?”
“时值隆冬,螃蟹没有了!倒是带了几尾海鱼,不知你家老爷是否喜欢?”
“海鱼?长的还是扁的?”
“既不是长的,也不是扁的,是圆的!”
闻听孙乾的搭话,来人微笑着点头,凑上前来,小声说道:“风声太紧,接头地点临时改变!请随我来!”
孙乾点了点头,与来人一起跳上马车,车队缓缓驶进了合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