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的感觉,不对,应该说度分如年,度秒如年。
宋悠悠一直缩着头,圈住神探大叔腰身的小手,亦在一下一下地数着数,刚数到360秒的时候,突听严子格一声大吼:“不好,又来了一辆车,妈的,车上那家伙扛着火箭炮。”
本还抱着希望在数数,可一听到火箭炮三个字,宋小妞就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话说,就算没有真正见识过那大家伙的威力,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在地上跑?电视电影里都演过不下上百回了,她能不知道那东西破坏力有多大有多强?
擦!不就是回来拿了个u盘么?至于拿炮弹来炸她?
呜呜呜……
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有力的决定,再达到最佳的效果。
聂冷这两个字,在z+侦探社一直都是这么神一般地存在着。一个神一般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所以,就在宋悠悠哭天抹泪儿,以为她的名字,这一次真的要被刻上墓碑的那一刻,神探大叔行动了。
宋小妞儿甚至不知道神探大叔是几时放开的她,也不知道神探大叔是怎么就突然蹿到了前座上,总之,当她徒感周身微凉的同时,原本90度的小‘坦克’,突然神奇地翻身成功,平平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趴下。”
懵懂的大脑,只来得及接收神探大叔的信号,一声暴喝,她甚至来不及再看神探大叔一眼。刚猫下的身子,瞬即便滚入座底,疯狂的小‘坦克’,也在神探大叔的指挥之下,如公牛一般疯驰了出去。
风声,车声,子弹声,声声入耳。
宋悠悠猫在车底,什么也看不见,但耳中响彻云霄的声音,她却刻入骨髓,记了一辈子。
严子格把车开的很疯,狂扭的s路线,就跟美女的身形一般‘惊心动魄’。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严子格没有武器,聂冷也只带了一把手枪。将手枪扔回严子格的怀里,聂冷在小坦克疯狂躲避火箭炮的同时,嚣张地指引地小‘坦克’,直直撞向了偷袭者和其中之一。
人扬车翻的同时,小‘坦克’的防弹玻璃窗被瞬间放下,聂冷大手伸向空中完美一抓,一把mp5ka4冲锋枪业已稳稳捞在了手中央。
猎杀的时间已到,突突声不绝于耳。
聂冷在严子格的配合下,将那把mp5ka4的杀伤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当他一通扫射,横杀四方,将最后的子弹全都贯入那个扛着火箭炮的恐怖份子的身体里时,宋悠悠只隐约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类似于火山喷发时地动山摇的声音。
爆炸声后,一切已平静。
宋悠悠哆嗦着自车座下爬起,才刚刚探出一个头来粗粗看了一眼,便恶心得胃里直翻腾。现场,一片狼籍,肢残人亡的画面,血浆四溢的场景,宋悠悠恶心得想将自己这一辈子吃过的东西全吐光。
这么想着,她竟也真的这么做了,当她一阵阵的干呕出声,聂大神探却不知为何突然横蹿过来,将她狠狠扑倒在身下。
有‘咻咻’的声音自耳边飞过,而后,又是一阵规律的突突声,夹杂着什么人痛苦的惨叫,有如地狱厉鬼,惨不忍闻。
宋悠悠来不及分析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便光荣地吐了神探大叔一脸一身。捂着嘴,宋悠悠的表情很惊恐,刚想要跟神探大叔道个歉,胃里又一股酸水涌上,她忍不住又吐了自己一身。
再然后,世界都安静了。
忍着酸意,犯了‘杀头’大错的宋悠悠泪眼迷离,一边哭,一边抽:“神探大叔,呕……我……我不是,呕……故意的……呕……”
“闭嘴,不许再说话了。”
神探大叔纯白色的衬衫上,这一刻画面感十足,有红的是血,有黄是的汁,还有绿色的大约是未曾完全消化掉的青菜叶,总之,那时候,聂冷的表情很黑,比煤老板家的煤块还要黑。
“大叔,我……”
她可以解释的,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忍住而已。
挑眉,神探大叔的表情臭得就像是下水沟:“让你不要再说话了,还想再吐我一身吗?啊?”
“……”
宋悠悠老实了,不敢再说话了,只怯怯地瞅着神探大叔,想哭不敢哭,想吐不敢吐。
车外,吭哧吭哧跑过来一个人,满身的装备目测之下至少有好几十斤:“老大,我来晚了。”
知道来人是高晋,聂冷也不抬头,只淡然问道:“人呢?都解决了?”
“是,不过我估计还有从犯,正在找。”
“留活口。”
他要想大开杀戒也犯不着等到现在,本想等支援到来抓几个活口好回去审问,是那个扛着火箭炮的家伙逼得他不得不下了死手。现在听说还有从犯,他自然不想都杀光,留一个是一个,兴许,能从那些人嘴里套到一点点关于昆沙的消息。
“是。”
得了指示,高晋吭哧吭哧又跑了开去。小‘坦克’里,又只剩下了原先的他们仨,宋悠悠胃里平复了一下也没那么难受了,所以她又试着动了动嘴,似乎还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可是,不等她开口,坐在前排的严子格,却忍不住哭着开口了:“老,我送您去医院吧?”
一听这话,宋悠悠的脑子轰的一声便炸了。
神探大叔受伤了?真的假的?
不顾身上还挂着自己吐出来的面条,宋悠悠哧溜一下便站了起来,动作太大,不算坚硬的小脑袋,当下便撞到了车顶蓬,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捂着头,宋悠悠疼得直咧嘴,忍着眼泪,她拍开神探大叔的手,直接扒拉着看向他的背,不看倒还没感觉,这一眼看下去,宋悠悠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神探大叔身上那件纯白色的衬衫上,从肩膀处往下直接红了整个背,那腥红的血液,粘腻地贴在神探大叔的后背上,那范围,那刺目度,宋悠悠忍了半天没掉下来的眼泪,这下是彻底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