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拜会(一)
“就说军务繁忙,不见……。不行就让费榷去应付。”赵石连头都没转便干脆说道,现在到军营来拜见的人渐渐稀少,也不是没人想找些麻烦,还有不少想走门路,讲个情面的,但这位大人实在是油盐不进,礼物拒收,人也不见踪影,求个人情都不可得的,一些身份显赫的更是明白,此人身后又有当今圣上为依靠,陛下的心思现在朝廷上下没有不明白的,潼关战事为第一要务,谁敢在这个上面找麻烦,就是明着跟皇上过不去,下场可想而知,这位大人请战去潼关,正是对了当今圣上的心思,在这个关头上,虽是有许多人不愿自家侄去战场上冒险,但一来自家侄愿意,二来也确实拿赵石没有办法,也就少有人上门来碰钉了。
如今赵石手下有两个人比较特殊,都当着他的亲兵,便是这报信的李全德和费榷了。
两个人出身都不错,李全德更是辰王嫡孙,正经的皇亲国戚,费榷则是羽林郎将费老大人的孙,后来才知道这小的母亲竟然还是位公主,姑母更是终身未嫁,现任香侯府左参领,家世上一点不比李全德低了,两个人又都同样胆大妄为惯了,和人结交的本事也是了得,他初掌羽林军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挑头出来找麻烦。
李全德挨了两板,算是留在他身边当了亲兵,时不时的还要冒上几下坏水,而费榷则是煽动了十几号人跟他比试,在他手下也吃足了苦头,后来还被他逼着跟李全德结拜成了兄弟,接着他便将与兵部打交道的事情都扔给了费榷,两个人虽都是不服软的混不吝。心里不定怎么诅咒于他呢,但这半年来还是让他使唤的团团转。
练兵的时候更不会缺了这两人,算是给他当足了出头的椽,见这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地了,其他人想要闹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是?
就像对待这些找上门来的朝廷官吏,官职都是不大,硬的软的费榷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比赵石自己处理起来手法可要圆润多了。本来赵石有心将这人留下,但一来不知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怕留下的人压服不住,二来呢,那位羽林郎将大人虽然已经七老八十的人了,事情却知道地一点也不少,家弟还多,费榷很不得老人家待见。和李全德一样,捎话过来时比辰王那里硬实多了,打死了算,不死就跟着,为了这事。听说费榷还回家闹了一顿,把老爷给气的不轻,算是和费榷正式翻了脸,更是不管不问了。
“大人。这个……这个人非要见您不可的。”李全德尽力不使自己笑出来,脸上的神色则透出几分古怪和暧昧。
“军规军律还没背熟怎么的?想挨板?”赵石回过头来,冷冷道。
李全德闻言呲了呲牙,赶紧解释道:“是庆阳府副将,领显锋军管制李将军前来拜会,说有事与大人相商,非要亲见大人一面不得的。”
“庆阳府李将军?李金花?”
“没错,就是她。大秦除了香侯府的女人,就数她作的官儿最大了,前些时先皇主持武举地时候还见过一面,当真是了不得的巾帼英雄……”他是早就听闻赵石和这位女将军好像有些关系的,当年这位大人确实也是护粮军一员,这关系虽说不准是深是浅,但如今李家情形好像不大妙,这个时候巴巴赶着找上门来……
他不是什么会察言观色的人。但也能看出营外那位二十多岁了还没嫁人的李将军神色间有些不妥地。虽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想来事情不会小了。肯定是有好戏可看,这事不用好处,怎也要两个人见面的。
不过看到赵石慢慢的将所有表情收起来,眼神也变得漠然之极,立时机灵的住了口,心却越发确定自己地判断了。
赵石性情这些年已经改了很多,但他算不得宽宏大量之人,此时搬倒了最大的敌人太一党,若旁人不来惹他,他也懒的去跟旁人计较什么,毕竟现在得到的东西许是他多年渴望的,得人尊敬看重,手下又有许多人供他驱策,感觉很是不坏。
有了目标便也有了野心和**,再不愿凭空树敌,虽说少了许多当初的无牵无挂,办起事来便不能直来直去,但这样的代价也在情理之,若认为他事事就变得息事宁人,瞻前顾后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李家这般纠缠不休,他心里也升起了几许怒意,那个李武他还没跟其算账,当年之事也说的明明白白,和李金花再无牵扯,却还几次三番来寻他,虽说以李金花地性,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多数是要来求得他的谅解,但背叛者总有千般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他是再明白不过,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冰释前嫌?把他赵石当什么人了?可以任意糊弄的小孩吗?
“去,叫那位李将军在大营等着,过后我自去见他,还有,你给我听好了,再过些日就要去潼关了,把你那油滑性都给我收起来,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别以为你是辰王的孙,我就不敢斩了你。
老老实实在我手下办差,少不了还你个过得去的功名,若是不然,我看你还是留在京里的好。”
这番话说的森然无比,听得李全德心惊肉跳,头也越垂越低,这位大人入京一来,几件大事都是杀了个人头滚滚,是正经拿鲜血然后地官服,但在军却没用什么厉害手段,诸事都是全凭自愿,便是去潼关随行地军兵,也大多都是自愿去的,并没有在军任意挑选,手段算得上是温和地了。
但出了京还真就不好说了,就是那句话,山高皇帝远的,一个不对拿他的人头来号令三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辰王的孙,在羽林军威望还有些,杀起来够份量嘛,他自是不愿拿自己的小命去试试赵石的话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心凛然之余,立即大声道:“大人放心,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属下听令行事就是,属下这就去传令,一定不给他们好脸色……”I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