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肥头男人扯住接待小姐的衣领，不由分说就抓进了包厢，她也不反抗，仍由被拉扯进去，还娇嗔一句，“我可比她们都贵一倍啊！”
厉司南合上门，勾唇一笑，原本想着还得费力找他在哪里，人算不如天算，巧合的刚刚好。
正好趁着那个女人没去泡茶，他左思右想溜出来，左右一顾，有上菜的小伙子穿着制服，端空菜碟就朝外走，一脸疲惫，累的额头冒汗。
厉司南几步上去，抓住对方的肩膀，饶有深意的抿唇一笑，对方一愣。
十几分钟后，再从厉司南的包厢出来时，他换上了上菜小哥的制服，戴着口罩。而包厢里坐的，是个惴惴不安的小哥。
厉司南站在薛承安所在的包厢门口，里面太吵，就算是话语声也听得模糊，只好找理由进去。
仔细看一眼门外的菜单，还有几个上的晚，看来他还有机会。
等端着其余的几个菜，他低头进去时，里面的人正讨论的不愉快，连音乐也暂停了，两三个男人阴沉着脸喝酒，薛承安却舔着脸求能给盛世一个机会。
“我们盛世都是被陷害的，这事既然都过去，虽然开不下去，但这些项目可都是值钱的，算作是知识产权吧。你们要是能收购了，还有我手里的股份，怎么着也是一笔大数目。”薛承安笑的谄媚，紧接着连忙敬酒。
一杯杯下肚，那些人嘴里的要求也着实过分起来，“不如低于市场的公允价值，我们再考虑一下？”说这话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扯女人进包厢的肥头男人。
厉司南听在耳朵里，口袋里录音笔也不闲着，只是上菜的动作慢了一点。
偷听似乎被察觉了，接待小姐一声厉喝，“愣什么，上完菜还不赶紧出去。”
他没说话，只是佯装着顺从，连忙点头朝我退出去，扶着桌子时，一手将掌心黏着胶的窃听器安在了桌子下面。
走的很快，门关上时，还有人笑话接待小姐，“居然当起了老板娘，说话这语气都操心烦闷了。”
惹得一室内都是轰然作响的笑声。
当厉司南回到隔壁包厢时，扯了几下领口，解开呼口气，领口太小了。
端起茶，一口喝完，“拿着，今晚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一张黑色的储蓄卡，被丢在后厨小哥的怀里，对方喜出望外，得了好处就会卖乖，“您要是还用，衣服都是随便穿。”
“换回来吧。”他边说边解开衣领道。
“好嘞。”
换回衣服，上菜小哥走后没多久，那位热络的接待小姐送来她亲自煮的一壶铁观音，她本来还想逗留一会儿的，只可惜厉司南总是板正着一张冷脸，热脸贴冷屁股没着落，她也就退了出去。
之后良久，都没有人再进来。
他只简单喝了一会儿茶水，估摸着时间，结账走人。
站在前台时，接待小姐又不舍的纠缠起来，非要留个联系方式，让他觉得头疼。
正在这时候，醉醺醺的薛承安嬉皮笑脸的送他的贵客们离开，从厉司南身后路过时，差点认出他来，他眉心深蹙。
“我说薛总，你瞎看什么，赶紧走开！”接待小姐一解围，引开了他的注意力，那一棒子人才闹哄哄的走了。
他微一颔首，说：“谢谢。”也没给对方再次搭讪的机会，掉头就走。
乔立诺开着车等在后门，他坐回副驾驶时，几乎熟睡的乔立诺猛然惊醒，抹一把嘴边的哈喇子连忙道：“总裁，你回来了。”
“电脑打开。”
赶紧从后座拿来电脑，连接了窃听器。屏幕上弹出音频来，是薛承安的声音。
薛承安说：“许韵歌现在如日中天，攀上了NA集团的少东家，哪里会在乎这么一点小企业的股份呢，也希望一并给卖出去，也正好解决了盛世这颗烫手的山芋。”话说的极其不知羞耻，还打着许韵歌的旗号，到处招摇。
期间也有不少人对他的话表示质疑，可到底没经得住那真能低语市场公允股值的数字，低价回购许多好项目，这样的好事并非天天有。也有人明白，盛世就算是攥着好的，也已经没那个声望去做了。
这样不顾其他的转利，让厉司南觉得薛承安这个人简直恶心，都不配称许韵歌的前夫！
听到心气不顺的地方，他也一拳锤在键盘上，弄得音频暂停。乔立诺听着也来气，提议道：“总裁，不然收拾了他，省得他再利用许小姐！”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沉郁着回答。
音频听完，后面没了交易的重点，但却是一些八卦的说辞，有打听许韵歌和他厉司南之间感情究竟到哪种地步的，薛承安都耻笑一句，“偷腥的夫妇，你问我做什么？”
听到这里，他眼底露出阴鸷的锋芒，浑身的气场都发散着寒意，让人如坠冰窖。
“这……简直是无耻。”乔立诺听不下去。
厉司南却怒极反笑道：“呵，让他说好了。吃不到葡萄说酸的人，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音频结束，也是听了不少诽谤的难听话。诚然，厉司南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估摸着薛承安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当车子驱动，驶离俱乐部时，下起了簌簌的小雪。
回到别墅，许韵歌夜半睡醒，摸着床边空荡荡的，打他电话不通，干脆裹着毯子窝在客厅里等着，也没开灯。
厉司南进门时轻手轻脚，没发出多少声响，却在一进来换鞋的鹅黄色顶灯就开了，他蓦地一惊，朝里看去。
是她披散着一头长卷发，光着脚丫子站在面前，一脸还未曾睡醒的迷糊模样盯着他看。
“我睡醒了。”她说的含糊，惺忪睡眼还有点迷离，像一只未曾清醒的麋鹿，误入了他的地界。
他换鞋后，阔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嘴角微弯笑起来，伸手揉一揉她毛茸茸的头顶。
“我陪你会房间再睡一会儿？还早呢。”他语气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