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朵默默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
听到顾若菲提出这样的疑问,她不禁会想,难不成顾若菲才是唯一还置身事外的那个人?
“这件事不必再说了!”郁锦臣一句话打断了顾若菲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雠。
顾若菲心知舅舅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因此尽管有很多话要说,却也只能憋着紧。
大家继续吃饭,结束了以后,郁锦臣带韩夏朵先走了。
韩夏朵坐上郁锦臣的车,扣上安全带。
看他从另一边上来,在他开腔之前,她先做出了解释:“今天的事情是会这样的,的确是沈君逸约我来见面,不过我有点担忧会惹上麻烦,应该让凯馨陪同,不过照如今的发展来看,这很明显就是一个挖好的陷阱。”
“知道是陷阱你还跳?”郁锦臣反问,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没有看她,神色也是略微古板。
“这些前因后果的事情我也不想说了,郁锦臣,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沈君逸有可能卷入了我们的事情里,我是指,假冒沈凉烟的事。”
“你跟他都聊了什么?”
“他说有人拿他的秘密威胁他,从今天你跟顾若菲收到信息就马上赶来的情况看,很显然是针对你跟我的,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家里那个女人做的?”
郁锦臣默了好一会才出声:“这些都不过是猜测,我倒觉得,这些有可能是沈君逸编出来的,而且他似乎也很自信你会上当嘛。”
最后那一句,酸的都能闻到味了。
韩夏朵自觉自发的闭了嘴。
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变成狡辩的,还不如不说。
她抱着双肩,沉默下来看窗外,可越看越是觉得这路的方向不像是回工作室的。
“你这是要开去哪里?”
“去我公司!”
“你公司?为什么要去你公司?”
“防止你有乱跑!”
“。。。”
韩夏朵看他反驳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口老血都呕了出来。
她也懒的去为自已洗白了,双手环住双臂,把脑袋又扭向窗外。
郁锦臣今天开车开的比往常都快,不一会就到了他的公司。
两人一起进公司,一起上楼,沿途也遇到了不少公司的职员,他们恭敬的打招呼,韩夏朵也是象征意义的微笑。
到了楼上办公室,郁锦臣脱下身上的外套就走去办公,也不跟韩夏朵交流,把她自已一个人就那么晾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一会,庄思翰敲门进来,给她端来的咖啡:“夫人请用!”
“谢谢!”韩夏朵对他笑笑。
“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庄思翰站在那边说。
“好的!”韩夏朵对他点头。
“那我出去了!”
庄思翰退出了办公室。
韩夏朵优雅的端起咖啡,惬意的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露出享受的表情:“咖啡好香哦,庄秘书真是一个贴心的暖男。”
郁锦臣批阅着文件,那专注的模样,好似丝毫没有听到她说话。
韩夏朵在那边一边喝咖啡一边哼起了哥来,心情非常愉快的模样。
“喝咖啡就喝咖啡,别哼哼,小心把咖啡喝到器官里去。”郁锦臣淡淡的出声,面无表情,可是你还是能够从他冰凉系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爽。
“多谢关心,不过谁让我心情好呢,我心情好就要唱歌。”韩夏朵继续自顾自的哼着,而且即兴发挥的比刚才还要好。
郁锦臣无力的时候就会保持一贯的沉默。
没有什么比沉默更能装逼的。
他把视线又移回到了文件上。
韩夏朵则是自娱自乐,他装逼不理她,那她就自已找乐子。
喝完了咖啡她就起身在他办公室里晃荡。
一会站在落地窗前往外张望,从这里望下去,人渺小的似蚂蚁。
一会她有研究他办公室里的两绿色的植物,一会修枝,一会浇水,郁锦臣看着她这么折腾他这两盘兰花,忍耐着不出声。
玩残了品种名贵的兰花,郁锦臣看她朝方瓷器的方向走,终于是忍无可无的放下了钢笔:“去沙发上坐着,别到处走。”
“你嫌烦的话,我去外面走好了,”韩夏朵转移方向往外走,一边还笑嘻嘻的自言自语:“我去找庄秘书玩。”
郁锦臣的眼睛一阵直起:“给我回来!”
韩夏朵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被叫停了,她暗笑的转过头去:“怎么了?还不许去外面溜达啊?你虽然是你的地盘,可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宽泛了?”
郁锦臣的身躯向后靠:“我是让你少去闯祸!”
这话完完全全就是在含沙射影。
韩夏朵也不笨,自然听出来她的意思了:“是,我就会闯祸,可是谁把我这个闯祸精给死拖活拽的留在自已的身边的?你就是个不做死就不会死的家伙。”
她承认自已有时候的决定是有点太过自我,可还有背上他的感受也真的是让她很累。
郁锦臣的面孔有点板起:“今天的事情,从本质上而言,是你去会前男友,你别想模糊焦点。”
韩夏朵抿了抿嘴唇,想来想去,放弃了:“是,我会去会前男友了!”
从事件本质上说,她也无话可说。
“为什么他约你就去呢?”郁锦臣问她,这是他比较焦心的地方,与相信与不相信都没有关系。
“你这么问就证明你心里已经在想我是对他还有感情,或是我很水性杨花什么的,我估计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吧。”韩夏朵脾气差劲的回答。
一来,她实在是解释不了,二来,他问的问题让她是相当不舒服的。
“我心里怎么想取决于你是怎么做!沈君逸他是谁?他是若菲的男朋友,他要叫你一声舅妈,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他用了什么方式方法让你去赴约,也不管这是阴谋还是算计,你都不应该去,如果你不去就是事情都没有,可你偏偏去了,我不相信你事先没有考虑过,你最终去了,说到底也还是跟他残留着感情。”郁锦臣就事论事的分析讲述这中间的事情。
韩夏朵只觉头快要炸了:“ok,都是我的错,我下午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郁锦臣喊她。
韩夏朵仍旧是我行我素的大步出了办公室。
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出来,那就不如先不要谈。
她开门出去了,郁锦臣没有再去追她。
站在电梯里,心在一瞬间沉静下来的时候,韩夏朵似乎看到那个算计他们的人正在狂笑。
那个发匿名信息的人目的达到了。
而这一切,让那人如愿所偿的点,就是因为她去赴了沈君逸的约。
所有说,问题就出在她的身上。
电梯降到了一楼,门开了,韩夏朵没有出去,她越想越是心里不能平静。
她伸手又按了顶楼的键。
当她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一言不发的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忽然弯腰,用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唇。
她没有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只是很用力的蹂躏了他的嘴唇。
郁锦臣完全被这小妮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给震到了。
但是这香软的气息,也总算是让他的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抱住她,将她抱到膝盖上,撬开她的嘴唇,教她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
气喘吁吁的分开。
“在眼下这种时期,我们就先不要管其他的了,先想办法尽快揭穿那个冒牌货的事情好吗?如果凉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好还她一个公道。”韩夏朵语气平静温和的说。
“你比我想象的要大气!”郁锦臣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反转,而且真的是顾全大局的。
“呵,我一向都很大气的。”韩夏朵笑,也不谦虚,她从他身上站起来:“
那就先这样吧,我回工作室了,我刚才跟你说沈君逸被人威胁的事情是真的,我有预感,威胁他的人一定是冲着我们,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想想吧。”
韩夏朵提步又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回到工作室,她忙绿着下午的工作,也逐步安排后续的工作。她要随时随地准备要出远门的打算。
手机在四点多的时候响了,号码是陌生的。
现在一看陌生号码韩夏朵就不由头皮发紧,但越是这样的电话她就越要紧。
她划开手机放到耳边:“喂――”
“你不拿起化验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开口就是这句话,韩夏朵也马上能够确定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化验还是不化验是我的事情,精明还是愚蠢也是我的事情,真的不需要你如此来提醒我。”韩夏朵颇为嚣张的回答。
“锦臣也一定支持你去验,所以才让你有这么大的信心吧,你一定再想,既然他都那么坦白,这验不验也就无所谓了是吧,可你想过没有,或许这正是他的计谋,要是他表现的很心虚很慌张,岂不是让你一眼就看穿,你可别那么天真,想想我接连三次催你去验,如果我没有十足把握,你觉得我会那么笨的往枪口上撞吗?傻女人,仔细琢磨琢磨吧,别又给骗了。”
这话说完,这电话也就挂了。
韩夏朵把手机扔到桌上。
她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这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她说的几个点每一个但凡去细细思量都会产生一个可怕的黑洞。
怀疑,质疑,猜疑,各种可能,各种联想,走马观灯的停不下来,将人与人中间信任瓦解成一团废墟。
拍了拍自已的脑袋,韩夏朵努力把思绪给拉回来。
不能上当,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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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在郁家,每次郁锦臣跟沈君逸碰面,两人的神情均是透着一种不和谐。
一个平静冷漠,另一个阴郁冷漠。
顾若菲破天荒的没有跟她追究,反而还有向她靠拢的趋势。
沈凉烟的“洗脑”信息或是“洗脑”电话,还是每天都能够接到。
郁锦绣这几天去出差了,据说在生日宴会那天才会回来。
在郁家这个大家庭热闹的背景下,每天都让她过的不踏实。
老实说,回来到现在,她没有过家的感觉,她觉得自已现在更像一个卧底的警察,或许把犯罪分子抓住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敌人的窃听手表一直都静静的躺在她的抽屉里,而每天的一痛烦人的“洗脑”的电话,她决定利用这表来结束这种精神的摧残。
她拿上手表,回家后跟郁锦臣演了一场争执的戏码,并且在最后很明确的决定说改天就送去验。
果然,第二天就没有电话打来了。
可那也许恰似这一天是郁锦绣的生日宴会,这次沈如凉是负责人,她忙着布置,谁知道呢?
她不吵不闹,不急不躁的表现,让人很慢抓住把柄。
晚上。
宴会在郁家举行,听说这是郁锦绣要求的。
七点不到,就陆续有车子进来了。
而女主人郁锦绣却迟迟没有出现。
姐姐生日,自然郁锦臣是一定要参加的,韩夏朵自然也是免不了。
而亲戚朋友们前不久才刚刚参加过沈凉烟的生日,这一眨眼就地位不保,这变化来的有点快。
好在宴会举办之前打过了预防针,应该在宴会上大家的嘴巴都很严,没有胡说八道。
韩夏朵想与自已觉得不好意思,不如让别人觉得尴尬。
她跟郁锦臣是八点钟现身的。
他们的礼服都是银色系的,很般配,在别人看来,似乎也是有意这么搭配的。
而沈凉烟
早就已经满场飞了。
她从六点钟到现在,都帮忙招呼客人。
今天的宴会,从菜式到场地的布置都是她,虽说女主人的身份异位了,可存在感可是超强的,一身淡绿色的长裙也是格外的美丽惹眼。
淡绿色!
这心机婊!
又用这种颜色勾起郁锦臣的回忆,她绝对是故意挑这个颜色的。
郁锦臣带着韩夏朵走到郁家人中间,问了一句:“我姐还没有来吗?”
“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到了!”
“噢!”
郁锦臣收回了目光。
走动的服务生托着香槟来到郁锦臣跟韩夏朵的面前。
韩夏朵随手拿了一杯酒。
郁锦臣一看都是香槟,对服务生说:“我不要香槟,给我红酒。”
“是,我马上去拿!”服务生退开去,一会为郁锦臣拿来了红酒。
他们跟沈凉烟隔得很远,双方似乎都达成一种谁都不去招惹谁的形态,毕竟对郁锦臣来说,他是个不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闹的难看的人。
这种状况,也让某些满还期待看撕~逼的人大失所望。
门外,郁锦绣拖着华丽的礼服进来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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