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都是心知肚明
“叶望舒,你听我说!我想你哥哥知道你现在这样,一定不舍得的,我以为,你过得很幸福。我以为,你会一直幸福下去。总裁待你,是真心的,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只要我不忤逆他,顺着他,他待我确实很好。只是,秦月就像一根刺一样的扎的我心疼。你看到吗,今天秦月身边的保镖,也是谢末景给的,这是我亲耳听到他打电话,说保护好秦月,肚子的孩子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我不敢声张,也不敢闹腾,我觉得媒体倒是没说错,我跟一个小三儿、情人有什么区别呢?”叶望舒嘴里说着话,但是眼里却是没有焦距,不知在看向何处。
“你……来年四月,不是要跟教授去意大利吗?已经定下来了吗?你跟总裁说了吗?”韩芯紧紧地握着叶望舒的手,好像她不拉着叶望舒,叶望舒随时能飘去。对于他们的关系,韩芯不清楚也整不清楚,只能干硬的转移话题。
“没有,我没说。我不觉得谢末景会让我去。”叶望舒自从出院后,有时闹腾,有时安静,但很少再说心里话。只偶尔地一回因为韩芯的事情,对着谢末景爆吼,谢末景就一夜未归,谢末景未归,叶望舒也一夜没睡,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谢末景去了秦月那儿……
“你……”
“算了,听天由命吧,我的手现在还是不能长时间地拿笔。”叶望舒将手放在面前,握紧,松开,似是感受不到多少的力道。不能拿笔,她去意大利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她自从住院,到出院,都好似不曾在意过自己的手。但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叶望舒会忍不住拿起笔,绷直的手腕,会有隐隐的疼痛。是啊,有时候,不认命,又能如何?
韩芯担心地轻轻地拥着叶望舒。“小舒儿,咱们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要出国,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不想待了,不过,我没钱,可能会需要你养我,和我的孩子。”
叶望舒破涕为笑,俩个命运截然不同的女孩儿相拥在一起,互相取暖,奢望着那一点点的假设。
谢末景就是这个时候看到的,一楼草坪上的俩个人,盯着俩人直直的瞧着。
“怎么,看到你的女人了?一副捉奸的样子,吓唬谁呢。”段又昱一走出来,就看到谢末景站在阳台上抽着烟,眼神阴霾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的两人。
谢末景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拿出手机,看也不看的拨了号码,“叶小姐在哪个医院?”
今天叶望舒要出门的时候,谢末景将两个保镖都留给了叶望舒,理由是不想再发生上回在商场门口的事情。叶望舒撇嘴拒绝不得,也就由着他了。
乙站在叶望舒的不远处,“上回住院的这个医院。”
“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乙自然知道隐瞒不过,“叶小姐刚刚在妇科门诊的时候,碰到了秦小姐,还有秦小姐的家人。没有起冲突。”乙简单利索地交代了,若是甲接电话,一定会加上自己主观猜测,比方说,叶小姐一出门诊,好像就很伤心……
这些话乙不会多说。
谢末景挂了电话,又点了一根烟。
“真是绝了,这么远,光是一个背影就能认出人来。谢末景,你不去做侦探,实在是可惜了。”段又昱竖起了大拇指,他顺着谢末景的眼神望过去,只能看到俩个人在说话!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化成灰,我都认得。”谢末景吞云吐雾,有那么一瞬间,段又昱有些看不真切。“秦月也是在这个医院检查的?”
“你这一句话里提到俩个女人,态度却截然不同,可真是不厚道。”段又昱故意吊着谢末景的胃口,在谢末景危险地转身面对着他的时候,段又昱后退一步,举双手表示投降,“算我怕了你了,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医院背后的大股东可是你,来你的医院不是省钱吗?养孩子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原本段又昱就认为秦月肚子里的是谢末景的种,干嘛还去别的医院,那不是浪费钱吗!
“所以说,秦月到现在做的检查都是免费的?”
段又昱轻轻点点头,“自家兄弟,计较钱伤感情。”
谢末景又点了一根烟,看向草坪上。
“下回不让她来这医院就是了。看到人了,你怎么不追过去,好歹解释解释。”段又昱知道谢末景突然问起秦月,一定是叶望舒与秦月俩人在医院里碰了面。
“她……不会相信的。”谢末景突然地有些无力。
他原本以为,叶望舒真的已经放下了芥蒂,可是自从有一晚,叶望舒在梦中哭着说,“谢末景,我恨你。”他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是就算回不去,他也不打算放手。既然回不去,那就不要回去了,只要叶望舒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
“我怎么在这里!”病房里邱晔醒了。
段又昱进去病房,邱晔已经坐了起来,“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打到我的!”
“不是我。”段又昱赶忙撇清自己。
邱晔看了一眼谢末景,可是看到谢末景脸上的漠然,到底还是不敢放肆,只敢小声地骂了几句段又昱,他反正就是认定了是段又昱打中了自己的鼻子。这会儿,只能挑软柿子捏了。
“怎么也没有给我挂个盐水瓶,我都失血过多了。”邱晔忍不住埋怨俩人抠门,不舍得给他花钱。
“医生说了,你肾虚,让你最近女人少近身,否则后半辈子堪忧。”段又昱呛声。
谢末景一直到了凌晨才回的家。
这会儿,叶望舒早已经熟睡。
谢末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叶望舒小小的身体弓成一圈,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一遍遍的描绘女孩儿的眉眼,“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最终,也只能在漫漫长夜,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