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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西瓦罗萨帝国(二)

   “拜托”这两个字,多少算是把苏贝提濒临崩溃的理智拉了回来,他将自己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按了回去,现任第二主教死命抽着嘴角,他很清楚这是拉米什故意在放低姿态,换言之就是在变相的求他。

   一点很浅的权术,但是即使如此,苏贝提也知道,对于自己骄傲的皇兄来说,要做出这样的姿态实属难得,不过……

   “皇兄,请恕我拒绝,”苏贝提摇摇头,“别忘了当年下令让我永不掌兵的人,正是皇兄您。”

   拉米什袖子下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松开了。

   “皇弟,你可以不用急着立刻答复我,”拉米什面上表情不变,“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但是苏贝提只是行了个礼,这次连敷衍的应答声都没有,而是直接退了下去。

   ――玩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而西边的大部分官兵,都是二皇子当年的旧部,拉米什始终对这些人无法放心。

   此时,西瓦罗萨中央塔的顶端。

   弥茵带着羽坐在塔的终端梯柱上,然后静静的欣赏了这对皇室兄弟的谈话。

   这座塔上的防御设施对于战歌女巫来说毫无意义。

   你觉得怎么样,羽?

   感觉……有些出乎意料。

   面瘫小正太回答很诚实。

   是么……弥茵支着脑袋看着他,对了,我只是想带你来着看看罢了,接下来想做什么就快点去做吧,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到人死了,想做什么就都太迟了。

   面瘫小正太闻言低头,他肩头的冥眼青蛇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使劲用尾巴戳着他的脸颊。

   “别犹豫啊羽!帕格尼尼啊!就是帕格尼尼那个混球!那就是一个该死的球嘶!”冥眼青蛇高声道,“羽,怎么招咱们都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不、不够!就这样死了太便宜这个家伙了!老娘要合成一种新咒毒,日日夜夜磨死他!”

   这条某些时候智商老掉线的蛇终于记起了自己的仇人――那个让它和羽刻上狩猎印记。自相残杀的罪魁祸首。

   但是面对着它的咆哮。至始至终面瘫小正太只是低着头,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他的这个态度很快让已经十分理解他的脾性的冥眼青蛇捉急了。

   “喂喂喂。别沉默啊,羽,你看大煞神都发话了,而且如果老娘没猜错。那个家伙就是把你还有你的亲人……”

   接下来的话,冥眼青蛇本能的刹住了话头。毕竟它的本意是在替羽着急,希望他别勉强自己,而不是勾起他的悲伤往事的。

   “就算小青你这么说……”过了好一会羽才回答,“现在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

   这句话堵得冥眼青蛇哑口无言。

   局势所迫。现在西瓦罗萨皇室与教会之间的平衡非常脆弱,就好像堪堪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天枰,在这个时候将重要的砝码拿走。会造成什么后果自然不用多说。

   但是就这样等,咽下这口气。又不免让人觉得很不甘心,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不对,是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冥眼青蛇这边正纠结着,却听面瘫小正太又道,“主人,十分抱歉,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准了。”

   弥茵拉了拉帽檐,这个时候她忍不住在想――当年,她到底是怎么忍的才没把光明神直接当场揍死?

   得到了准许,羽直接带着小青跳下了中央塔,因为两者都是能量体,其实并不受物理引力的影响的缘故,羽和小青隐匿身形,一路往下“飘”出很远,最后随意在一条小巷子里显形。

   “羽……”冥眼青蛇欲言又止。

   小正太很容易心软,但是要是被杀了双亲,对着仇人谁的心都软不起来――反正冥眼青蛇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它对羽磨磨叽叽的态度就感觉很难理解,因而自个儿在那干捉急。

   “其实……”羽突然发声,冥眼青蛇赶紧全神贯注的捕捉他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了,“我对双亲……”

   ――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这最后几个字让冥眼青蛇愣住了。

   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人类不是很重视血缘和亲情么?!在它还是魔兽的时候,为死在它手上的亲人寻仇的人类那可是一打一打的,比如什么“还我弟弟的命来!”、“还我女儿的命来!”、“还我二叔的命来!”诸如此类的,所以冥眼青蛇对于人类所谓的血缘关系特别的有印象,但是羽的画风好像和别人不大一样……

   冥眼青蛇围着羽的脖子绕了一圈,“为什么?你不在意他们么?还是说他们其实和帕格尼尼是一路货色……”

   “不,”羽轻声打断它,“他们已经死了,因为我而死的。”

   “嘶……这,嗯,那这不就是应该妥了么?帕格尼尼就是个该死的家伙嘶!”

   ――啊,我的儿子是魔法之子?

   ――你怎么把自己弄伤了,魔法之子的体质受损了怎么办?

   ――六环光明塔的九环法师要来了,你的魔法之子的体质一定会受到亲睐。

   ――魔感,这是魔感,不愧是魔法之子,我一生都未能触及的魔法领域居然如此轻易的……

   ――不行哦,不能吃这个,来,吃这个,对于你的魔法之子的体质有帮助。

   ――你怎么能出去和那些低贱的小孩一起玩呢?你可是高贵的魔法之子,受到魔法女神的恩宠……若是引起女神的不喜,将体质收回去了怎么办,这样一来我晋升为侯爵的希望……够了,回去你的房间,好好反省你的行为!

   ……

   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懂该如何向小青表达。

   或许做为父母的爱曾经真的有过,他也真的感受到过,但是,那都是在他被检测出拥有魔法之子的体质之前的事情了。

   身为父母,却只需要他的天资为自己铺路,为此否认和丢弃他的人格,仿佛他并非是活着的。而是某种有用的物品――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父母。更糟糕的亲子关系了。

   就连为他而死,也只是为了他,那被称为魔法之子的体质罢了。

   从来都不是因为现在被称为羽的这个人格。就连呼唤他的名字,似乎也都是极为遥远以前的事情了。

   但是身为魔兽的冥眼青蛇,注定是难以理解这种感情的,而且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实在是有些难以清晰表达的事情。

   不过不解释也不行。

   所以面瘫小正太勉勉强强的,转了好几个弯。终于找到了一个冥眼青蛇能听懂的说法,表达了自己的现在的感受,但冥眼青蛇听到后疑惑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多了。

   因为实在是搞不懂人类那种复杂的感情。冥眼青蛇干脆把头凑到羽的脸前――一个孩子脸上趴着一条蛇当然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不过不管是羽还是小青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羽……你真的没事嘶?”

   思维转了好几圈,冥眼青蛇对此所能想到的。也只有――或许羽是在逞强,毕竟仔细想想的话。大煞神先前那番话,或许是在给羽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

   现在整个朝明位面可以说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老教皇被变相软禁,如果在这个时候杀掉了帕格尼尼……圣光教廷,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直接或者间接的失去了两位大主教,这其中带来的波涛暗涌根本无法估量。

   所以大煞神的意思……其实是让羽别动帕格尼尼?

   这样一想冥眼青蛇感觉更不爽了。

   “没事。”羽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青,面对着后者已经拐到不知道哪里去的思维,他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冥眼青蛇能够理解的说法:

   “小青,如果我只是把你当单纯的器灵看待,你会生气么?”

   “嘶?”

   这个问题对于冥眼青蛇来说……好吧,它从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在听到的那一刻,它在短暂的茫然之后脱口而出:“本蛇会咬你嘶!”

   羽绕了绕脸颊,“他们就是这么看我的。”

   这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就算冥眼青蛇的情商再低,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但是这不能成为饶恕帕格尼尼那个混蛋的理由!”冥眼青蛇愤怒的一甩尾巴。

   “你说得对,”羽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但是可以先放一放。”

   “嘶,好吧,既然羽这么说了,本蛇就再忍忍……说起来啊羽,旺卡达做为西瓦罗萨帝国的首都,应该有不少好吃的吧?”

   “嗯,我带你转转吧。”

   “屯粮屯粮,”把烦心事抛在脑后,吃货蛇高兴得摇头晃尾,“既然如此就快点出发吧羽,我都快等不及了。”

   ――想做什么就快点去做吧,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到人死了,想做什么就都太迟了。

   弥茵说过的这句极有深意的话,不过在这个时候完全被冥眼青蛇抛在了脑后。

   于是此时依旧在中央塔上的弥茵因此而叹息了一声。

   可惜了。

   黑涟晃了晃没说话。

   旺卡达很大,有多大呢?如果是旅游的话,大概就是包车两周才能堪堪逛完主要景点的程度。

   这是一个热闹的城市,灯火从来彻夜明亮,大老远就能看得见,在六环光明塔的努力下,这里自百年起就普及了魔法灯源,只是单从这一个角度来说,能够在旺卡达拥有一处房子的,都不会是穷人。

   其一是因为地皮珍贵,房价居高不下,其二是单就维持魔法光源的电费,价格就很贵。

   在旺卡达点油灯,这是要被街坊邻居嘲笑的,而这样的风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这座城市是很多年轻人梦想的起始,也是无数恩怨交织混杂之地。

   今天夜晚微微下了点小雨,弗列斯躲在圣光大酒店大门下的盆景阴影处,右臂上缠着解开到一半的绷带张扬,裸露的右手上爬满了一些黑色纹路,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蠕动,并且似乎还在不断的扩散――咒毒。

   草药医生的儿子弗列斯总算是回家了。

   被战歌女巫的军团使魔直接放在旺卡达圣光教会总部的门口,随即被教会成员收纳并遣送回家。

   因为他的家就在旺卡达,所以第二天他就被哭泣的母亲领会了家。

   由于他的父亲是一名草药师,因而家里总是充溢着令人作呕的草药味,在家门口,弗列斯从来没有觉得草药的味道这么好闻过……但是推开门,看到的却是父亲的灵位。

   “你父亲……那天你失踪的时候,出门到处找你……被人撞死了,”她的母亲声音悲切,语无伦次,“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该怎么办了……”

   是谁撞死的?

   他沙哑的问,他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骇人。

   他经历了一次地狱,被他杀掉的人……那些人死去的脸仿佛还在看着他,鲜血仿佛一直黏在他的手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被母亲接回去的时候,他曾一度以为――他能忘掉这一切了,就当是一场梦,但是无论是父亲的死还是自己手臂上怎么遮都遮不住的咒毒,仿佛都在嘲笑他,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具体是谁不知道……但是,那是圣光教会的马车,上面印有高阶圣光印,只有高阶牧师才能乘坐……”

   母亲的话没再说下去,在神迹重临的今天,一介庶民想要从圣光教会高层手中讨回公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在这些神职人员面前,他们的命不值一提。

   只是赔了钱,当然这个数额也不小,支付得也很爽快,足以见其还算是有诚意的。

   但……有什么用呢?

   这些日子对他的影响很大,这导致弗列斯实在是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在那个集中营一般的地狱,他是最早被紫袍人选走的孩子之一,同时和他一切被带走的还有两个。

   但是被牧羊人救下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了,他全程目睹了前面两个孩子的凄惨死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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