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幽冥之主
云清云梦闻声赶来,一手抓住他拍门的那只胳膊,云梦道“前辈你这样会影响其他人的”顾念不理只一下便甩开他的手“师父最忌讳的就是给他人带来不便”拍门的手略有迟钝。云清见奏效紧接着道“师父睡觉一向不喜欢时被人叨扰的,她会记恨一辈子的。”话未说完拍门的手却以停止了,顾念故作轻松说道:“哥哥,我给你带来了各色美食,哥哥我下楼了,哥哥我在楼下等你”说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朝楼下走去。
“吱…..”
还没反应过来的云清云梦看着身侧的顾念如离弦之箭般的向后冲去,在回头看顾念搂着忘尘的腰把头伏在她胸口模样亲昵。被猛地撞了一下的忘尘酿呛的向后退了几步,站稳后方才看清伏在自己胸口的少年正是昨日替她打伞的顾念,从没遇到这种情况的忘尘惯性使然伸手欲推,却不知手该放在何处,但见他此时面色红润不知是气的还是….
最后还是云清云梦死活硬拽的才把他拖走。好不容易走至楼下忘尘刚想入座“哥哥先等等”不明所以的忘尘看着顾念提着衣衫走过来擦了擦板凳说道:“可以了”然而这样做的后果是忘尘在一片唏嘘声中如坐针毡。当下满桌的山珍海味也失去了滋味,胡乱吃完顾念邀忘尘去游湖,忘尘居然同意了,云清云梦颇为意外。
今天的顾念,一身玄衣,外层罩着轻纱薄如蝉翼,材质坡像传说中的鲛绡,边缘绣着彼岸花,却与一般常见的不同,花叶俱在且都是红色。腰带也被剪裁为彼岸花样式,红色藤蔓相互交错缠绕于腰部甚是美观。彼岸花虽为黄泉花,却深受民间喜爱,人间男女视他为爱情的象征。
而流传最多的版本是幽冥之主和一爱恋多年的女子因诸多误会背道而驰,那女子临死前曾对着一朵彼岸花说道“我若有来世定像彼岸花一般叶落生花,花落见叶生生世世与你永不相见”为此幽冥山主耗费几千年时间培养出了这红叶彼岸花。
也有相传彼岸花的花香能够唤醒前世记忆,幽冥之主在等待前世的爱人。也因此对它倍加爱护。在幽冥山杀人可以,遍地珠宝也可随意索取,唯独那彼岸花伤不得,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这也是为什么众人在听到彼岸花焚毁时惊恐的原因。
顾念脚步轻快走在忘尘的一侧,出乎意料的安静,起初忘尘会以为他会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偶尔是会侧过脸看一眼忘尘,嘴角更是不自觉的上扬。他的眉眼有一种看恋人的感觉,看得忘尘浑身不在率先开口道“有些问题想请教公子,当然,如果让公子为难,也可不必回答”当即顾念凑过来眉眼笑意更浓道“哥哥尽管问,我定会如实相告”丝丝热气吹在耳边,莫名的花香在鼻间萦绕,竟不是那么反感。但基于习惯忘尘还是向右走了两步,拉开两人距离才开口道“公子师承何处,家住……….”“哥哥为何如此见外,我把哥哥视为亲人,哥哥却一口一个公子,一口一个公子分明是有意疏远”小嘴一撇就这样站在路边也不走了,本就吸引一众人围观的两人更是让来往行人无一例外都望着,有的走出好远还在回头观望,撞到行人的有,撞到围栏的有,摔碎东西的有…………,因撞人引起的咒骂声,东西摔碎声,小姑娘咯咯笑声,路人议论声好不热闹。
从来都是处在事情边缘的忘尘情急之下抓住顾念的手冲出了人群,专找那没人的地方走,顾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看着自己被她牵住的手,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心道“就这样今生一直被她牵着,荆棘满地也好,刀山火海也罢都愿与之同往”。
待人群渐渐远去忘尘有些尴尬的松开手,两人相对而立未有言语,好一会儿顾念才开口道“哥哥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忘尘正色道“公子不愿回答又何苦来让我在问呢”顾念自顾自的自言自语道:“哥哥方才问我师承何处?我是无师自通,哥哥还问我家住何方?我住幽冥山,随时欢迎哥哥去做客。哥哥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忘尘“…………..”虽然能猜出几分,却没想到他如此坦白,传闻中人人闻之丧胆的幽冥之主,怎么有些不一样呢忘尘心道“性格古怪异常,嗯….勉强算是吧,凶神恶煞,就眼前的这个小屁孩。还有这叫面目狰狞,明明俊美异常好吧可见传闻也未必可信”。
忘尘问道:“漫山彼岸花何人所焚”
顾念道:“是我”
“为何”忘尘一直盯着顾念的眼睛,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悲伤,极浅!随即眼底含笑凑上前道:“哥哥你问我究竟有多喜欢哥哥,好不好?”
忘尘“………”
他脸上挂着笑容,但那悲伤非但未减,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眼前这个爱笑的大男孩,让忘尘有了一丝心疼。
好一会儿后顾念又开启了自问自答模式:“既然哥哥问了,那我便当如实相告,我见了哥哥便欢喜,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给哥哥,只要是哥哥想要的我一定双手奉上。只求哥哥不在疏远我就好,我对哥哥的思念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辗转难眠哥哥是否如我一般?”
这样肉麻的话被他赤裸裸的说出来,那丝心疼随即被忘尘抛到脑后,止住拔腿想跑的冲动强装镇定道:“还请公子慎言”
顾念:“我知哥哥见我是欢喜的,只是害羞罢了”
虽相处不多忘尘大抵了解他的脾性,索性不予他争辩.顾念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忘尘一路。
回去的路上忘尘在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人里,思来想去可以确认此人自己先前绝对不识,不过看他模样倒是与自己颇有渊源。想来那彼岸花焚毁之事即是他自己所为,应不会牵扯他人。转而又想到他那失落的神情忘尘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