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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豪宴,开席!2

斩霜索 弦月守 9177 2022-12-29 03:26

  但她的手立刻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正是幽绝。

  “我砍自己的手,你干嘛拦着我?”榆儿瞪着他道。

  没了手,还怎么拿冰轮?

  幽绝心中又恼又恨。

  她这是故意试我。

  榆儿确实得到了一个答案。

  但是她仍然很疑惑:究竟为什么?究竟为了什么他才会这样紧张我?

  还有一点,这一点非常不妙:看来自己跟这个危险的家伙要有一场不小的较量了。

  幽绝将她手中的裁布刀夺过,“哐当”一声扔回柜台上,自袖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搁于柜面:“先付五百两订钱,余下的取的时候再付。”

  伙计一看这事有转机,忙上前收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眉开眼笑地道:“谢谢公子。”

  榆儿看幽绝神色,看来这绸布庄的银两力度是不太够。

  三人出了绸布庄,榆儿向栗原眨眼道:“肚子好饿,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栗原心领神会,笑道:“好嘞。”

  于是栗原在先,领着二人来至一座华丽危起的酒楼。

  楼上一块匾额,书着三个大字:“聚贤楼”。

  “到了净月城而不到聚贤楼,那就等于白来。”栗原回身向榆儿笑道。

  “这么说来,还真是非来不可了。”榆儿亦笑道。

  三人前后进了酒楼。

  此时尚早,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客官几位?”一个小二忙上前笑容满面地招呼。

  “三位,要雅座。”栗原道。

  “几位楼上请。”小二道。

  忽闻身后另一个伙计道:“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

  回头看时,一个身穿粗布衫裙的老妇人正在门口探头,一只脚刚跨进门里。

  她一身衫裙已洗得发白,肩上、背上、衣角皆打了大大的补丁。

  这衣服应该很久没洗过了,因为上面满是污渍。

  她的头发也很油、很脏,胡乱梳了一个髻,额上、花白鬓边散落着缕缕发丝。

  还拄着一根已经磨得极为光滑的拐杖,上面也尽是乌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伙计上来赶她,她不敢再进来,却直往里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像在听什么。

  “小二哥,这几位是新客人吧?”老乞婆道。

  “你天天在这门口,客人都给你吓跑了,哪儿有什么新客人?”小二不耐烦地道,“快出去、出去。”

  “好、好、我出去。”老乞婆收回了跨进来的一只脚,回身用拐杖探着路走了。

  原来,她的眼睛并看不见,是个瞎子。

  “这个老乞婆几乎每天都来,在门口一呆就是一天,扰了几位雅兴了。”领着榆儿三人的小二赔笑道。

  “给她点儿吃的就是了。”榆儿道。

  “给了,她就坐门口吃,吃完了还在。”小二道。

  说着,已引着三人来至二楼一间雅间中,不一时便上来热茶。

  “现在可以点菜吗?”榆儿问道。

  “当然,您尽管点,我们这聚贤楼,那可是远近闻名。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只要您说个名,我们一准儿给您做罗。”小二唾沫横飞、满脸自豪。

  看来这“聚贤楼”三个字,已经把他的脑子洗得差不多了。

  “小二,来。”栗原伸出一指向小二勾了勾。

  小二伸过脖子来,道:“客官,您吩咐。”

  栗原伸出右边胳膊勾住小二脖子,道:“你们这聚贤楼的名头呢,爷早就知道了,你只管把你们最好的、特好的、别人不敢点的菜,全给我上了,就行了。”

  这小二在聚贤楼,什么样有谱的爷没见过?

  眼珠一转,眉开眼笑地道:“得嘞,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向幽绝弯腰道:“您稍等,菜马上就上。”

  说罢便“噌噌”下楼去了。

  这聚贤楼果然不愧为净月城第一楼,不一会儿便陆续端了菜上来了。

  只听小二高声唱道:

  “沸浇驴肉一道。”

  “醉舌鸭掌一道。”

  “龙须凤爪一道。”

  “泥鳅豆腐一道。”

  ……

  “等等、等等!”栗原向小二道。

  “客官,您有何吩咐?”小二忙俯首倾听。

  “我说,你们聚贤楼就这么几道破菜?”栗原不屑地道,“还能不能再差一点了?”

  “客官,这可都是我们聚贤楼最受欢迎的名菜了。”小二满脸堆笑地道。

  “什么最受欢迎、什么名菜?”栗原道,“刚才爷说的话,你没听见?我说了,要的是你们店中最贵、最好、最没人敢点的菜!听懂了吗?”

  用手指了指幽绝,道:“看见没,这位公子可是个大人物,别说爷没提醒你。”

  榆儿在旁抿嘴直笑。

  幽绝心中明了,只一言不发。

  “是、是,客官您稍待,我这就去让他们换菜式。”小二弯腰应道,立刻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果然换了菜式上来,唱道:

  “金佛跳墙一道。”

  “梅花鹿筋一道。”

  “五尊万福肉一道。”

  “太白鳜鱼一道。”

  ……

  足足上了有三十几道菜,道道皆是稀品。

  “戚老板到。”小二又喊道。

  “戚老板?还有这道菜?”栗原笑道。

  只见一个圆脸微胖,眼细如缝,五短身材的人走了进来。

  “敝人戚如欢,是聚贤楼的东家,今日几位客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戚如欢向三人拱手微笑道。

  他虽只是微微一笑,一双细眼却已眯成了一条缝,欢态可亲。

  真是人如其名,见之而欢。

  他细眼在三人脸上轮流扫过,并未在幽绝脸上多做停留,却在榆儿脸上多看了几眼。

  “戚老板客气。”栗原起身向他拱手道。

  “不知饭菜可合诸位口味吗?”戚如欢道。

  “不错,就是菜式单一了一点儿。”栗原剔了剔牙道。

  “敝店鄙陋,让客官见笑了。您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戚如欢仍是眯缝着眼,笑容可掬。

  栗原尚未开口,榆儿接过来道:“今日就算了,这些菜我们也吃不了,赏了吧。”

  栗原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着榆儿,面含微笑。

  幽绝则望着窗外鸣蝉高柳,并不言语。

  “不知姑娘想怎么赏呢?”戚如欢道。

  “你将这菜摆到门口,让那些没饭吃的乞丐都吃上一回。”榆儿道。

  “啊?”小二闻言惊得长大了嘴。

  乖乖、这么好的菜,有好些连我这天天在聚贤楼跑腿的都是第一次见,她竟然要喂给乞丐!

  “这……”戚如欢顿道,“只怕……”

  “怕什么?不够再另添上就是,难道怕这位公子给不起银子吗?”榆儿点了点幽绝道。

  “非也、非也,”戚如欢道,“几位所点菜式,皆为稀有之物,食材所存不多,只怕三位客官不能尽兴啊。”

  “原来如此,这些做完了,再尽有的做,让这净月城的乞丐们吃个饱就行了。”榆儿道。

  侧头望着幽绝道:“幽绝公子,意下如何?”

  幽绝冷眼扫了她一眼,向戚如欢道:“戚老板,有劳。”

  “客官果然善心可嘉,敝人自当照办。”戚如欢拱手道,依然笑容可掬。

  说罢回身向身后小二道:“来福,在街道两边摆开流水席,将店中所有食材清点清楚,不可让一个乞丐空腹而归。”

  “老、老板……”这么无稽的要求,已经让来福的舌头打了结了。

  “让采办随时待命,采购客人所需,不可延误。”戚如欢又道。

  “老、老板、这、真、真要摆、摆啊?”来福结巴得更厉害了。

  “既然几位客官如此善意可嘉,敝店理当照办。”戚如欢道,“去吧。”

  “是、是……”来福走了两步,腿兀自打颤,扶着楼梯走了几步,竟滚落下去。

  一个小二路过,一把将他拉起,道:“怎么这么不当心,万一撞着客人你还要命不要了?”

  来福抖抖索索将方才的话一说,那个小二手中的茶壶便跌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茶水飞溅。

  一盏茶功夫方过,聚贤楼两旁街道上,果然一字摆开了长龙桌。

  两个小二拿了一面锣,一边敲一边喊道:“乞丐们都听着,大爷赏宴席了,没吃的都来吃了!”

  初时众人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在远处张望。

  有几个大胆的乞丐蹩过来吃了几口,果然没人来赶,于是便放开来吃。

  旁边的乞丐见了,胆子也大了些,也蹩过来吃。

  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各人奔走相告,很快整个净月城的乞丐全都知道了这聚贤楼有好吃好喝的,又是白吃白喝,哪有不来的?

  一时间,将这聚贤楼前堵得是水泄不通。

  那些想到聚贤楼来的达官贵人,马车进不了,人也挤不进来。

  一个中午过去了,平日里宾客满座的聚贤楼内,一个客人也没有。

  只有幽绝等三人还在雅间内。

  榆儿和栗原自窗口探出身子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底下的热闹、喧腾的场面。

  幽绝则走至另一侧的窗户,取出一只黄符叠成的小鸟,放开手来,那只小小的鸟儿便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幽绝仍坐回桌前自斟自酌。

  小黄鸟一路飞至天外泉中,停在了玉溯的桌上。

  玉溯打开黄符纸来看了,心下明了。

  忽然窗外传来一种异常的气息。

  “这是什么?”

  玉溯忙来到窗边向下张望,却见一个白衫中年男子携一个藏青衫裙的妇人自楼下走过。

  这两人气息不同常人。

  “胭脂。”玉溯唤道。

  胭脂走近回道:“玉溯大人。”

  玉溯指着那一对中年夫妇道:“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

  “是。”胭脂领了令,随即下了楼,远远跟着那对中年夫妇。

  聚贤楼外面不知来了多少个乞丐,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自己少吃了一口。

  却有一个老乞婆坐在门旁的地方,什么也没吃。

  “这个老乞婆怎么不吃啊?”榆儿奇道。

  “大概已经吃饱了吧。”栗原道。

  “榆儿姐姐、榆儿姐姐!”

  忽闻一个娇声叫道。

  “栗原,可听到有人唤我吗?”榆儿向栗原奇道。

  栗原竖着耳朵听了听,道:“好像是有人在叫。”

  “这、这是、小弥?”榆儿听出了那个声音,忙向人群中张望。

  果然看见一个杏黄衣衫的姑娘正在人群中向自己挥手。

  “小弥、小弥!”榆儿亦向她挥手叫道。

  再看她身后立着两人,亦抬眼望着自己的方向。

  一位白衫中年男子,一位藏青衫裙妇人。

  见了这两人,榆儿惊道:“他们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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