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一声令下,丞相府便动了起来,守门的婆子便跟着管家一起,叫起睡梦中的轿夫,一共四个壮汉,抬着一顶红木大轿早早等在府门前,还有两名青衣小厮和两名粉衣侍女,拎着茶水点心站在轿子旁。
那轿子行得快,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宫门前,守卫的皇帝亲兵见到那顶红木大轿便恭敬上前,走到轿前的小厮面前。
一青衣小厮拿出块玉牌递给他,守卫的一看,话不多说,便开了宫门,让轿子进去。
这宫中,可是有门禁的,亥时便落锁了,除非是皇帝,否则不管是公主皇子还是太后,若在落锁前不回宫,那也只能宿在宫外,可王淼却能有如此本事,让皇帝给他开了先例,不论何时都能进宫。
是以一路上看到那顶红木大轿的巡逻侍卫都是不敢阻拦,王淼便畅通无阻的到了追云国皇帝的寝宫,万乘殿。
红木大轿稳稳落在地上,拿着玉牌的青衣小厮走上前去,正见个公公从殿里出来。
那公公是从小服侍皇帝的,五十岁上下,面白无须,见到王淼来了,便不冷不淡地吐出一句话。
“皇上正在殿中歇息。”
“那就劳烦安公公通传一声,说是王淼有要事禀告。”
轿里王淼说出这样一句话,帘子也没抬。
“是,大人稍等片刻。”
安公公回话,不见半点谄媚,脊背挺得笔直地便不紧不慢地走到殿中去。
殿内,燃着品质上佳的安神香,装饰布局皆是十分豪华,安公公走至偌大的床前,一个躬身,开口说道。
“皇上,王大人在殿外等您,说是有要事禀报。”
安公公的声音透过层层纱幔传进正准备休息的皇帝宇文风耳里,
“什么!王淼来了!”
宇文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顾不得怀中温香软玉,便掀开床帘下来。
“服侍朕更衣。”
安公公得了吩咐,上前给宇文风穿衣。
“陛下,臣妾怎么办?”
帘内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腻得人耳根子酥软。
“随你!”
宇文风说完这一句,便赶往议事厅。
“哼!”
被丢下的妃子恼怒地一捶锦被,透过层层纱幔,还可以看见女子大片裸露在外的细腻肌肤,皆是欢爱的痕迹。
宇文风在议事厅坐下的时候,王淼早早便等在那里了。
“王大人,深夜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陛下如此贤德,追云国境内并无半点祸事,只是……”
王淼的恭维话说得漂亮,正打消了宇文风深夜被打扰的恼怒,却听得王淼一声只是,心下生疑。
“只是什么,大人道来便是。”
“只是那边境北鸿山,有个土匪山寨,闹得当地百姓不得安生。”
“北鸿山?”
宇文风记不得王淼口中北鸿山,疑问出声。
“陛下,北鸿山原属我追云国,只是百年前有了个土匪寨子,自立为王,朝廷便管不到太多了。因着陛下生性宽厚,又记在那北鸿寨不滥杀无辜,便不对它多加管制。臣也并不打算多过问,可如今臣的管家回去探访母亲,要跨过那北鸿山时,窜出一路土匪,劫了银钱和粮食,还差点死于土匪刀下!”
王淼说得愤慨,“臣那逃回的管家回府,还告诉臣北鸿山附近的百姓深受土匪寨子的迫害,每月便要交些银两大米上去,否则家人难保!管家如此说辞,臣心下疑惑,便遣人去那北鸿山一番打探,才发现情况的确如此,那拨土匪所为,令人发指!”
王淼装得一副爱民如子,对百姓遭到如此祸害而感担忧的样子,叫宇文风也不禁怒火中烧起来,暗恼这样凶悍的土匪,自己怎的就让他们为祸人间,若是旁的人知道,又该如何责骂自己这一国之君。
“陛下,臣作为丞相,本就是应该为陛下着想,为百姓谋福,臣虽是文臣,无法为陛下上场杀敌,可臣却有责任捍卫陛下的好名声,那些个土匪,便和蛮族一般,不服您的治理,怀着侥幸之心为非作歹,臣反复考量,细细斟酌,便觉陛下不能轻饶了那土匪山寨,国法如山,律例森严,北鸿寨如此迫害百姓,若陛下不作任何处置,岂不置国法如无物,视律例为儿戏?”
“那大人打算让朕如何做?”
宇文风头疼地揉揉眉心,对着远处边境的北鸿寨的事儿也很是苦恼。
“陛下,臣愿意前往北鸿山剿匪,为陛下解忧!”
王淼一拱手,便行了个大礼,对宇文风表明衷心。
“那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若要调兵,拿我令牌去便是。”
有人给自己解决烦心事,宇文风才稍觉好受些,长吐一口气便挥退了王淼。
立于宇文风身侧的安公公看着王淼离开,有望向皇帝主子,无奈之色浮上眼来,却是很快的遮掩过去。
夜幕深深,那顶红木大轿稳稳当当地离开皇宫,回到丞相府去了。